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村落中一座石厅内,厅中挤满乡民,一名白发苍苍的老族长居中而座。
叶安和武六七在老族长右侧下首落座,石厅门口挤满一群村中孩童,看着叶、武两人,目光中透出崇敬和羡慕。
“两位少侠,本寨向东可到河汉郡,向南通往江南郡,向西能去陇下郡,本寨中的公鸡一打鸣,三郡皆能闻见,因此本寨就叫一鸡鸣三郡。”白发老族长谈吐文雅,似一名教书老先生。
左侧一名灰衣青年人站起来说道:“昨夜多亏少侠相救,俺闺女才没被抢走,这就回家杀鸡来招待两位少侠。”
“哥哥不必多礼,我与师弟即可便要起程返回太华山复命。”武六七连忙阻止。
“族长爷爷,昨夜坏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抢寨中女娃儿?”叶安好奇询问。
“死去坏人数日前曾扮成相士来过本寨,一边给寨中人算命,一边向人打听谁家女孩是冬至日出生的,得知方老三家闺女是冬至日出生后,说日后天官将会前来赐福方家,谁知昨夜竟来抢人。”老族长道。
“为什么一定要抢冬至日出生的女孩呢,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武六七道。
“冬至日乃一年中极阴之日,过了冬至后一天暖和一天,白天时间一天比一天长,至于抢冬至日出生的女娃儿去做什么,老夫不得而知,但绝非善事。”老族长文绉绉的说道。
叶安与武六七急着回太华山复命,在一鸡鸣三郡寨中小坐后,便依着老族长的指点,一路向太华山前进。
太华山方圆数千里,太华派分别在南方和东门建有两座山门,南山门为正门,东山门为侧门,离东山门八十余里处有一县城,叫武安县。
县城四周方圆占地数里,与石城县大小差不多,城门口人流进进出出,略显繁华。
武六七牵着马,向城门口守城官兵出示户籍文书,报出太华派弟子身份,城门前负责盘查的官兵登时眉开眼笑,不在检查盘问,直接将叶安放进城去。
“武六七,我们进县城干什么?”叶安问道。
武六七看看叶安,神秘笑道:“你连什么是女人都不知道,姐夫我便带你来武安县如意坊中见识下。”
“如意坊中见识什么样的女人?”叶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如意坊中当然见识真正的女人,就是能那个的女人,你是不是不懂?乖乖跟姐夫走就成。”武六七一脸古怪猥琐笑容,一派什么都明白的无耻表情。
天空艳日高照,武安县城中人来人往,叶安瞬间明白武六七的意思,心中咚咚狂跳,登时面红耳赤。
“六七,你以前来过如意坊?”
“那个,其实我也没来过,只不过听派中师哥们曾说起过,好了好了,你如果不敢去,我便一个人去。”武六七道。
“嗯。”叶安犹豫不决,又心怀好奇。
武六七使出激将法;“姐夫想带你做次真正的男人,你反倒畏畏缩缩,还是男人嘛。”
“去,可我啥也不懂。”叶安还有一丝犹豫。
武六七嘿嘿失笑,出言安抚:“没事,一切听如意坊中姑娘吩咐就成,叫你宽衣就宽衣,让你解带就解带。”
如意坊中,浊酒粉罗帐,两个油头粉面。
叶安心中在后悔,身边青楼女子小兰的头油味太浓腻,大额头宽的能跑开马车,时时骚首弄姿,卖弄风情。
青楼女子小红身材高瘦, 绿裙下露出一截麻杆瘦长腿,倚在武六七腿上,脸上涂的胭脂有三尺厚,大红嘴唇紧紧贴在武六七脖颈边,浪声说笑。
“公子相貌英武非凡,定是县中那家豪门之后。”小红恭维道。
“公子清秀,一看就是有学问的秀才出身。”小兰见叶安好似不解风情,将粉面拱进叶安怀中,一股酸臭的体味瞬间顶的叶安大皱眉。
金依蕙大练武后,身上一股清新汗香味,林小小偎在怀中拱动时,身上一股浓郁的母兽味,无限诱人,如意坊中小兰的味道,闻之欲呕,要在如意坊中成为真正的男人,简直生不如死。
“六七,我出去撒泡尿。”叶安实在无法忍受小兰的骚扰,决定尿遁。
如意坊的茅房在后院,叶安疾步快走,刚拐到后院,迎面与一个青年男子撞了个满怀。
青年男子一身灰色衣衫,眉开眼阔,淡淡的看了叶安一眼,低头错过而走,叶安一愣,只感觉青年男子极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待扭头再想仔细辨认时,青年男子竟失去迹影。
半个时辰后,武六七从如意坊中出来,看到叶安晃着空空的银袋,一脸埋怨神色,讪讪一笑,两人一起策马直奔太华山东山门。
如意坊中深处的一个房间,门窗紧闭,房中传出一阵阵怪异哼哧声,刚才在后院消失的灰衣青年男子蹑手蹑脚摸过来,稍微一听,又蹑手蹑脚退回去。
“谁?”房内一名男子闷声喝问。
“有急事禀报主人。”灰衣青年男子低声道。
“说。”房中男子道。
“刚才我在后院茅房外被叶安撞见,如何处置?”灰衣男子简略说道。
“厚土峰上的叶安,你如何确定是他,他认出你了吗?”房中男子问道。
“秀水三花齐至厚土探叶安,派中无人不晓,因此我识得叶安,叶安当时没认出我来,但我感觉他当时愣了一下,必竟我与他曾在南山门下对过面。”灰衣男子道。
“杀了他,要快!”房中男子冷冷下令。
“喏。”灰衣青年男子肃声接令。
灰衣男子离开后,房中女子腻声责怪:
“讨厌,专挑人家情浓时说话,咱们也速速离开此地吧。”
“那倒不必,见你一面不容易,怎么样也需尽兴才好,小美人儿卖卖力,让老夫开心,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房中男子出声诱惑。
女子吃吃娇笑道:“老东西答应我的事儿,以后可要兑现,奴家刚才性情正浓时,却被讨厌鬼来搅了兴趣,你如今先得赔我。”
“赔,赔,老夫一定全赔给你。”房中男子低声笑道,房间中顿时响起一阵怪异哼哧声。
“一名未入册的普通弟子,更没认出讨厌鬼,何必兴师动众一定要杀了他?”女子一边哼哧,一边询问。
“老夫顾忌这叶安不知何时来到如意坊,如果他来的早,在暗中看到你我身影,便有可能会坏我们的大事,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房中男子杀意坚定。
“此次我们确定必胜么?”女子悄声询问。
“此次必胜无疑,盟主谋划此事十数年,王朝内数股强大势力一起参与,太华派不日便有灭顶之灾,你我很快就会成为太华山的主人。”房中男子信心满满。
“啊......”女子发出一阵愉悦大叫声。
房中床塌摇动,撞击声声,房外阳光似乎不堪房中二人的无耻,轻轻滑进云层,再也不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