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
虽然总是想维持着乖巧的样子,可是现在脸上、头上、屁股上,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好痛……
林泽阳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可是香草对他一向的教育,让他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哪怕动一动手指。
香草站在家丁与大夫的身后,勉强给了林泽阳一个安抚的笑容,“大夫,还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家丁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地面的眼珠子倒是转了两下。
……“嗯……”老大夫顿下了手头上的事,伸手捋捋花白的胡子,眉头微皱地想了两下,“药倒是需要,只不过这也不是姑娘家干的——”他扭头盯着林泽阳,这小伙子年岁不大,性子倒是坚忍,这种伤势要是放在自家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炸毛的丫头身上,指不定多么闹哄呢!
想起了那个活宝,老大夫内心暗笑了一下,“可有纸笔?”
“……有的有的!”香草忙把纸笔拿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并将烛火引了过来。
……
“这药一天两顿,早晚各一副。”这其中加了其他的,中和了苦味,是他为了小孙女特别琢磨出来的,当然,这个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都是一样的娃娃们。
老大夫将单子直接交给了那个家丁,然后扭头接着亲自来为林泽阳清理伤口。
——“大夫……要不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就好。……还没有请您喝一杯茶,歇一下。”这药有了着落,香草的心也就稍稍安定了,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亲力亲为的大夫。
“嗯?……哦,呵呵,不碍事。”老大夫的眼睛失神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做的确实是有点多了。今天中午丫丫才被她父母给接走,而自己就在铺里做了整一下午的诊。
这小东西倒是让人喜欢。
“小伙子多大了?”重新洗了布巾,老大夫笑眯眯地看着林泽阳可怜巴巴的大眼,那里面还含着泪珠儿。
香草没有吱声,因为她看得出来这大夫问得不是她的话。
“……”林泽阳可怜兮兮的抽抽鼻子,眼珠子在姐姐和面前的这个老先生身上打转。
“……六岁……”
“……呵呵,都六岁了啊……”从边上拿起白药和绑带,老大夫轻按了按林泽阳细细的两条小腿,知道这是营养不良闹的,像是老毛病,但最近又有些好转,“怕疼吗?”
林泽阳虽然现在看着小脸惨兮兮,但还是小孩子心性多一些——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被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给占住了。他目不转睛。
“……说话,这是怕啊,还是不怕啊?”这孩子乖得有些让人心疼——自己家那个小魔头是顽劣地让人头疼……
“……”林泽阳安静地摇摇头,“姐姐说,男子汉是不能害怕的。疼也不能哭……”说到这时,他秀气的眉毛微皱了起来。
屋子里很冷,可是比冷更让人难受的是从内心漫漫而出的复杂情绪。有心疼、有后悔、最多的是可悲。
“哦?……哦……。”
……
“现在开始读书了吗?”
“嗯。”林泽阳向姐姐看了看,见香草只是在一边低头想着不知道什么,就又歪着头追加了一句“……我师傅特别好……大师兄也是。”
“呵,是么。”老大夫眼神闪了一下,只觉得这还是一个知道尊师重道的,倒是没有多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