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男孩一个人守着面包店,他几乎是被强行带走的。为了带走小男孩,祭司的人特地拆毁了面包店的门,因为小男孩的手抓的太紧了。
“和蕾娜在一起是你最大的不幸,孩子。你不该来到这里。”面对着小孩,祭司阴冷的笑着。为了彻底的毁尸灭迹,祭司让手下的仆从押着小男孩来到了峭壁,他抓着小男孩的衣领站在了悬崖边。
“遇见蕾娜姐姐才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会记得她是你们这群坏人逼死的,我死了成了亡灵会天天诅咒你的。”小男孩的双脚在空中扑腾着,可面对一个成年的精壮男子,他还是显得那样脆弱不堪。
听厌了这样的话语,祭司松开了手,小男孩活生生向着深不见底的山谷摔了下去。祭司拍了拍手,他很满意。这时云雾缭绕中突然传来一声鹰啼,但谁也没有在意。
(二)
“你好,小家伙,为什么你会在老鹰的背上?”小男孩睁开了眼,面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胸口尽是各色的军功章,几道刀痕刻在了那个男人坚毅的脸上,赋予了他一种威严的沧桑,但他的眼神却是那样温柔善良,并不雄浑的嗓音让小男孩慢慢回过了神。
(三)
潘森的三百勇士驻扎在了喀尔小镇十公里的地方,他只带了三个随从回到了喀尔小镇。在他离开时,他记得小镇入口是大片的麦田,那里已经是一片金黄,微风拂过,田野里卷起了低低高高的麦浪,可现在又是收获的季节,但站在田野旁边却什么都看不见。
祭司带着喀尔小镇的三百居民侍立在镇子入口已经等了好久,当他看到潘森的第一眼,他的眼皮就跳了起来,这个男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他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人不敢前去冒犯。
“来,干了这杯酒,拉阔尔最伟大的战士。”祭司举起了白银酒杯,他的胳膊伸的笔直,可手里的酒杯却依旧到不了潘森肩膀的位置。
“不,我不是战士。战士只是杀人的机器。”潘森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祭司递过来的酒杯,他的眼神一下冰冷起来,凄冷的嗓音从他喉结处发出:“祭司,请勿废话,我要去找蕾娜。”,说话间一只巨型的老鹰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这只庞然大物一直在潘森头顶盘旋。很快老鹰落了下来,它将自己的脑袋搭在了潘森宽阔的肩膀上,和善的蹭了蹭。
“被拉阔尔雄鹰选中的人?”祭司讶异了,他听过这样的传说,雄鹰是主神的化身,被雄鹰选中的人最后会成为拉阔尔的王。
祭司心颤了,而在他一旁站立的小奴仆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他将脑袋埋得更低,端着酒盘的双手一直暗暗发抖。
“斯巴达,蕾娜她为了我们喀尔小镇自愿成为了神使,这是主神的旨意,喀尔小镇将永远传颂蕾娜的故事。”祭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高耸的白色礼帽中已经满是汗水的蒸汽,当他按捺住自己,平静地将蕾娜献祭的过程说完后,他一下子放松下来,整个过程中,面前这个坚毅的男人没有什么过激反应,看不出任何表情,也许长时间的分离,蕾娜已经不在他的心里。
蕾娜的死被祭司轻描淡写地翻了篇,潘森握了握拳,他发出一声呼哨,身边的那只巨鹰突然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在原地扶摇直上。没过多久,神鹰又一次飞回,只是它的背上似乎驮着什么东西。
祭司揉了揉双眼,他踮起脚尖想要观察清楚神鹰背上的东西,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神鹰靠的更近一些的时候,祭司几乎要昏死过去。
身影背上是那个小男孩,那个一直被蕾娜呵护在身后的小男孩。
这时,潘森身边那个一直戴着兜帽的家伙摘下了帽子,人们才发现这家伙不是士兵,而是侍僧。他双手合十,一股奇异的力量忽然从他胸口荡漾散去,喀尔小镇的人们瞬间感觉心灵收到了净化。侍僧顿了顿,开口说道:“我是拉阔尔的大祭司。”
此人一表明身份,喀尔小镇的居民一片哗然。
“流放第一批人是神的旨意,主神化身喀尔小镇的第一任祭司,他想要感化众人,普度众生,但那群人心中的善被永远磨灭,他们选择了自我流放,不愿再接受神的光芒。但神没有放弃他们,包括你们大家,每过十年,主神都会降临喀尔小镇,他希望将你们带回拉阔尔。可每一次神都是失望而归。这一次蕾娜是主神派来的神使,也是主神对你们最后的测试,可你们的冷漠灭掉了主神的希望之火,也逼死了蕾娜。粮食绝收是主神的惩罚,喀尔小镇现在已经是死地,请你们离开,去大夏帝国吧,在那里潘森为你们建设了新的家园,同时也请你们放弃拉阔尔的姓氏和血液。”
“主神!”祭司跪在了地上,“请饶恕我的罪过吧,大祭司,请帮帮我。”
“对不起,我是蕾娜的父亲。”大祭司的手指在虚空中轻点,一道湛蓝色的光芒从他指尖绽放,喀尔小镇的其他居民都被这一道湛蓝色光芒带去了大夏帝国,原地只剩下了跪倒在地的祭司和潘森。
“这里是蕾娜的墓地,我不希望你玷污这里。”潘森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愤怒在他胸口燃烧。
“斯巴达!”潘森一声怒吼,他拎起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祭司,双腿猛地蹬地,突然间腾空而起。
“为了蕾娜。”潘森将手里的祭司丢了出去,另一只手中的长矛顺势刺出。半空中,祭司如同一颗糖葫芦被长矛贯心穿透,长矛巨大的冲力将祭司狠命的扎进了山体。
“蕾娜。”潘森低喃着,那一瞬间两串晶莹的东西出现在潘森眼角。
从此,人们再也没有见过潘森,倒是大夏的国王收到了潘森手写的一封信,信里潘森请求国王撤销他武士的称号。再过了些日子,人们在喀尔小镇的旧址上见到了大片的向日花田,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农守在那里,浇灌了一年又一年。
(四)
“醒醒,王不理。”
“哎?”我伸出胳膊揉了揉眼,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蕾欧娜和潘森只是一场梦啊。”
睡意朦胧间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是越挣扎越无力。难道是鬼压床?我勉勉强强睁开了眼,朦胧中,右手边出现了一只小脚丫。
“哎哟,不错哦,这女鬼真可爱,还是白丝,上面还有hellokitty。”
我留下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