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慕仁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苏政“年某从小没有失去娘亲,是爹一直把我们兄弟二人带大,从小不近女色,不懂温柔乡为何物,但是年某知道,倘若许诺一人,是必定要实现的。”
这番话听起来问非所答,旁人都一头雾水,苏政却似乎很动容,没继续说话默默的一人往前走去。婉怡瞅准了跟上去“年哥哥,你小时候是不是很辛苦?没有娘亲在身边,一定很痛苦吧?”
婉柔看到婉香的身子轻轻了摇了几下,真担心她会体力不支晕倒在这里。看来婉香就算是想到了婉怡会争,也没料到苏政这一出吧。
婉怡还在一口一个年哥哥叫的热乎,婉香已然败退下来,独立走在小路上,一言不发,终于借口说困了早些回房去歇息。婉柔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甚至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去寻短见。
慢慢的,婉柔和婉怡之间拉开了距离,苏政早已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后庭很安静,月光洒在小路上,拉出人的身影,长长的,伸向前方。
“有没有闻到胭脂香?”年慕礼突然问道,声音很低,很温暖。
“胭脂香?后庭哪里来的胭脂香?”婉柔不明白“怕是哪个丫鬟抹多了吧”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我三岁的时候娘亲就因病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还小,对娘亲的样貌等等都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娘亲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座山叫胭脂山,胭脂山上有一条路,叫胭脂路,走在那条路上的人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
婉柔静静的听着年慕礼说话,他的声音真好听,像什么呢,想二月的暖风吧,刮过耳边,软软的,暖暖的。婉柔这么想。
“哎呀…”婉柔刚想问故事的后面呢,前面传来婉怡一声叫唤,他们赶紧追到前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婉怡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年慕仁先帮婉怡简单处理了一下,说了一声“得罪”便背起婉怡往前厅方向走去。婉柔和年慕礼在后面跟着。大夫人处心积虑等了这么久,安排这场宴席,只是为了让婉香嫁进年家,但是照当前的情势,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婉柔一直都忘不掉那晚大夫人的样子,好似活活吞了一窝蟑螂,之所以不说是一只而是一窝,是因为大夫人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二夫人看到年慕仁背着婉怡回来,连紧张查看婉怡脚的时候都掩盖不住笑意,斗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让她赢了一回。
婉怡的脚扭伤并不严重,年慕仁却是一脸自责“都怪我不该想去凉亭那边坐坐,否则苏小姐就不会扭伤到脚了。”
“年哥哥,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想过去的,跟你没有关系,都怪我实在太笨了,好好的,居然扭伤到脚”
“唉,我这个丫头啊,就是傻,老是这么磕磕碰碰可怎么行,我这个做娘的啊,可得早点挑个好人家把你给嫁出去,省的我老操心”二夫人见风便是雨。
“娘!你说什么呢?”婉怡小脸涨的通红,直往二夫人怀里躲。大夫人被晾在一边,脸色比那月光还要惨白。
这一局,似乎二夫人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