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六贤王府。
六贤王文不能冶国,武不能安邦,是齐国最无能的闲散王爷。
可他有个女儿。
齐沉鱼。
人如其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号称齐国第一美人。
美到元帅独子非她不娶。
可最近一段时间,齐沉鱼不见了。
身为王爷之女,元帅未过门的儿媳,齐王亲封的沉鱼郡主……不见了,乃齐国最近一段时间的头等大事。
“鱼儿去了哪里?各路人马可有消息传回?”
六贤王异常焦急。
女儿跟元帅之子的婚期将至,可她却闹起脾气,玩起了逃婚,这若是让脾气火爆的元帅知道,那还得了。
自己只是个没钱没权的闲散王爷,只想多一棵乘凉的大树,并不想惹火烧身。
王府豢养的数百门客都被派遣出去。
那些偷鸡摸狗之辈,打探消息乃天下一绝,可这一次竟然白养了他们。
“王爷,我们派遣出的各路人马都在尽力打探沉鱼郡主的消息,东南西三面传回的消息,并没发现郡主踪影,只剩北面……”
六贤王眉头深皱。
“再朝北面加派人手,我就不信鱼儿她飞上了天。”
资深幕僚苦笑:“王爷,北面鱼龙混杂,多楚国余孽活动,乃我齐国最头疼之地。更何况那个地方还残存着楚国的那头猛虎……若继续朝北面加派人手,我怕……”
六贤王怒目一瞪。
“那头猛虎再厉害,旗下也只不过数千人马,我齐国拥有二十万大军,还怕他不成?”
资深幕僚大是头疼,这六贤王真他妈一个饭桶,难道没听说过那头猛虎号称楚国第一高手,连我国元帅都在其手中吃过大亏。
若能擒杀。
那头猛虎早被切成大块喂了狗。
可他至今仍然活得很好,据说楚国最精锐的三千虎/骑卫仍然掌握在他的手中。
北方,名为齐国大地,实乃他的地盘。
清风寨。
齐国之主最痛恨,最头疼的地方,如同一头上古凶兽蜷伏在齐国北方,一次又一次无情收割着齐国征伐大军的生命。
北方土地已被鲜血染红,可清风寨的旗帜依旧在那土地上飘扬。
……
“王爷,北方人马回来了,同时带回郡主的消息。”
家将来报。
六贤王大喜,急步朝厅外跑去。
大院里,一行数十人,个个垂头丧气,不敢看六贤王期盼的眼神。
“鱼儿呢?”
六贤王望遍人群,并没发现女儿的身影,一颗心顿时往下沉,手脚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王爷,属下等无能,郡主她……郡主她被清风寨的三少爷抢去了。”
晴天霹雳。
六贤王被这个消息震得立足不稳,资深幕僚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影。然,另一个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郡主被清风寨三少爷强娶为妻。”
“我的儿呀!”
六贤王悲痛万分,老眼发黑,女儿落入贼手,羊入了虎口,哪还保得清白之身。
“我这就去面见王兄,必将那贼子绳之以法。”
……
齐国朝会。
一件另众臣头疼而又胆战的议事正在召开,沉鱼郡主,元帅未过门的儿媳落入清风寨贼子手中,为了齐国威严,必将征伐。
面对清风寨威势,然,无一人敢挂帅前往。
齐王怒目烧燃,扫视群臣。
台下那些平日斗嘴逞狠的臣子,此时集体哑火,如同霜打的茄子,躲避着他的目光。
“王上,老臣愿前往平得乱臣贼子,扬我齐国天威。”
一位独臂老人请命。
他乃齐国左将军,一门六子全在与楚国的战争中丧命那头猛虎之手,丧子之仇,不共戴天。
可他已是残废之身,更何况最巅峰时期也只不过气境六重修为,哪是清风寨之主康长生气境十层大圆满的敌手。
“王上,还是我去吧!”
眼见齐王犹豫不决,元帅朝天罡终于坐不住了。
“夺子之妻,行小人之事,清风寨冒天下之大不韪,世所不容。老臣愿领三军前往,一举平定北方叛乱……”
朝天罡的话让齐王心颤。
领三军前往。
你儿子妻子被夺,竟要领我的三军去叛乱,天知道与那头猛虎搏斗,要死伤多少。
此事,齐王绝不答应。
他长叹一声:“爱卿,我齐国初立,是你带领三军连连平得东、南、西三方叛乱,年年征伐,未曾好生静养,此事本王已有决议。”
他怒目一瞪,令道:“右将军蛮栋,骁骑将军齐昆,火先锋柏顺……上前听令。王令,右将军蛮栋挂帅,齐昆为辅……带领四五六军,共计六万人马,即日起程,征伐北方,势必踏平清风寨……”
齐王令下。
他点名挂帅的右将军蛮栋,攻击不足,守城有余,素有“防御之盾”之称。
只有蛮栋挂帅,才能尽可能的减少齐军伤亡。
大军出动。
一场北征战争轰轰烈烈的拉开序幕。
谁也不知,大军出动之际,一封来自元帅朝天罡的密信,悄然到了右将军蛮栋手中。
上书四字:
沉鱼必死。
她若是活着,朝天罡的脸面往哪儿搁?朝天罡的儿子,又怎能趾高气扬的做人。
……
清风寨,三少爷卧室。
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唯一留下的贴身丫环翠儿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家小姐。
“郡主,你多少吃点吧!我们王府的家将,已被那贼子放了回去,不日齐国的征伐大军就要到来……你多少吃些,养好了身子,才能带着翠儿逃离贼窝。”
齐沉鱼不言,不吃。
泪水干了,又继续流出。
回不去了!
守得清白还有可能。
然,破瓜之身谁会在乎?
她狠自己,狠父王,为何答应那个猪头一样元帅之子的提亲,为何自己要遇上如此可怕的人,如此可怕的事。
“嘎吱。”
屋门打开,康力一身汗臭走进屋来。
丫环翠儿心惊胆战的退出屋去。
二话不说,康力抓起桌上的烧鸡就啃,他从早修炼到晚,早就饿坏了。
吃一口鸡,喝一口水。
齐沉鱼冷笑:“你就不怕哽死么?”
康力笑了笑,“我若哽死,你岂不是求之不得。”
“你……”
齐沉鱼怒气上冲,“你放回了我府家将,难道就不怕即日到来的齐国征伐大军?到时,你清风寨必将夷为平地,你们一家也难逃生天。”
康力翻个白眼,又突然对着她笑道:“你不也是我家的?”
“你……你你你……”
齐沉鱼斗嘴不过,又哭了起来。
眼见康力大口大口吃鸡,绝食一整天的齐沉鱼气不过,将桌上的食物扒了满地。
冷笑着。
“你杀了我吧!”
康力狼吞虎咽,将手中烧鸡啃完,舔了舔手指油腻,淡然道:“别闹,我去洗澡,要一起么。”
“去你丫的。”
齐沉鱼气得受不了,抓起桌上仅剩瓷壶朝康力掷去。
康力闪身出了门外,见到门口候着的翠儿,叹息一声:“丫头,苦了你。呆会儿再给你家小姐煮两个荷包蛋。”
翠儿唯唯诺诺。
等康力走远,她才小心翼翼的推门入内,谁想刚进屋门,一个盘子飞了过来。
“砰。”
翠儿被盘子打出鼻血,她委屈的哭了,“郡主,其实姑爷对你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