酒宴结束之后,楚思凝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她换了一身单薄的纱衣,将头发上沉重地发饰都卸了下来。昆弥一只手撑着下巴,躺在床上,看着从未如此性感的楚思凝。
昆弥挥了挥手,示意楚思凝坐在他的身边。楚思凝犹豫了一下,稍稍攥紧了自己的衣服,坐到了昆弥的身边。烛光摇曳着,昆弥与楚思凝只见没有过多的话语,昆弥只是呆呆地望着忸怩的楚思凝。
“纳达靡。”昆弥渐渐开口,对着楚思凝说到。
“什么?”楚思凝好奇地转过身,反问着昆弥。只见昆弥敏捷地凑到了楚思凝的面前,吻上了她的唇畔。“昆弥,你又趁人之危。”
“我还挺喜欢趁人之危的。”昆弥笑了笑,看着楚思凝红扑扑的脸庞,说到。“我的名字,纳达靡。”
“昆弥为何告诉我你的名字?”楚思凝很是不解地反问着昆弥。
“是啊,为什么呢?”昆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到,“喜欢你吧。”
“昆弥......”楚思凝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脱掉了身上轻薄的纱衣,一丝不挂地将自己的身子呈现在了昆弥的面前。
楚思凝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眼底透露着不可捉摸的情绪。她以为昆弥会直接将她扑到,然后行夫妻之礼,但是没有。昆弥只是捡起了楚思凝仍在地上的纱衣,将它重新披在了楚思凝的身上。
“孤说过,孤不会强迫你。”昆弥摸了摸楚思凝的脸,说到。“待你真正对孤动心了的那日,再做也不迟。”
“昆弥,对不起。”楚思凝拉着身上的纱衣,语气中略带歉意地说到。
“时辰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昆弥亲了一下楚思凝的脸颊,说到。
想着昆弥方才认真的神情,楚思凝不免有些怦然心动了。现在她面前的昆弥真的是那个在长安城被所有人说的那个玩弄女人的昆弥吗?怎么样都好吧,楚思凝现在是知道了,她真的喜欢上面前的这个男人了。说是喜欢,虽然对凌明宣的那种感情也是,但是对昆弥的唯独却不一样。大概这就是爱吧。
草原的早晨带给人的感觉冷飕飕的。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楚思凝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房间内忙活着的雁儿和穿上早已不见了人影的昆弥。
“雁儿,昆弥呢?”楚思凝下了床,走到了梳妆台前,打理着自己的头发,问到。
“昆弥?昆弥已经和匈奴的单于前去狩猎地了。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了。”雁儿用手指低了低自己的下巴,说到。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啊。”楚思凝有些着急了,于是便责怪地说到。“在还没有摸清楚云娜和匈奴单于的计划之前,我一定要在昆弥身边啊!”
另一边的狩猎场地,左将军正和昆弥一同骑着马,到了一个猎物较多的地方狩猎。就在昆弥和左将军四处巡视的时候,一匹狼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昆弥从马鞍上拿出了一根箭矢,架好了弓箭,准备射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寂静的草原却被一点响动给打破了。那匹狼和昆弥同时望向发声地,只见一个个黑衣人要么躲在树上,要么躲在灌木丛中,狠狠地将他们全部都包围了。
那匹狼见到那么多的黑衣人都架着弓箭,顿时就露出了獠牙。当那些黑衣人同时发射箭的时候,左将军和昆弥都拿着刀挡下了朝着他们射来的箭。那一瞬间,昆弥好像看见了,躲在树后的一个人影,是个很熟悉的人影。
那匹狼好像是帮着昆弥他们似得,还不知从哪儿叼来了一个木板挡在了他们两个的面前。正当那些黑衣人的箭不在射的时候,昆弥和左将军便从那木板后面走了出来。只见原先的那匹狼早已不见了踪影,那群黑衣人可能是因为没了箭的缘故停了下来吧。
“昆弥!”楚思凝又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挥着手,叫着昆弥。
“别过来!”昆弥因为担心楚思凝受伤,便叫她呆在原地。但是楚思凝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呢?就在昆弥回头的那一瞬间,其中一个黑衣人又重新架好了弓箭,瞄准了昆弥,打算射出去。
但是楚思凝却识破了那黑衣人的诡计,于是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挡在了昆弥的面前。也就在那时,箭从弓中射出,不偏不倚地射在了楚思凝的身上。
“小心......刺客......”好不容易说出的一句话后,楚思凝就晕了过去。
“思凝!思凝!”昆弥着急地大喊着。他又看了看刚刚的那些黑衣人,现在早已不见了踪影。
“昆弥,这好像是毒箭!”左将军看着地上的那些箭矢,肩头都隐隐发黑,看来是毒箭无疑了。
昆弥将射在楚思凝背上的毒箭拔了出来,看着那深深的伤口,昆弥直接用嘴将毒液吸了出来。看着昆弥着一连串的动作,左将军都有些目瞪口呆。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以前那个花花公子吗?
“左大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太医!”昆弥擦了擦自己的嘴,将楚思凝放到了自己的马上后,说到。
“唯。”左将军点了点头后,便骑着马回到了营帐了。
楚思凝,没有孤的允许,你不许死!——纳达靡(昆弥)
等到昆弥抱着楚思凝回到了她的营帐之后,太医早已在营帐内恭候多时了。见气息奄奄的楚思凝被昆弥抱着,太医顾不了惊讶,赶忙帮楚思凝把着脉。
“昆弥,我将随行的汉医请来了。”雁儿着急忙慌地找来了汉医,说到。“张医师,您快给我家公主看看。”
只见那张医师将手轻轻地搭在了楚思凝的手腕上。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后,又看了看楚思凝那张苍白的脸颊。
“思凝公主中的是匈奴的箭毒,解药也只有他们有。”那张医师叹了一口气,说到,“老夫不能保证公主的性命,但......”
话说到了一半后,张医师便拿出了一个药包。只见那药包内装着大大小小的银白色的细针。张医师拿出一根来,在火上热了热想要为楚思凝针灸,但是却被昆弥阻止了。
“你可是要帮思凝施针?”昆弥抓着那张医师的手,反问到。
“禀昆弥,是的。”张医师回答完之后,就像下针,但是又一次被昆弥阻拦住了。“昆弥,人命关天,此时可不是玩闹的时候。”
“孤才没有闲情跟你玩闹。”昆弥扔掉了张医师的手,说到。“针灸在我乌孙一直都被视为是巫蛊之术。孤不许你这么做。”
“真是信口雌黄!”张医师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反抗着昆弥,说到。“针灸乃我大汉之瑰宝!针灸之术从三皇五帝之时便已流传下来。更何况,针灸之术乃我大汉之人代代相传的医术,陛下都有亲自试过针!怎到了你这里便成了巫蛊之术了?”
昆弥刚想反驳,却被雁儿阻止了。“昆弥,你就相信张医师的吧。张医师帮公主施针是想将她血液内的毒素排出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逗丫口无言了。乌孙的太医都睁大着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张医师的一举一动。
只见张医师呼唤着那乌孙的太医过来将楚思凝扶了起来,自己按了按楚思凝的头,找到穴位后,便用针扎了上去。
“雁儿姑娘,麻烦你多帮老夫热几根针。”张医师看着离蜡烛最近的雁儿,说到。
“好的。”雁儿拿出了药包中的几根银针,一根一根,仔仔细细地热着。左将军看着从未如此认真的雁儿,逐渐地看得入了迷。
热完之后,雁儿又将银针一根一根地递给了张医师。只见张医师接过银针,又在楚思凝的头部扎了几针后,楚思凝便吐出了黑血,伤口也开始不断开始向外冒血。
“现在只要有匈奴的解药就好了。”张医师掏出自己身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楚思凝,欣慰地说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还有,每天早晚两次针灸,每次针灸我都会留针半个时辰,待公主体内的毒血冒出后,方收针。十天为一个疗程,三个疗程后便可恢复。当然,是服了解药的前提下。”
昆弥听到了张医师的话后,于是便冲出了营帐,直接闯进了匈奴单于的营帐。没想到云娜也在里面正在和自己的父亲谋划着什么。
“昆弥?这么大惊小怪的,发生了什么事?”单于看到昆弥好好地,心有不甘,但是又看到昆弥的神情特别的着急,于是便好奇地反问到。
“我现在要你们匈奴的解药。相信我不用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解药吧。”昆弥拔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一边擦拭着,一边说到。
“昆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解药......”云娜刚想走进昆弥,但是却被昆弥身上所散发的寒气给逼回了原地。
“话我可只说一遍,”昆弥的眼神凌厉,就像是一匹饿狼,为了保护自己的猎物而散发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