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离别总叫人伤感,还能再见到袁教官吗?也许不是所有的离别都能有重聚的机会,也许有些人走出了视线就再也见不着了吧。
正当大家伤感兮兮的抹着鼻涕擦着眼泪回忆着从此一起不复返的军训时光时,主席台上不知道哪个老男人喊了一嗓子:“全体同学请注意!请保持队列阵型不要动!你们的辅导员会找到你们,安排相关事宜!”
“真是流水的教官,铁打的辅导员!”我们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了不到十分钟,我们的敬爱的辅导员大人就出现在了第十七方阵的前方。
她今天没有戴眼镜(应该是戴着隐形眼镜),穿着一身带有红色条纹的藏蓝色运动套装,头发用了一个白色大发卡别在了脑后,今天的出场效果比她上次查寝室时披散着的戴着厚厚近视镜显得年轻干练多了。
见我们整齐的站在原地,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和蔼的说道:“军训生活的结束,意味着你们的大学学习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现在你们每个人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保证四年之后,你们毕业时,每个人所处的肯定是不同的高度,有的人可能拿了四年奖学金最后继续深造,有的人也可能交了四年的重修费最后只能拿个肄业证。
希望你们今后的大学生活中,都能像军训一样严格要求自己,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好了,现在每个寝室选一个寝室长,到我这里领取课程表。”
小飞作为806的寝室长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光荣领取课程表的代表当中,当他伸手去接辅导员手中的课程表时,辅导员的表情明显有点逗,一种类似于想笑不能笑的表情,我猜那一定是小飞那两条浓黑毛毛虫眉毛惹的祸。
“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最后祝同学们假期愉快,注意安全以及按时返校!散会!”
此时操场上整齐的方阵开始溃散蔓延开来,我们寝室四个也在这人潮人海中随波逐流着。
有一点很值得注意,在这将近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寝室的四个人几乎一直一起行动,这让我很多次都在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咱们现在去哪啊?”小飞搂着我的肩膀问道。
“去哪都行啊!”我搂着成子的肩膀说道。
“老大决定吧!”成子搂着老大的肩膀说道。
“小飞带路,咱们先去吃饭吧!”老大被我们三个的重力惯性压得,正使劲儿侧着身子保持着我们的平衡,“擦,你们都别压我啊!这是明显毁我的高富帅形象啊!”
我们这四个基佬不顾众多同学异样的眼光,直直的就奔出了操场、校门,直奔有食物的地方!
“咱们去喝点扎啤吧,等十一回来后估计扎啤就下架了!”老大说道。
“那就去‘客友四季抻面’吧,那是家大排档,肯定有扎啤。”小飞建议道。
“走!”大家都表示同意。
客友四季抻面不愧为小飞倾情推荐的一家大排档,与学校食堂一样的塑料餐桌挤满了整个屋子且座无虚席,并且里面站在餐柜前等待取菜的人也已经排成了长龙。
见此火爆的的情形,小飞皱着两条浓黑粗重的毛毛虫眉毛,有点犹豫的问道:“咋办,人有点多,要不要换个地方?”
我咽着口水,问道:“你们饿不?”
老大不顾他微凸肚子咕咕作响的抗议,毅然决然的摇摇头,“不饿!”
成子则是攥了攥自己的拳头,把手臂上的肌肉撑起来,“我也不饿!”
其实这时早已经过了晚饭点儿了,对于我们这四个正处于能吃年纪的四个大小伙子来说,说不饿那是硬撑着,想尝尝这家火爆的菜食才是我们心里真正所想的。
“那好,老大和小飞排队点菜取菜,我和成子去踅摸(东北话,同“寻找”)个客人快吃完的桌子占个座。”分工明确后,大家快速分头展开营救肚皮行动。
不得不说,这家大排档真是效率,而来这吃饭的人多半是学生,所以客流量和菜流量都是相当迅速。
大约不到20分钟,我们四个已经稳稳坐在一个角落里,桌子上摆着小飞所说的这家的特色菜食,蒸鸡架、烤素鸡、炒蚬子、酱骨头、拼盘凉菜、陈醋花生米,外加四大杯扎啤(两升)和四碗鸡肚面。
一旦动手开吃了,大家便谁也不再说话,几分钟过后,桌子上的存货已经不多,虽然我们三个嘴里啃着鸡架、骨头、蚬子三种不同的食物,眼神却不约而同的看向小飞:“舍长大人,您老再去要把蒸鸡架、烤素鸡、酱脊骨各要一盘。”
小飞裂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讨好的笑道:“等会呗,让我……”
“快去!”我们三个为了让你这小子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以后少不了要为你付出,现在你就好好伺候伺候三位哥哥吧。
小飞无奈的来了句:“干啥了!?你们这是干啥了?!”然后只好将留在外面的半块素鸡吞了下去,悲惨的站起身来,再次加入了排队的行列中。
经过两轮的风卷残云,我们终于开始放慢了嘴上的动作,边喝着冰凉爽口的扎啤,一边惬意的聊着天,这一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明天就是‘十一’七天乐了,大家有什么打算!”老大抚着更加凸起的肚子问道。
成子一脸幸福的用手扣着牙齿缝隙中的鸡丝儿,很满足的答道:“我和小飞都是外地的,这七天即使回家也在家呆不了几天,都浪费在路上了,费钱耗时间,太不划算,我们准备在s市转转。”
“我还没有计划,先回家呆两天看看,之后提前回来!”说完,我望向老大,却发现他的脸上已然爬上一丝淡淡的伤感,“我也想先回家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啊,我们三个都有家、有家人,老大却……只剩一个昏迷的姐姐。
我瞅了一眼成子,成子此刻也正默契的瞅着我,于是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老大,我们也都想见识一下富二代的奢华生活,你看什么时候有空邀请我们到你家做客啊!”我举着扎啤杯子问道。
老大一愣,见我和成子正向他眨着眼睛,明白了我们的意思。
那天我和成子说好尽快找个时间一起去看姐姐孙婉,确定她的昏迷到底是不是由于魂魄受损造成的。
他又看向小飞,这小子酒量不行,两升的扎啤喝了一半不到,就醉的在一旁只是傻笑了,“对啊,老老大,我我也要去!”
老大望着我们三个,有些激动的说道:“好,等知了从老家回来,到时候我叫老孙开车把你们三个一起接来我家!”
“好,喝!”
正当我们举着大扎啤杯子进行着新一轮吃喝的时候。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位身材曼妙火辣、披着一头波浪卷发的女子,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棉服,下身搭着一条黑色棉丝,脚上踏着一双红色亮面、白色鞋底儿的皮质摇摇鞋,看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也就20岁刚出头,可是她的左手手里却明晃晃的掐着一支燃着的香烟,火红的朱唇此刻正在富饶的胸前吐出一道淡淡的烟雾。
“小玉,给我把烟掐了,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要吸烟,亏你还是个学医的!”店里老板气急败坏的冲着刚刚走进店里的女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