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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尘 誓言

萧元辰笑着点点头,看着萧元珣走远的背影,原本温润如玉的笑容骤然不见,这次是他疏忽大意着了萧元逸的道,他虽不曾主动出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该任人算计,从此以后他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萧元珣心情格外高兴,一进府就四处寻找沐灵萱。“哎呦,殿下。”林嬷嬷哭笑不得,“瞧您急得,娘娘在竹林呢。”

萧元珣略微有些窘迫,微咳一声,“本殿知道了,午膳吩咐下去多做些皇子妃爱吃的。”

“是,殿下。”林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萧元珣看着心里有些发毛赶紧转身离开。林嬷嬷心里盘算着殿下和娘娘如此恩爱,看来用不了多久九皇子府就要有小主子了,她也该张罗着给沐灵萱补补身子了。

来到竹林萧元珣一眼便看到一身素色衣裙的沐灵萱,沐灵萱不像其他皇室女眷一样,一身绫罗绸缎,珠翠满头,她总是一袭淡色衣衫,不施粉黛却让人无比心动。“灵萱。”萧元珣轻声唤道。

沐灵萱闻声转过身来,看到微笑向自己走来的萧元珣心中微微一动,这就是她的丈夫,是要和她相伴一生的人。沐灵萱眉眼弯弯,“今日倒是有些晚了,她们已经备了茶点,先去把朝服换了吧。”

“嗯,都听皇子妃的。”萧元珣笑着拉起沐灵萱的手往回走。回到房中,萧元珣将今日早朝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沐灵萱。

对于太康帝的旨意沐灵萱并不觉得诧异,她可不相信太康帝会不知道卢太傅和萧元逸走得近,还有萧元枫,明摆着是与萧元逸一党,可今日太康帝连提都未提起萧元逸,明摆着是不希望此事牵涉到萧元逸。

太康帝当初也是从众皇子中杀出来的,自己儿子们之间的这些手段他定是最清楚不过。就算他如何宠爱萧元珣,但他是一国之君,他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利遭到任何人的威胁,哪怕是那人是自己的儿子。

皇子们之间相互争斗,相互制衡,不会让任何人一家独大,这样的局面是太康帝最想看到,所以他需要萧元逸。

沐灵萱将糕点递给萧元珣说道,“虽说我们找到了账册,书信,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三哥所指示,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

萧元珣笑眯眯地接过沐灵萱递给自己的糕点,一脸的满足,随后说道,“是啊,本来也没想着父皇就凭这些将三哥治罪,不过这次三哥折了卢太傅和五哥,够让他闹心的了。”

沐灵萱看着像个小孩子般的萧元珣无奈笑道,“好了,你抓了炎陵、叶恒,卢太傅和五哥又都被治罪,当心三哥不放过你。”

萧元珣收起了玩闹的样子,一脸严肃正如大婚之日沐灵萱初见他时的样子,萧元珣握紧了沐灵萱的手,语气郑重却带着些不安,“灵萱,这次事情结束后三哥必定会怀疑我,到时候不知三哥会如何对付我。不过灵萱你放心,我许过你旳安稳一世定会为你实现。”

萧元珣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从决定和萧元珣在一起时沐灵萱就知道,跟着他各种麻烦将会接踵而至,但比起躲在萧元珣身后,享受萧元珣为自己拼来的安宁,她更喜欢站在萧元珣身边,陪他一起经历风雨。

看着萧元珣略微紧张的神色,沐灵萱反握住他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元珣,我将你看作我沐灵萱此生唯一的丈夫,亲人。一世安稳?呵,若是没有你何来的安稳?你明白的我不会一直站在你身后依靠你来保护,只要与你一起,就算是无底炼狱我沐灵萱也义无反顾。”

沐灵萱的话字字狠狠敲在萧元珣心房,沐灵萱很少表达自己心中情感,这番话萧元珣要将它永远铭记在心中,这是他的妻子对他说过最动听的情话。

“灵萱。”萧元珣将人狠狠拥进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萧元珣埋在沐灵萱颈边声音低沉却无比郑重地说道,“灵萱,我萧元珣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灵萱,此生唯你一人……”

事情告一段落,太康帝重新任命了太傅,五皇子原本在礼部任职,太康帝便将这份差事交给了萧元珣,惹得萧元珣心里很是不快。本来每日下朝就可以回去陪沐灵萱,现在可好,下朝之后还得去礼部待着。

九殿下苦着一张俊脸从礼部回来,沐灵萱看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元珣这是怎么了?在礼部受人欺负了?”

听到沐灵萱略带调侃的话,萧元珣更加觉得委屈,拉着沐灵萱的袖子开始抱怨,“灵萱你都不心疼我,我每日起得比鸡早,站在那里听那些大臣、御史吵来吵去,下朝了还不让我回来,非让我到礼部对着一群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我都快闷死了……”

沐灵萱含笑听着萧元珣絮絮叨叨的抱怨,“好了,我知道我们九殿下辛苦了,今晚我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九殿下如何?”

萧元珣一听沐灵萱要亲自下厨,立刻眉开眼笑,“就知道灵萱最爱我。”

沐灵萱脸色有些微红,轻声呵斥道,“你总是这么不正经,若是被人听去了可如何是好?”

看着沐灵萱俏脸微红,樱唇微启,萧元珣不禁有些口看舌燥,自从上次在竹林边一吻之后,他就再也没和沐灵萱亲近过。他原本就正值血气方刚之时,每日面对的又是自己爱惨了的人,忍得确实辛苦。

萧元珣情不自禁上前将沐灵萱轻轻圈进怀中,正想一亲芳泽,却被沐灵萱躲开,沐灵萱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先去小厨房准备。”说完便逃走了,萧元珣无奈揉揉额头,果然还是那日吓到她了么?

晚膳是沐灵萱亲手做的,萧元珣用的可谓是不亦乐乎,倒是比平日多用了半碗。沐灵萱笑道,“你慢点,若是喜欢我经常下厨便是。”

萧元珣摇摇头,“那可不行,累到灵萱我会心疼的。”澜儿忍不住掩唇笑了笑,沐灵萱恼怒的瞪了萧元珣一眼,萧元珣一脸淡定的表示他就是这样想的,没说错啊。

用完晚膳,萧元珣照例去书房处理事务,沐灵萱在卧房绣着荷包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今日下午萧元珣想要做什么她心知肚明,成婚这么长时间还未圆房的夫妻整个天启也恐怕只有他们两人吧。

每晚萧元珣辗转反侧,有时还会起身带着一身凉意回来这些她都知道,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还是有些害怕,她怕像娘亲一样,付出的真心却被对方视为草芥。

沐灵萱正想着,萧元珣却推门走了进来。沐灵萱脸色微红,将荷包放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慌乱,“你,你事务都处理完了?”

“嗯。”萧元珣点点头,看着沐灵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脸红成这样?是不是病了?

感受到萧元珣的视线,沐灵萱更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向内室走去,“我有些乏了,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

萧元珣只是觉得奇怪,却也说不出是为何,只好说道,“灵萱,你若是觉着身子不舒服,便让祈叔去请大夫来瞧瞧,再要不我让玉陌来一趟。”

沐灵萱赶紧拉住萧元珣,“无碍,我就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萧元珣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说道,“那好吧,对了明日要进宫去拜见母后,你要去吗?若不想去我便替你推了。”

“这怎么能推?”沐灵萱说道,“依照礼法,我身为儿媳自然是要去拜见母后,为母后尽孝。”

“我是怕你起太早,睡不醒。”萧元珣怜爱地拂过沐灵萱耳边的发丝。沐灵萱知道萧元珣是为自己着想,柔声说道,“我没事,明日记得叫我。”

沐灵萱因念着要去向皇后请安,睡得并不沉,萧元珣起身时便醒了。“你醒了。”萧元珣坐在床边温柔的说道,“我还想等会儿在叫你呢。”

沐灵萱揉着眼睛坐起来,萧元珣赶紧拿外套裹住她,沐灵萱笑道,“该起来了,去晚了就不好了。”

澜儿伺候沐灵萱换好九皇子妃的服制,淡紫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兰花花纹,青丝三千高高挽起露出光滑白皙的脖颈,头上簪着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小巧的耳垂上挂着精致的坠子一晃一晃,额前一点朱砂痣红艳艳的点缀的恰到好处,当真是倾国倾城。

萧元珣不禁看痴了,他的皇子妃怎么能这么好看。“元珣,怎么样,我这样不失礼吧。”沐灵萱检查着自己的装扮,在皇后面前她可不敢有一丝一毫地疏忽,“元珣。”

萧元珣这才回过神,“啊?嗯,不失礼,这样很好。”

萧元珣走上前,替沐灵萱理好发簪上的流苏,用只能他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真想把你藏起来,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