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瘦妇人看着谨慎的胖人一脸的迷惑,她可是只有两天没出门,就有新鲜事了。
“姘头!”
“啊!”看着一脸笃定的胖妇人,瘦妇人显然是不信的,“不会的,一个是高贵皇族,一个是低贱的妓院老鸨,咱王爷会看上她?你说的,我可信?我跟你说我还准备到时候也入学堂去识几个字呢。”
“哎呀!我就说你,你知道为什么肃王要在朝堂之上说不分身份高低女子都可以入学堂吗?再有,你忘了,当初王爷大胜回城,第一件事,可不就是去了青楼嘛。说不定俩人早就缘定三生了。只是不敢让外人知道吧了。他就是为了红尘,才这么煞费苦心的安排啊,我瞧这次王爷是认真的。”胖妇人鲜亮着眼睛,很是绘声绘色。
瘦妇人微微一愣,瞬间开明小声询问:“你是说……不会吧,这王爷可真够痴情的,为了能让这老鸨光明正大的嫁进王府,竟然用了这样的办法。这么说来那咱们还是沾了人家老鸨的光呢!我还纳闷呢,难怪王爷一回来就帮我们这些妇人说话,原来是为了那个女人。”
“谁说不是呢,本来我还想就算是这把年纪了,也要去学堂见识一番,不能让我家那死鬼小看了,谁知道里面的缘由竟然是这样,果然大人们的深思熟虑是我们小老百姓不能比拟的。”
“呵呵……是这么个理,估计是伺候的好。”
“哈哈……那是,伺候得不好怎么会这样。”
可不是吗,皇子配青楼老鸨这到哪都说不出口,可是如果这老鸨从学堂出来就不一样了,那就是知书达理的芊芊小姐。果然是红颜一笑倾天下。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突然大笑起来,从那笑声里也能听出俩人淫秽的想法。
马车缓缓走过,车里的人几乎要下车去揍人。
“爷!我去教训她们!”文九将茶倒好,拉开布帘就要下车。这些无知的百姓,竟敢这么造谣,不想活了。
车厢里一直闭目养神的肃王,这流言中的主角,对车外的话充耳不闻,像是熟睡般纹丝不动。冷峻的脸庞,那立体的五官如同雕刻般的俊朗,小麦黄的健康肤色,一身墨蓝色长袍,将他衬托的如同神祗。若不是他周身传来一些气息,到真让觉得人是一雕塑。
突然雕塑轻轻睁开那双丹凤眼,温润道:“文九,现在几时?”
“回爷,快午时了。您要不要再休息下,都怪文九将你吵醒了。”文九低头愧疚的不敢再说话,王爷已经连续几天被皇上连夜召见了。
“无碍,文九你刚说什么?”肃王微微坐直身躯,拿过文九放在茶桌的茶水。
文九紧握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还是决定说出来,他不能让人家这么污蔑自家爷,必须要收拾他们这些无知的贱民。
“爷!百姓们也太不知好歹了,竟敢将你与那烟花之女牵扯在一起,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们整个肃王府的脸面。”爷为了让这些个无知的女人能入学堂忧虑不已,可是这些个人竟然不知好歹的如此侮辱爷,太可气了。
肃王举止优雅的将喝完的茶杯放下,微微皱眉:“文九她们如何说?”
“爷,她们,她们说你与那青楼的老鸨是姘头,还说你办学堂是为了给老鸨正名好娶回王府。”文九一口气将话说完,连忙跪下请罪,这些污蔑爷得话,自己怎么能说出口呢。
肃王揉着自己有些发涨的额头,轻笑出声:“文九,起来吧!今天的茶泡的不好,以后心存杂念之时,就不要给爷泡茶。”
泡茶需要用心,错一刻,味道就完全不一样。
“奴才遵命。”文九完全没有想到自家爷竟然是这个反应。郁闷不已,照理说不应该是这个反应的,难道那些话爷没听到?
“文九,今日本王杂事太多,不想再管其他,你只管做好本分就行。”说完,肃王轻轻向后微躺,闭目继续养神。
文九轻轻点头应和,悄悄拉起布帘下车,不敢再打扰自家爷休息。
车厢内,原本养神的人,一双锐利的眼睛骤然睁开,定是人有事需求助于他,故意用这种办法来逼他现身。竟然如此大胆……红尘是吗?传言他一入城就迫不及待要见的女子……
马车一路平稳到王府门口,已是五十多岁的朱官家矗立在门侧一边等着迎接,见马车停下,这才连忙上前跪迎。车帘掀起,肃王起身一个轻功跳跃,淡然优雅的落地,一身墨蓝色不沾一粒尘埃。
“王爷,侧妃娘娘在菊香居闹着说要见您,说您一回来要马上禀报于她。”朱管家有些为难的,但又不得不如实禀报。这个梁侧妃差不多要把菊香居给砸完了。王爷素来宠爱梁侧妃,如果让王爷看到那幅模样,以为是他管教下人不严,才致使侧妃娘娘生出如此大气,到时因此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刚刚抬步踏出,肃王眼角微扬沉声道:“素雅?”
这语气是反问更是肯定。他的府里的女人不多,敢这么闹腾的只有素雅。
朱官家将自己脑袋深深埋地:“王爷,是梁侧妃。”王府总共也就三个侧妃,谁不知道这个梁侧妃恃宠而骄,这王府里除了她谁还敢这么闹腾。
肃王了然跨步进门。
低头憋笑的文九连忙跟上。他就知道这个世上能让王爷如此牵动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梁侧妃。
梁侧妃是宰相的老来女。因为是老来得女,所以在宰相府就极度受宠,不仅如此,她还是当朝皇太后的亲侄女,更重要的是王爷与梁侧妃从小一起长大,俩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所以在梁侧妃及第之时,王爷就直接向皇上请求,将她娶进府内,至于为什么是侧妃,而不是王妃,这个他就不知道了,王爷的想法他一个做下人的怎么能妄加揣测。
王府内,两人一前一后踏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朝王府北侧菊香居而去,未见人先闻其声,远远从菊香居里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