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两人为之一惊,虽不知来者什么身份,但他们自知得罪不了,最起码那柄长剑更是惹不起。
“少侠,你就放过我们哥俩,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说话的是白日里对吕乔狗腿的仆从,他见前方的人不理会他们,又不放自己,心中犯起嘀咕,又再次乞求道。
前方的人不为所动,依然抱着长剑斜靠在墙角,他在看,看着那扇窗,他在等,等着天亮。
那跪着的两人相互对望,黑夜中互换了一个眼神,各自领其意后,迅速的起身准备逃走,可就当他们各自踏出一步后,空寂的夜有了一阵嚎叫,那是那两人的声音。
“啊。”
“啊。”
一人在地上翻滚着,一人跪在原处,他们只有一处相同,那就是都在握住左手。
“这根手指就当给你们一个教训了,走吧!”那声音极其冷意,为深色的夜增添了几许惧意。原来在两人逃出时,那个抱剑之人比他们更前一步,砍其每人一根手指,这才引来两人痛苦的声音。
坐地的仆从虽是痛苦,但听到前方人的话顿时起身,顾不得疼痛,撒腿就跑了起来,月光下,卢云镇内的街上有两个身影急速的闪过,那是仆从在逃命。
当两人逃去,墙角处又剩下那个孤独的人,他名叫凌蓝,同时也是店小二口中的凌公子,他每年的今日都会到卢云镇,所以才会定下这家客栈,并交纳全年的定金,以便每年今日入住。
今日他到达卢云镇的时间稍微晚了些,当他临近客栈时,却发现长居那屋的窗口前,正站着一位妙龄女子,虽不知对方是谁,可手中的那个红绳他却是认识,这么多年他不正是为了红绳而来吗?
红绳,他心中的秘密无人知,同样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允诺者在此地,以半截红绳为信,时间为每年的今日,所以他才会来此。
见到罗衣的那一刻,如心中大石落地,心中也从未有过的放松,但也是那个时候,身边却走来两个鬼祟的人,并小声低语:
“就在上面,刚才那女的就是小爷要的人,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抓错了。”
另一个立即附和道:
“你不是也同我一起去吗?不就一个女人,害怕哥两弄不到手。”
“我当然要去,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抢了功劳。”
“那现在走吗?”
“在等等,这会估计还没睡。”
“好。”
两个仆从的声音传入凌蓝的耳中,只见他闭眼靠在他们的身后,从两人的话里已经听出,要对楼上的人不利,故而扬了扬嘴角,在他的心里,可不认为两人的计策能够奏效。
果然正当两人为事情顺利暗自高兴时,却被鬼魅般的人从身后拎起,无情的从二楼飞至一楼,这才会出现以上的情景。
既然两人已经远去,凌蓝飞身一跃,落在上方的屋顶,眼朝罗衣那间屋休憩中,虽是休息,可身边有风吹草动,均能绕了他的睡梦。
这一夜,罗衣过去的十天中,睡得最好的一夜,当她清醒时,身边早已经没有云寒的身影,望着平整的外侧罗衣莞尔一笑,随即走下了床。
人呢?
望着空荡的室内,罗衣心想云寒去了哪里?
难道在门外?
想起每次云寒都会站在门外,罗衣快步的走了过去,打开屋门,可让她失望了,并没有云寒的身影。
在楼下?
陌生的地方罗衣很想找一个依靠之人,自从隐村出来的那一刻,云寒便成了罗衣可依赖的人,此时起床没有见到云寒,内心反而有种空空的感觉,所以她又转身走下了楼,随着步子一步步往下,楼下所坐的人,也慢慢展现眼前,但并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去哪里了?
“姑娘,昨日与你同来的那位客官,让我转告你,他出去一会,办完事情即刻就会回来。”
本来略有些失意的罗衣,听到店小二的话后,心情瞬间好了些。
“好的,谢谢。”
“不客气。”罗衣的一声谢谢反倒让小二不好意思,做这行本就很少人待见自己,更是无好言对待,望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这么客气,心口处像是开了花,喜不自禁。
“你请这边坐。”
店小二很快的让出道,为罗衣挪出了一个空桌椅,并倒了杯热开水,随即退了出去。
不多时就将热气腾腾的一碗粥端了过来。
“这是那位客官交代的,让你清醒后,喝了这碗粥。”
那果然是碗热粥,热气够腾,可罗衣并未让他放在自己桌上,而是对着另外一张桌子,说道:
“请帮我放在那张桌子上,谢谢!”
“这。。”小二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将碗端到另一张桌上,然那张桌子已经坐了一个人。只是小二没有注意,这时走过去才发现是贵客。
“凌,凌公子。。”小二见到是凌蓝不敢直视,毕竟收了人家一年的房钱,却将屋子租了出去,不免有些心虚。
那一处红衣纹丝未动,依然端起手中的茶水细酌慢饮。
罗衣慢慢靠近他,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两人细算起来算是旧识,她知道他叫凌蓝,也知道他为何来到卢云镇,只因为了寻人。
寻一个不曾见过,却从小就受托付的人。
寻一个终身结伴的人。
千年前两者只因误会,最终不欢而散,散的不成朋友,反倒是宁可不识之感,所以这次罗衣便要改变这一切,只见她脚步慢慢靠近,直到坐下,那身红衣也未曾动过半分。
望着对面人,见那人样貌俊美,脸如雕刻般精致,五官分明,那随意的坐姿让外者看似放浪不羁,但他看着茶水的眸光却让人退步,剑眉下的桃花眼始终看着杯中之水,轻薄的红唇却泛起丝丝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在罗衣的记忆里,穿红衫的男子只有他一人,不得不承认,也只有他能够将红色穿的如此妖媚,不输与女子之色。
罗衣眼不收光,将对面坐着的人打量了一番,而凌蓝也畅然让她欣赏,丝毫没有不削之色,反之眼跳精光。
“我见过你。”罗衣拿着勺子给自己送了一口粥,低头轻语着。
“就在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