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危险,也早已被之前来到的强者解除了,江望踏入道观之中,这道观不大,入门即可看到一个案台。而原本在他手中的囚图,此刻飞入道观之中后,直接在案台上空伸展开来,随后刮到了案台上的墙壁上。
那墙壁所留下的痕迹,正好与囚图暗合在了一起。
随着囚图归位,整个道观顿时亮起一阵金光。在那金光之中,道观之后的监狱内,蓦然响起一阵阵嘶吼。那些嘶吼时近时远,仿佛就在身边,又好像在万里之外。
被金光所笼罩的江望,更是身形不由自主的朝着囚图之内而去。
没入囚图的一刻,江望的身形一震,随后看着眼前的景色,神色顿时一愣。
眼前的景色,和之前他们所看到的一模一样。道观、环岛、监狱,就好像江望直接被从道观之中剔出一样。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出来了?”江望一脸错愕的呢喃着,下意识的朝着身后望去。原本应该在他身后的陈长生,此刻却没有任何的踪迹。
江望的神色一变,身形一动,连忙朝着那道观而去。只是,在朝着那道观而去的时候,江望的身形蓦然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道观前的那些花草。
之前那些花草只是普通的花草,可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些花草中,却分明栽种着另外的宝物。
“幻夜花、伏龙草、琉璃根……”
一个个药名,从江望的口中说出,这里的药草,江望不认识的比认识的要多得多。对于强者而言,这些只是花草,可对玄气境的修士来说,这些可都是宝贝,更不用说对江望而言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双手迅疾如风,不断的采摘着这些宝物。一株株药草入手的同时,江望的脸上,浮现出一阵傻笑,眼中泛着绿光,浑然忘了之前所要做的事情。
直到将那些药草全部摘走之后,原本的园地,变得狼藉一片。此时江望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着那道观而去。
踏入道观之中,道观内的一切,与之前江望所熟知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那挂在案台上的囚图,也同样存在着,只是这一张囚图,却是完整的。完整的囚图,缭绕着一丝丝的雾气。
几乎就在江望踏入道观的一刻,从那囚图之中,雾气忽然一阵吞吐,随后囚图之上的图案全部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巨手。
那巨手在囚图之中不大,可却给人一种山峰压塌而下的感觉。甚至,那传出的气息,更是让江望呼吸一滞,双眼有些翻白。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油然而生,似乎下一瞬间,江望所面临的就是死亡。
这种感觉,随着那巨手的临近,变得越发的清晰。就在那巨手即将穿过囚图的时候,囚图之上,忽然亮起一阵金光。金光与那巨手碰撞在一起,响起一声沉闷的轰响,巨手之上,一道道雷芒爆发而出,沿着巨手蔓延而上。而后,囚图之内,顿时传出一声闷哼。
这一声闷哼,让江望头皮一阵发麻,几乎是下意识的退到了道观之外,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挂着的囚图。
囚图之上,巨手消失无踪,随后一张脸庞神色难看的出现在囚图之内。在看到江望的时候,那个人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惊愕道:“你是谁?”
江望怎么也没想到,这囚图之内,居然会冒出一个人人。想到之前那恐怖的气息,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脚下更是连退数步,一脸戒备的看着那个人。
“你又是谁?怎么会在囚图里?”
“囚图?”那人神色一愣,随后一脸好奇的看着江望,皱眉道:“小子,你跟北冥赋什么关系,那孙子暗算老子,把我关在这破地方,那图应该在他手上才对。”
“北冥赋!”江望瞳孔一缩,脸上不由冒出一丝丝的冷汗。如果这囚图里的人,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一个破旧的储物袋,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北冥赋所留下的。
那人看着江望,微微皱眉,疑惑道:“不对啊,北冥赋那孙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这囚图交给别人。难不成……”
那人眼前一亮,看着江望,一脸不可思议的道:“北冥赋那孙子,居然把这囚图给丢了,最后落到你这小子手中?”
江望犹豫了下,看着那人,有些恭谨的道:“前辈,晚辈并不认识什么北冥赋,囚图只是晚辈偶然之下得到的。”
那人一脸错愕,随后狂笑道:“哈哈哈……北冥赋你个龟孙子,天杀的王八羔子,你也有今天,机关算尽为了这囚图,到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报应啊!”
那笑声从囚图之内传出,直接引起一阵阵的声浪,震得整个道观仿佛要坍塌一般,看得江望脚步更是连退,唯恐下一刻那人直接从囚图之内冲出。
笑声过后,那人一脸笑容的看着江望,道:“小道友,你看这……既然你和北冥赋那家伙没关系,是不是该把我放出来。你放心,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司马烈绝不会亏待你。”
江望眼前一亮,都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如果能够跟眼前的司马烈攀上交情,那么对他来说,绝对有着莫大的好处。甚至于,司马烈的修为,绝对在三炼境之上,对江望而言,是一个必须仰望的存在。有这样的人物当靠山,说他可以横行无忌,都不算过分。
只是这念头一起,江望立刻将其掐死。一个这样的强者,没理由这么对待他。更何况,修士之间的冷血,至今为止,江望也见过不少。
想到此,江望摇头苦笑道:“不瞒前辈,虽然晚辈得到了囚图,但是怎么放人,晚辈也不清楚。而且,说实话,如今所在的这个地方,和晚辈之前进来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同。眼前的这一张囚图,更是和晚辈所得到的不一样,晚辈得到的是残缺的。”
“残缺的……”司马烈眼中光芒一闪,笑着道:“那就没错了,这里才是真正的困龙之地,你最初所看到的地方,只是一个表象。除非有囚图,否则根本进不来的。你所得到的残缺囚图,我也曾经见到过,既然你得到了他,那么自然就能够控制这困龙之地的投影了。”
“困龙之地……”江望心中一动,道:“投影?前辈的意思是,这里的囚图,是虚假的?”
“真真假假不好说清,这里的囚图虽然是投影,但是却依旧有着囚困之力。甚至,传闻中,这困龙之地曾经真正囚困过一条真龙。”司马烈道。
江望一阵沉默,心中有些纠结。他不知道司马烈说的是真是假,而他如果要离开,那么只怕免不了要接触眼前的囚图投影。如果接触的话,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甚至,倘若他要带着囚图离开,说不定外界的残图,和眼前的投影,会产生一定的变化。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会把被困在投影中的司马烈一同带走。
真带走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可如果司马烈变成陈长生那样,那江望可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年的时间,让他达到玄气境,与陈长生一战,对现在的江望来说,他有这个底气。可如果要他一年之后,和司马烈一战,那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这么想起来,将司马烈放出,似乎危险性更低一些。
看着沉默的江望,司马烈眉头一皱,神色不悦的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江望笑了笑,看着司马烈,道:“晚辈只是一个玄身境的小修士,与前辈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大。如果晚辈真找到办法,将前辈放出来,到时候前辈若是对晚辈做些什么,晚辈也无处申冤不是。”
司马烈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听闻一些强者,若是以本命之气,订下因果契约的话,这份契约的效应将生死伴随。不知道……”江望讪笑道。
司马烈双眼一蹬,怒视着江望,道:“因果契约,亏你小子想得出来,想跟老子订这因果契约,你配吗!”
江望两手一摊,道:“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望前辈海涵。晚辈也绝不会在契约中,做出任何太过限制前辈的条款,一切都只是为了保障晚辈的安全而已。”
司马烈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愤怒的看着江望,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才一脸泄气的道:“把条款说出来听听,如果有什么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别想我做出订下这契约!”
江望脸上一喜,道:“这是自然。第一条,前辈不得以任何形式,或主动或暗示的对晚辈做出任何影响晚辈生死的事情。更不得对晚辈身上的东西,起任何抢夺之心。”
司马烈神色略微松了一些,点头道:“这条很合理。”
“第二条,晚辈想办法放前辈出来,而前辈必须给晚辈一些好处。这份好处,必须在前辈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而不是由晚辈单独决定。”
“不错,这一条,我也可以答应你。”司马烈道。
“第三条,前辈要带晚辈和晚辈的仆人,安全的离开这困龙渊。”江望道。
司马烈平静的看着江望,许久之后,道:“没有别的条款了?”
江望摇了摇头,道:“晚辈只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绝没有冒犯前辈之意。这三个条款,希望前辈不要见怪。”
“哼……”司马烈一声冷哼,道:“既然没有了,那就开始吧。”
说罢,司马烈伸出手指,从手指之中,流淌出一股清流,直接在虚空之中,写下江望所说的三个条款。
江望见此,有些尴尬的绕了绕头,讪笑道:“这个……前辈,晚辈只是玄身境,还没有凝练出本命之气。”
司马烈在空中飞舞的手指顿时一僵,一脸铁青的看着江望,神色有些扭曲,咬牙道:“你个龟儿子,破事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