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亚军咧着嘴，露出两排白牙，“来，梁文龙，弄死爷。”
“激我呢？呵呵，行，那我满足你。”梁文龙说着，突然脸色变得凶狠，举起匕首就要冲着杨亚军往下扎。
“梁文龙。”教室门口，白天快步跑了进来，朝着教室后面大吼一声，白天身后，马路，苏宸，何逸，王郴四人紧随，而杨亚军以前的四个玩伴，站在了门外，犹豫着还是没有进门。
朝着杨亚军小腹扎去的匕首穿破衣服，停留在了肚皮前。
“呦，齐了啊？”梁文龙站起身，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了桌子上，看着白天一伙人说道。
白天脸上没有表情，往教室后面走着，马路几人紧跟在白天身后。
几个人扶起杨亚军和另外一个人，白天将杨亚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转身就要走，王杰和另外几个人围在了白天身前，挡住了路。
“滚。”白天抬起头，声音不大，但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人群后，梁文龙舔了舔嘴唇，声音不大。
“你想如何？”白天转过头，与梁文龙对视。
“你们是要死抱一把喽？”梁文龙走到白天跟前，活动着脖子。
白天脸上没有表情，“梁文龙，做人留一线，杨龙都已经走了，其他人也已经跟你低头服软了，还有必要再赶尽杀绝么？”
“杨龙是走了，可不是还有一个能拿刀的么？而且，你们现在抱团，不是比以前站的更高了。”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梁文龙跟着又说道：“要么你们认怂，我扛高一，要么，咱就好好唠唠。”
白天架着杨亚军，一群人出了梁文龙他们班。
天台上，白天和杨亚军站在围栏边，马路苏宸几人则是坐在旁边的桌椅上，玩着牌。
白天递给杨亚军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了一根。
“军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白天手夹着烟，眉头轻皱。
“有啥你就说呗。”
“我觉得你现在有些太偏激了，自从杨龙走了之后，你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有些事，它不能这么来啊！”
“天儿。”杨亚军扭头看着白天，“你知道上次在操场我们为什么会和梁文龙干起来么？就是因为大龙撞了下他，所以才干起了仗。梁文龙他容不下大龙你知道么？他想着法儿的让大龙离开，就算没有上次大龙打我们班主任的事，他也会各种找茬让大龙被开除，梁文龙他们家有钱，他可以惹事，有他老爷子摆平，但大龙在学校里惹不起啊！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和大龙认识的时间长了，我不能看着他走连一点事都不做，那样我以后没法再见他啊！你的事我听过，我跟大龙的感情不比你和马路他们差，如果咱两换了位置，我也会像你那么做的。”
“唉！”白天叹了口气，抬起胳膊拍了下杨亚军的肩膀，“杨龙走的时候，跟我说最放心不下你，军子，听我一句话，杨龙已经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应该好好待着，我想杨龙也不想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正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才劝你。这样做，除了你自己受罪，让杨龙内疚，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你知道么？以后有什么事，一起扛着，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不管对错，就让他过去吧。如果不嫌弃，我，马路，苏宸，何逸，王郴，以后就是你的兄弟。”
“对，以后一起玩么，多个人，也多份热闹。”马路几人靠了过来，马路率先开口。
“终于找到个网瘾能和我拼一下的，以后游戏上比比啊？”苏宸说道。
“你那一嘴狮吼功谁能比过你，别跟短腿一块玩，容易拉低智商，咱两可以约一下飞车。”何逸怼了下苏宸，又冲着杨亚军说出一句。
“话都让他们说完了，我就不多说了。”王郴一脸呆萌。
闻言，杨亚军鼻子一酸，眼圈湿润。
“草，楼顶风有点大，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杨亚军擦拭了下眼眶。
傍晚，五道口一家台球厅门口，杨龙抬头看着头顶的牌匾，踌躇了半晌，最终迈步进了台球厅。
这时候台球厅人挺多的，基本上没有空余的球桌。
“楠楠在么？”杨龙到了吧台前，冲着里面的一个小伙轻声问道。
“你谁啊？找楠哥啥事？”小伙打量了下杨龙，张口反问一句。
“我两是邻居，从小一块长大，找他有点事，你跟他说有个叫杨龙的找他就行了。”
“行，那你在这等着。”小伙说了句，出了吧台，朝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小龙，你怎么来了？”过了几分钟，楠楠拍了下杨龙的肩膀。
杨龙转身，楠楠嘴里叼着支烟，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出去说？”杨龙指着门口示意了一下。
楠楠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楠楠递给杨龙一支烟，杨龙点着，使劲嘬着。
“你不是来找我蹭烟抽的吧？”楠楠看着杨龙半天不说话，打趣道。
“楠楠，我想跟你混。”又过了片刻，杨龙低着头，声音不大。
闻言，楠楠夹烟的手的停在了半空中，“跟我开玩笑呢？你不是还上学呢，瞎闹啥。”
“不上了，被开了。”杨龙扭头望着楠楠，咧嘴一笑。
“咋回事啊？”
“不说了。”杨龙摇了摇头。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第二支烟燃了一半，楠楠开口：“小龙，你应该知道我是靠啥吃饭的吧？你要缺钱了跟我说，我给你拿点，但是，就别跟我一块了。”
“呵呵。”杨龙看着楠楠一笑，“楠楠，你打我脸呢？”
“行，那我再找找别人。”杨龙扔下句话，起身就要走。
“啪！”楠楠抓住了杨龙的手腕，“草，咱两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我特么是不想把你拉下水，你知道么？”
杨龙转头与楠楠对视，“楠，前几天我找了家饭馆，洗盘子，干了三天，老板娘嫌我慢，比比叨叨骂了我三天，今天中午，不小心打碎了个盘子，她指着鼻子骂我哪值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我给狗日的揍了一顿，就来找你了。”
楠楠手搭在杨龙的肩膀上，沉默。
“从初中到现在，好像除了打架，就什么都不会了。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现在不上学了，也该我撑起这个家了。”
“唉！”楠楠再次拍着杨龙的肩膀，叹了口气，“你等我会儿。”说完，楠楠进了台球厅。
过了五分钟，楠楠手里拿着个信封，再次出来。
他把手中的信封塞进了杨龙手中，“这里面有点钱，你这几天先花着，在家好好陪陪奶奶，过几天你来找我吧。”
“嗯。”杨龙攥着手里的信封，没有推辞，而是点头答应一声。
八点多，白天将马月心送回家后，骑着车沿着街边速度很慢的驶着。路过一个街口，杨亚军蹲在马路边，抽着烟，眼神有些空洞。
“军子，怎么了，你蹲这干啥呢？”白天停下车，张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