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南”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这不是神秘人的名字,而是那个男人的名字。神秘人用力一握,往旁边一甩,一把刀被捏成两截镶在远处的神像上。一旁的南岳十分惊讶,那把刀可是自己随身利器,有多坚韧只有自己知道,神秘人居然一手就将其捏成两半。
神秘人没有再理睬胡天南,径直向秦老生走去。秦老生身旁的护卫要阻拦,却被秦老生阻拦,拥有金刚之躯,他大概猜出是谁——鬼才天霸。
其实那天的事,非常有名,早已载入史册。到如今很难说清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史册上有两个版本,一个说是老爸看不惯他师傅秦老生的做法,抓瞎了他的眼睛。还有一种说法是,那个人不是老爸,有人乔装他要陷害他。
老爸对我说的自然是第二个版本,而在现场则有人肯定是他,年代久远,无从考证。
后来我又拜访秦老先生,他也不想提起往事,没有多说,只告诉那天的情景。
神秘人指着秦老生“你不配做一个王者,注定不能拥有王位”秦老生听自己的徒弟怎么对自己说话,十分气愤。“这么久不见,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你,气数已尽”手臂一挥,指尖在他两眼划过,一道血红流了下来。也正是那一次秦老生瞎了双眼,正如神秘人所说,他的气数已尽。他带着百十余人退出潘胡,没过多久手底的人都弃他而去,各谋出路,也正是因那一天,老爸被迫投奔瑛华,直至我的出现。
赶走随军,却没人开心的起来,整个城市还笼罩在杀戮阴影下。伊香至今晕厥,李裕为伊香尽了孝,替他安葬了她的父亲。还有她的三弟,不满十岁,当天被活活的吓死。他们家已无法用惨烈形容。李裕痛恨自己,都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神秘人一直在他们家徘徊,好像是在保护他们。李裕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他救了自己还有伊香,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他。
“你不必客气,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伊香,救你,顺手而已。”
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她,宁可伤害自己最敬重的人,但他不后悔。“伊香醒过来了没有”明明可以进去看她,但神秘人却一直守在附近从未去看一眼。
“还没有,她要是醒了我会告你。”
“不用”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她,她不是平凡的人,你也不是。”神秘人的话让李裕困惑,伊香不过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另外说一句,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你和她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神秘人卷着黑袍,纵身一跃消失在李裕眼前。
李裕也十分惊叹这些异能术士,没想到他们如此厉害,西关口近千的人马,百十号随军的术士就能将其击溃,可怕令人难以想象。
鲜血、头颅、还有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伊香一遍一遍看着可怕场景在梦中呈现,血流到了她的脸上,是父亲,他死在了面前,那么的近。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人狠狠的掐着自己,掐着她,就快要窒息,黑影从黑袍中露出一只眼睛,“对不起,我需要你。”
“不……不要——”噩梦惊醒,伊香还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蓝盈的天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伊香一扭身,肩上一阵疼痛,这一切都是真的。“爹,爹——”伊香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处,赤着脚跑出房门,小院的阁楼静悄悄,伴随自己奔跑的脚步声,与往常不同,今天的脚步声格外扎耳。
“爹,爹——小宁、三弟”伊香找遍每一个房间,没有人回应,她这才明白一切是真的。“都是我,爹、小宁、弟弟,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蹲在楼梯口哭泣。
小院外推门的吱呀声,“爹?”伊香仿佛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起身跑出去,满心期待。“是你?”进来的正是李裕,他见伊香醒了,放下了心。“我爹呢,我两个弟弟呢?”李裕愧疚,但还是如实告诉她事实,这一切不是云烟,它真实的发生了。伊香无法接受,爹和三弟都死了。
伊香瘫坐在地上,眼泪已是不值钱的水,肆意流淌。“小宁呢,他在哪?”忽然还记起家里的那个小泼皮。李裕从手里接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小泼皮留给姐姐的信,信中说道自己对爹和弟弟的死深深的自责,他没有脸面再面对她这个姐姐,自己要远离家乡,找到杀父的仇人,为爹和弟弟报仇。
“我刚发现就要去追赶他,但还是晚了一步,估计现在已经出城了”李裕的话再也没给伊香泛起半点波澜,伊香稳住脚步。一步步走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香……儿——伊香,我知道你很担心你弟弟,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先休息……”伊香还是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伊香——伊香,你听我说……”
“对不起,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我要去找我弟弟,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再让他出什么意外。”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并不用了,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吧,我不想再连累你。”简单的收拾好东西,伊香带着行李匆匆而去。李裕急忙帮她关好门窗,一路追随。
“求求你,求求你……”伊香忽然回头吓了他一跳,李裕看到的又是她哭泣的脸。“求求你別在跟着了我,我对不起我爹,你跟着我只会让我更加难受。”
看着曾经欢快的小姑娘,如今变成这样,他们都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伊香对他的抗拒,李裕心里专心的痛。
他看见远处屋檐上的一个身影,黑色的袍子卷着全身,好像是黑夜的幽灵。李裕心中莫名的相信,那个神秘人会保护好她。李裕在槐林亭送了她最后一程。
秦老生的大军已退,李裕也该回瑛华领罪受命了。至此一别,这个姑娘此生还会有机会相见吗?
伊香也一路追随弟弟的脚步,希望到北原前能找到他,不然再找他就麻烦了。
人生就是如此,它给予你非凡的未来,必定会先给你平凡而艰辛的曾经。
伊香找她弟弟,从潘胡一直到北原整整找了两年多,杳无音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两年简直是非人的生活,风餐露宿。伊香化作鬼魂,这又要提起一个人,胡天南,也就是杀害他父亲的那个人。
潘胡的“落头案”原本是秦老生东山再起的第一步。“落头案”秦老生罪大恶极,若要是他夺得天下也就罢了,坐了王位就可以改写历史,那么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孤注一掷,却没想到他的第一步就失败了。恶人这个名号他要背负到余生。
树倒猢狲散,秦老生手下众多,还包括他的徒弟们各种理由其他而去。众弟子中数胡天南势力最大,他是北原国的王子,北原与瑛华向来不和,北原势力有较弱在瑛华的压迫下难以立足,他父亲决定让他拜秦老生为师。加上胡天南天赋异禀,秦老生也十分需要北原的帮助。胡天南在众师兄弟中独守青睐,甚至超于鬼才天霸的地位。
胡天南早就受够秦老生对自己的约束,正值“落头案”,有了借口彻底摆脱他。胡天南回到北原与他兄弟争夺王权,常年受秦老生的熏陶其他几位王子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没过两年,老北原王驾崩,胡天南继承王位。
有人说他杀父夺权,为了王位不择手段。我查阅过这段历史,也深入研究过,他确实是被冤枉,杀父夺权不过是他几个兄弟气急败坏,要推翻他的由头。
这一年,伊香二十二岁,她刚到北原正好赶上胡天南登基大典。举国欢庆,其他各国也都前来祝贺,整个草原十分热闹。
伊香那时并不知道新北原王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被满街喧闹感染,一起加入他们的游行中。
一直到到宫殿前她才停住脚步。北原宫殿气势宏伟又身处高原,贫瘠的草地上伫立如此高大又宏伟的建筑,世界上或许只能在这里见到了吧。宫殿一年只开放一次,就连当地的百姓也是欢呼跃雀,纷纷顺着宫门入宫城。
伊香心里泛起无名的恐惧,如今他害怕热闹,害怕随着人群一起注视舞台,害怕成为舞台的一份子。
心灵的创伤是难以抹灭的,直到今天,她这个心理障碍还是难以泯灭。每一次检阅军队要在军队中露脸,总独缺她一人。
大部分百姓都进了宫城庆贺他们的新国王,“也不知小宁他在不在里面。”伊香没有进宫城,她在想要是守在这里,等着人群出来说不定能见到他。现在进宫城的人太多,还是先在这等会吧。
伊香长时间跋涉,衣服有些破烂还好一路上总能遇见好心人,有时还会给自己一些干粮和生活用品。她的样子最多算是一个流浪者,与旁边的行乞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