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儿想了想，很快否定了这个疑问。“当时在我们第三个受害者的车内还有一个人。如果受害者也是灵能源泉，那副驾驶上的那个劫持者，就一定会受到灵能源泉的影响，灵魂被强化。如此一来，地缚灵就不可能让那个人逃走，而会一起吞噬灵魂。因此，这就排除了第三个受害者本身是灵能源泉的可能。至于另外两个，就无法考证了。这也就是我说的，具有调查意义的一点。”

何瑞修抬起头看着王晴儿，“三个人，有没有短时间之内去过相同的地方，有没有短时间之内接触过某个特殊的东西，或者接触过某个共同的人？”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但是这也是有一定的方向的。首先，相同的地方，不可能是闹市区的某个地点，因为灵能源泉由于自身灵能释放太强，容易引发准灵异事件，如果闹市区有灵能源泉，我们第八现场调查局也早就知道了。第二，相同的物品，一定是古物，并且在三千年的时间之上，否则不可能形成灵能源泉。第三，如果是人的话一定是个男人。这是灵能源泉的特性之一。并不是所有的妖灵都可以成为灵能源泉，但是，一旦形成灵能源泉，性别一定为男性。”

“我联系第六调查局。”何瑞修说完便拎起电话，向李若凡通报了他们的推理结果。李若凡自己也在向这方面想，双方的推理不谋而合。之后，李若凡派出外勤，着手向这三个方向调查。

“你的裂隙空间第七考，轻灵，怎么样了？”王晴儿冷不丁问了何瑞修这样一句，让正在考虑问题的何瑞修一愣。“没怎么，还是没过，直接掉进水里去。”

王晴儿“哦”了一声，“实际上很简单，减小步幅，加快频率，很快就可以掌握要领。”

何瑞修虽然得到了指点，但是却没有急于回去修炼，因为现在他对整个案子思考的内容很多，便是进入裂隙空间，也未必能够静下心来投入修炼之中去。

第六调查局的调查结果在一天之后开始回报，三个人并没有在某个非闹市的地方有过交集，所以这个灵能源泉存在于某个地点的情况可以排除。她们也没有去看过同样的文物或者留传下来的首饰品之类，因此，灵量源泉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但是，从三个人的交往圈子之中，没有相同的人。三个人来自不同的单位，不同的住所，不同的社交环境。

何瑞修一时犯了难，出现这样的情况，让他的推理基本中断。“没有任何交集，那是怎么与灵能源泉接触的？”

王晴儿微微一笑，“不要被调查的方向所限制了。看起来，这样的结果是让我们的调查范围更大了，实际上，是更小了。三个人有一个主要的交集，那就是都通过了第38号高速公路的收费站。”

何瑞修挠了挠头，“可是，通过高速公路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选择了他们三个？为什么别人的灵魂没有增强？还是因为，地缚灵一出现，刚刚好他们几个就倒了霉了？”

王晴儿一脚踏在何瑞修的小腿上，反何瑞修踢得哎呀一声，不解地问，“怎么了？又哪里想错了？”

王晴儿没好气好说，“没错，哪里都没错，但是这会儿你的犯罪现场调查习惯哪儿去了？想知道为什么，首先有一样证据是我们需要排除的。”

何瑞修精神一振，问，“什么？”

王晴儿伸出一只手，点在何瑞修的额头上，轻点了两下之后，瞥了他一眼，慢慢地说，“高速公路收费站那里，是有监控录像和拍照的，我们只要拿到监控录像和照片，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出她们三个在过收费站时，有没有共同点。如果有，说不定这个共同点，就是灵能源泉。”

何瑞修一拍脑门，“对啊。你这手一点，如果醍醐灌顶，我当真还就清醒了。没错，你说的对。我这就叫第六局去查。”

王晴儿脚尖一送，踢在他腿上，“醍你个头醐你个二饼啊。你现在倒是什么都想让第六局去查，啊？你现成也习惯了？再用你的脑子想想，万一灵能源泉就在那里，怎么办？打草惊蛇？”

何瑞修虽然被踢得不疼，但还是反射性地向后一退，同时嘴一咧。没错，他确实也开始习惯让第六调查局去出外勤了，但王晴儿说的，他着实没有想到。实际上细想来，这也并不怪他，他现在处于一个灵异现场调查和犯罪现场调查过渡的阶段，自然思维还没有那么清晰。“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

王晴儿轻叹了一口气，“行了，无所谓。走吧。现在是第六天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赶在第八天晚上之前，捉到这个地缚灵，避免它自由之后引出更大的祸端来。”

何瑞修想了想，“直接去收费站？用不用拿工具箱？”

王晴儿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当卧底啊？工具箱带着，但是我们只当是转悠转悠不让他们看出来即可。我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单是从第三个受害人的情况来看，灵能源泉，是从司机的一个方面去接触的，所以，我们的重点就是收费服务员。”

何瑞修摇了摇头，“可是，现在高速公路都是自动信用卡收费，哪里还有服务员？”

王晴儿微微一笑，“这是你不了解他们的工作而已。每到固定的时间，服务员都会到那里的控制终端去检查一下，由于检测过程需要对机器进行维护，所以可能会有几分钟的手动收费。如果在这几分钟，刚刚是她们三个受害者通过的时间呢？”

何瑞修这时已经拿过了工具箱，点点头，“没错。我感觉今天我的脑子像是锈住了。走吧，我开车。”

王晴儿轻轻地笑出了声，“谁说锈住了？这不是还好么？至少没有一错再错地想飞过去。”王晴儿说罢，也想准备自己的工具箱，不过想了想又放下了。“带你的一个就够了，没有多少内容。现在主要是去观察一下。”但是，她还是很小心地将自己的武器带在身上，上身的长衣盖住之后，也并不明显，更像是装饰性物件。

“那录像我们怎么调？”何瑞修问。

王晴儿从自己的桌子上拿出一个u盘样的东西，“这个u盘，是主动下载u盘，具有我们现场调查局的密匙，在任意的公共设施的监控处，都可以直接将所需要的信息下载进来。实际上，也并不是下载。现在公共设施的信息存储，都是公共设备服务器群来完成的，我们去那里，只是通过我们的这个密匙，下载到那部分设施的记录调用权限，回来在我们自己的电脑上直接调用即可。拿着。”王晴儿将它直接扔给何瑞修，“这个到时候由你来完成。”

何瑞修的车开得不快，并且灵能探测器一直放在车前的玻璃下面，用以探测沿途的灵能。到达高速公路收费站时，正处于自动收费时间，没有任何服务员在那里。灵能探测器的读数基本正常，没有特别的发现。

何瑞修下车，按王晴儿的指点，顺利下载了该处高速公路收费站的视频和图片密匙。之后，二人并没有返回，而是通过了收费站，沿着高速公路向前行。到达出事地域之后，二人下车，又仔细地观察了四周。

在那附近，高速公路是架在桥上的，并且可以从缓坡下去。附近都是农田，没有住宅。远远的有几个小土包立在一小片树林之中，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出那是一片小的坟场。在完成这些之后，他们又上了车，到下一个出口处，再调头折回到这边的入口，又查看一番，还是没有遇到任何的服务员。

回到办公室，何瑞修将东西放好，突然问王晴儿，“你说，那个地缚灵，会不会是来自那片坟场的？”

王晴儿这回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很认真地说，“不可能的。两个知识你要记着。第一，在坟地，只可能出现浮游灵，这也是与地缚灵相对的，是不受地域限制可以到处游荡的灵。浮游灵形成的途径很多，但是，根本原因是三魂七魄中的某一魂被破坏，而无法进入灵界才形成的。浮游灵的能力不受地域的限制，它们要干坏事，反而一般会远离坟地。第二，地缚灵的活动范围极为有限，那个坟场离我们的出事地域太远了。”

何瑞修一边听，一边心里默记着。王晴儿每次真正给他讲解东西时，讲解都还算细致，并且基本上讲的都是有理有据、马上用的内容，扩展和延伸的，一句废话不说。之后，他拿过那个特殊的u盘，开始从公共设施服务器群下载相关的视频和图片。

由于图片在拍摄之后对车牌有自动识别，可以直接输入车牌号进行查找，所以何瑞修先查出了那三张照片的拍摄时间，之后按照这些时间前后五分钟，输入监控录像的时间范围，开始下载。

下载过程非常顺利。何瑞修不禁又感叹，在学校学的内容，与现实之中很多都有些脱节。学校介绍的调查方法手段有时候确实老了些，至少这种密匙下载就没有提过。下载完成之后，他打开图片，横向排列，开始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