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甲武馆,四合院内。
萧东城一遍又一遍的练着《射之八法》的八个步骤。
鲁老爷子悠哉悠哉的睡在在躺椅上,一手拿茶壶,一手拿着几米长的藤鞭,嘴里哼着怪异的小曲儿,闭目养神。
可随着萧东城一套动作做完。
啪!啪!啪!
三道清脆的藤鞭声,抽在了萧东城身上不同的三个部位,鲁老爷子仍旧闭目。
“这三处地方连续错了两次!再来!”
萧东城偷瞄了鲁老爷子一眼,深吸口气再继续八个动作。
这次放慢动作,再来一遍后,全身绷得紧紧的,等着飞来的藤鞭。
可是久等不至,萧东城心想:‘难道都做对了?’在全身放松的一瞬间。
啪!啪!啪!啪!
四声藤鞭脆响随之而来又抽在萧东城身上,还有鲁老爷子不咸不淡的话语。
“刚改过来的地方又错了,再来!”
萧东城嘶的轻吸了口气,这藤鞭打起来就是疼,偏偏造不成身体内伤,只留一块红印,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闭目想了一下刚才的动作,深吸口气,继续再来。。。
萧东城的第一天就这样,在藤鞭的啪啪啪声中,龇牙咧嘴的渡过了。
萧东城把《射之八法》由慢到快,由快到慢,在移动中的快慢协调,都习练了无数次。反正鲁老爷子讲到什么,萧东城就练什么。
不练,等着被抽吧!
也不知道爷爷那份信里写了什么,鲁爷爷一改和蔼可亲的慈祥样,手里的藤鞭一天下来毫不手软,抽得啪啪响。
等到晚上吃饭时,萧东城头部以下全身红通通一片,两只手肿大如红烧猪脚,馒头和筷子也拿捏不稳。
饭后,萧东城被装进混杂着各种药材的水桶里,煮了半个时辰。等放出来后萧东城全身红印消失,浑身清爽,两只手也恢复到了正常大小。
没等全身湿气晾干,萧东城就被鲁老爷子拉出去要求再练。但这次练的对象变了,改练眼力,练眼睛在极速下的反应与判断力。
鲁老爷子手里七种颜色的轻盈圆珠,在其抛飞到空中时,会控制战气让各色圆珠对碰。萧东城要做的就是双眼睁大,看着那一色与那一色对碰,并报出结果。
听着很简单,但做起来却难。
有时候快速下几个一起对碰,萧东城要说清是那一个与那一个先碰,那一个后碰。
而圆珠在战气的剧烈搅动下,混乱碰撞,一眨间,也许就会错过几个,这就得看萧东城的反应力和预判力。
在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下,一旦说错又要面临鲁老爷子藤鞭啪啪响的干扰。使得萧东城前面一直在挨打中渡过。
十七年的韧性坚持,造就了萧东城死不认输的极端倔强性格。
那怕藤鞭飞舞,抽得啪啪响和疼,他也双眼死死盯住圆珠,动也不动,眨也不眨。
最后眼珠酸涩难受,痛痒之极,开始往外涌动泪水,他依旧不管不顾。
这种极端坚持下,萧东城刚好能跟上节奏时,鲁老爷子手里圆珠就加快了速度,萧东城咬牙跟上。
在这种头昏脑胀,欲仙欲死的习练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究不是铁人的萧东城,最终一头倒地昏睡了过去,才结束了这种悲惨的虐待。
第二早凌晨,天未亮,鸡未鸣。
啪!的一声。
萧东城就被一声清脆的藤鞭从睡梦中抽醒。
接着,重复前天的啪啪声又开始了,只不过萧东城的训练改成了练靶。
拿起一百五十步弓,拉弓射箭。
啪!啪!啪!
拉弓射箭。。。
啪!啪!啪!
。。。。。。
随着藤鞭的清脆声中,萧东城在鲁老爷子四合院的最后两天也过完了。
人忙起来,时间就过的飞快。
而萧东城却略感相反。
短短三天,却感觉度日如年。
在最后一天,鲁老爷子教完所有后,给萧东城说了一句话,就放他离开。
“要成为神箭手,跟着自己的心走。当有一天,你心里认为自己是神箭手的时候,它就是了!”
萧东城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难道我现在认为自己是神箭手,自己就是了吗?这怎么可能!’
但并不妨碍他牢牢记住这句话。
离开前的最后一晚,萧东城他们几人是要和父母一起渡过的,老爷子也理解,并没有再举行什么宴会送行之类活动。
萧东城陪着父母吃饭,聊天,像平常一样似没有变化。母亲航雅秀一如既往的脸上带着微笑,给他夹着他最喜欢吃的菜。
但他能感觉到母亲手里的那一丝颤抖,父亲心里的那一丝凝重和迟疑。
这一夜,对萧家的一部分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第二天早晨,天色灰蒙。
萧东城合上小院大门,三人悄然离开萧家,带着仿徨忐忑的心情,开始踏上前往战场的未知旅途。
到达城主府时,城主府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几人,但还没有完全到齐。
来的几人中,萧东城意外地看到了樊氏三兄弟,在他的印象中樊二应该没有进入前十才对。
看到萧东城进来,樊大一使眼色,三兄弟齐声喊道:
“萧老大好!”
三人忽然间的声音,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朝这边看来。
被三人雷霆一叫,萧东城一脸懵然,忽然感觉自己像一名无恶不作的匪首一样,樊氏三兄弟就是自己的狗腿子。
萧东城一笑而过,看着被自己连续打劫了两次的樊氏三兄弟。
“你们三人怎么一起来了?”
虎头虎脑的樊三一脸得意地抢先道。
“排名第二的那娘们撤了,所以二哥前进一名,我们三兄弟就凑齐了,又可以去打劫别人了!绝对是一劫一个准!”
看着有些打劫上瘾的樊三,樊大有些恨铁不成钢瞪着樊三。
樊三大脸上闪着委屈之色,嘟囔。
“难道我说错了?我们不是靠着打劫才进的前三吗!”、
萧东城听的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听明白了,排名第二的言晴雪应该退出了。怪不得当时领完特殊奖励后,那家伙和城主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原来说的是这事。
萧东城忽然又想起件事,朝樊三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是女的?”
樊三一脸你傻啊的表情,道:“她的名字不是女的么?”
‘对啊,名字!难道自己当时看错了?不可能,那么近的距离!’
‘算了,不想了,管他是男是女,和我有一个铜币的关系!’
想到这,萧东城抬头朝三人道:“恭喜三位了,以后战场上希望还能与三位同甘苦共进退!”
樊大快速抱拳一举,道:“秋猎是我三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这次战场上我等当以萧老大唯命是从!”
樊大的滑头萧东城深有体会。也不在意他的话,跟着客气了一番,随意问道:
“你们怎么待在这里,城主大人呢?”
樊大接口,道:“我们来时,城主府的下人就让我们待在院子里等,说是城主大人正在招待一名贵宾。”
‘贵宾!难道是来接他们的特使?’萧东城有些疑惑的想着。
在他们谈话间,陆陆续续的十人到齐。
正在这时候,城主大人陪着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其稍微慢了青年半步的身子,看的萧东城眼睛微微一眯。
青年二十五岁左右,脸面英俊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淡漠。问道:
“就是这些人了吗?”
老城主看了眼院子里的一群人,道:“对,人都到齐了,就是这十人!”
青年直接对城主道:“有没有对他们要说的,没有的话就该出发了!”
老城主带点恭敬的道:“我就说两句,就耽误特使大人您一点时间了。”
话完,老城主跨前一步,道:“这位就是带领你们去边境的特使——姜大人,一路上你们要绝对服从特殊大人的话,不得有丝毫违逆,否则姜大人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然后,预祝各位在战场上能大放光彩,为我昆洛城争光!!等你们凯旋归来时,老头子我在城主府大摆宴席为你们好好庆祝一番!”
“就说这些了!”
见老城主话毕,脸色淡漠的白袍青年开口道:
“那就出发吧!”
说完,直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