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过去……
静谧的废墟中突然风起云涌,狂雷密布,猛烈轰击着每一处角落;随即无数巨大的风刃填满了整个空间,纵横交错地撕裂着任何可以碰触的东西,漫天大火又紧接着将整个迷宫烧成了熔岩地狱……
如此持续了足足十天,绝杀迷宫才渐渐恢复到原来寂静的模样。
风息云定,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浮现在范剑消失的地方。
影子若隐若现,只大致可以看出一个年轻女性的轮廓。似乎万年都没有开口一般,吃力地说道:“难道……真的走了?这不……可能,我用生命……铸就的……绝杀秘境,不可能有人逃离。”
影子突然一阵摇晃,水波一般荡漾了一下,惊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影子旁边,一个笑嘻嘻的人蓦地出现,脸色十分友好,对着影子挥挥手,笑道:“东逸国首都塔兰城范家废柴老二范剑,就是区区在下。那个,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呵呵呵,有趣的人类。万年来,你是第一个成功的将我引诱现身的人。如果你不现身,我倒真以为我的绝杀迷阵有缺陷,会打开阵势检查一番,你也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可是你竟然傻傻的现身,那就说明你根本逃不掉。我依旧是这个迷阵中完美无缺不可抗衡的主宰。”
影子显出强大的自信,信手招出漫天飓风,将整个空间变成风的地狱,将两人团团包围,淡淡道:“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规则,这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所有的一切都是蝼蚁,包括你。”一根模糊的手指,轻轻点到范剑额头。
“是吗?”范剑眉毛一扬。举步走入飓风中去,任凭无数狂风席卷,依旧笑吟吟站在里面,安然无恙。对虚影摆摆手,又重新走回虚影身边,耸耸肩,范剑无辜地吹起口哨。
“这不可能!”
虚影一挥手消弭飓风,换成了漫天狂雷,粗壮如小山般的雷柱成千上万条轰下,布满肉眼可见的视野。范剑依旧吹着口哨走进去,如同洗个澡一般,精神奕奕的回来。
“魔法免疫?呵呵,人类小子,你有狂妄的资本。可是,在我的世界里,不仅仅只有魔法。”
天空蓦地黑下来,范剑抬头一看,数座小山在天空中蓦地出现,泰山压顶般疾速坠落下来,那震天动地的气势,简直就是世界毁灭的模样。
虚影哈哈大笑:“这是真正的山!你抵挡得了吗?除非你有神的力量。在这里,只有我可以移山填海,这就是我的力量!我就是真正的神!”
猎猎狂风骤起,范剑望着天空携着无匹威势砸来的山头,轻啐一口,双脚牢牢踏在地上,握紧拳头,眼中神光爆闪,大喝一声,一个几乎占满半个天空巨大无比的拳影随着范剑的挥舞,重重击在流星般坠落的小山之上。
“轰隆”整个空间都禁不住震颤起来,下落的小山被击得沙石四溅,变了轨迹,重重落到万米之外的地方,在无数地面纷纷龟裂震荡中砸出一个望不到边际的恐怖深坑。
范剑双拳不停,左右开弓,两只巨大的拳影打沙包一般讲落下的小山全部击飞出去,霎时间整个绝杀迷宫都激烈震动起来,似乎连空间都被这巨大的震荡撕裂了一般,不时出现细小的空间裂缝,吞吐着噼啪的电蛇。
“大……大地之力!不可能,人类怎会拥有大地之力?”虚影惊恐地尖叫起来。顿时浮上半空,就要远远离开这个恐怖的人类。
范剑蓦地出现在虚影脚下,伸出一只手,遥遥对着那张惊恐又模糊的脸庞,嘻嘻笑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啦。留下来喝杯茶怎样?”
虚影俯视着范剑,不屑道:“就算你魔法免疫,又拥有大地之力,能奈我何?我本来就是死人,你杀得了我吗?哈哈哈,你就在我的世界里度过余生吧,万年来的寂寞终于有人可以相伴,我很高兴很开心。”
虚影癫狂地在范剑头顶上飞舞,一会幻出雪花,一会幻出花鸟,一会又风雨交加,甚至将自己幻做幻做一模一样的范剑,表演出恐惧绝望的姿态,还化出一把剑,不停地往身上刺去,吼道:“啊,无穷无尽的寂寞,让我死吧。”
范剑嘻嘻笑着看虚影,一点也不见生气,边看边鼓掌道:“不错不错,若将你捉住,卖到‘天香楼’跟香菱凑成一对儿,说不定行情大好,生意兴隆啊。”
虚影停住动作,依旧变回原状,冷道:“人类,没有什么可以拯救你,我会用漫长的时间来等到你崩溃的时候。吸食掉你这种人类中的超级强者,我会更加强大。”
范剑抠抠鼻孔,摇摇头道:“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嘛,你评价有误,本人在人类中不但不是什么超级强者,反而是个有名的废柴,废柴中的极品,双料废柴。你杀了我也没人给你鼓掌。”
虚影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第二嘛,你似乎没想过,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可以对付灵体的哦。”范剑满脸笑意的伸出手掌,上面白气氤氲,交织着异样的光彩。
虚影尖厉地嘶吼起来,却发现身上早被白气偷偷缠绕上来,惊恐的尖叫:“不!不可能,我才是不可战胜的神!”
范剑四指一收,虚影立刻被白气吞噬,化作纯净的元气,收回到范剑体内。周围环境一阵扭曲,眼前恍惚一闪,无边废墟已然消失无踪。
看看四周,依旧是茂密幽深的森林,无数参天巨树密密匝匝的拥挤在一起,浓郁的潮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对范剑来说,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一颗珠子滚到脚边,范剑弯腰捡起来,是一滴眼泪的模样,在幽暗的光线中,晶莹的泪滴中竟似乎有着无垠的世界。范剑将泪滴收进空间项链,自言自语道:“留给老婆做礼物吧。这世界,真的难辨大小真伪,或许你认为主宰的一切,只不过是生前的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