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做不到。他也是我的目标。”恭跋硕恭恭敬敬道。心里想着,白杨身边果然有暗线。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胡莉的速度快得看不见。一拳一掌是步步紧逼,逼得恭跋硕连连后退。
“你在机场的能耐呢?应该不仅如此吧!”
恭跋硕浑身一颤,机场那次,这个黑衣人也在?
不过既然对方都知道了,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恭跋硕趁着对方攻击的空档,后退一步,稳当地扎了个马步。一套太极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使出来,流畅又漂亮。
“嗯?”胡莉警惕起来,眼中是掩不住的兴趣。
她的确对恭跋硕的功夫很感兴趣,自从机场见到后就一直想见识见识。
她一直不相信招式套路什么的,就像你在野外跟狮子搏斗时,就算想用什么招式,还没来得及使呢?它还不一口把你吞了。再漂亮的招式,也只能在人家肚子里使了。
可是恭跋硕不一样,他的动作很顺畅。但胡莉发现她的攻势到了恭跋硕身上,绕了个圈,就像打在空气中,根本使不上劲。
有意思!
越是近不了他身,胡莉就越兴奋。终于,一拳击在恭跋硕小腹上,恭跋硕觉得一阵剧痛。重重地摔在墙角。
这人好强,跟王舒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恭跋硕不住地咳嗽。头有些晕,他眯着眼睛看着视线中模糊的身影渐渐接近。
失策了。他原来不过想试探对方的身手,没想到却伤了自己。
不能再大意了,他告诫自己。硬撑着站了起来。
还能站起来?!呵,有意思。
胡莉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恭跋硕看不到她的脸,只觉得她的手修长苍白,好像从未接触过阳光。
调整好呼吸,恭跋硕再次睁开眼,已经不是刚才的状态了。
终于认真起来了吗?那么她也该认真了。
恭跋硕只觉得对方看着他,犹如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野兽,犀利,锋芒毕露。
大喝一声,恭跋硕运起另一套招式。但很快他就发现,胡莉就像早知道他下一步是什么动作,总是及时地躲闪攻击。
明白了,最开始的交手不过是熟悉他的动作。对方在计算他的想法,就像下棋一样,计算他下一步棋会走哪里。
不得不说,对方是个天才,一边心算,一边交手。一心二用,却能做到分毫不差。
这座城市竟有这样的高手吗?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要输!他敛神屏息,抛弃了原来固有的招式。
师父说过,习武,就是习性。所以不能慌,不能急。定心敛性,打破招式。招式固有,人心起伏。若不能从一招一式中看破对手的意图,招式即是死的。
他在加拿大那几年,跟各类人士比武。不仅是好胜,同时也是寻求自我突破。这么些年,他早就找到方法,自创了一套武功,化用了前人的招式,在每一个动作之间,都运用了古典武学的精髓。
恭跋硕此时心中静如止水,眼中不起一丝波澜。还是那流水一般的动作,只是再无招式的套用。只像是配合胡莉的攻守而创作的动作。
如若有习武的老者在旁,一定会抚着长长的胡子赞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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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
胡莉发现自己突然不能计算恭跋硕的行为了,而他的回击也让她被牢牢牵制住。
“呵呵,痛快!”被恭跋硕甩出去的胡莉稳稳地落到墙头。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这么难缠的对手只在她早几年力量还不成熟时才有遇到。
罢了罢了,只是试探而已,还不至于弄得两败俱伤。她老老实实鞠了一躬,表示对他的尊重,然后转瞬之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恭跋硕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说打就打,说走就走。一打起来就跟不要命一样,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奇才。最后的鞠躬,是对他的认可吗?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不自觉的扶着墙壁。再打下去他也没有把握了,不是一般的对手啊!
看对方没有伤害白杨的意思,不过也不能断定。总之,还是先对上面汇报吧!这几天还是别跟着白杨了,省得打草惊蛇。
恭跋硕捡起自己的包,还是走了与白杨相反的小道。
夜,终于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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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够没有!”
一只手突然拍在白杨肩上,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的白杨一颤,回过头来。
“是我。”胡莉摘下口罩,放下帽子,柔软的黑发垂了下来,及肩膀还稍长些。
“你?!”新同学,苏言初?
“刚才跟恭跋硕对打的人是你?”白杨问。还以为是来绑架他的呢!
“你倒是闲,看到什么了?”
“没有,速度太快,什么都看不清。”末了还补充一句,“谁赢了?”这才是他关注的。
胡莉翻一白眼,他还有功夫关注这个?
“我只是试探一下,看看你身边的人有什么能耐。”
“你不来我都不知道,恭跋硕竟然身手那么好。”白杨若有所思。
你知道,你知道个鬼啊!胡莉清咳两声,“你该庆幸他不是来杀你的,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毫发无损。”
“等等,我爸派你来得时候有没有说是谁要对我不利?”白杨看她要走,赶忙问道。
胡莉拍了拍书包上的灰尘,回过头说:“白少爷,我只是个打工的,具体事项你得问你那个高高在上的老爸。他是我的老板,他说的话才是命令。我的职责就是保证你在上大学之前不死,之后我就能拿到金子走人。所以你问的问题,我有权力不回答。”
这话说的白杨很不舒服。
“不就是一黄毛丫头么,拽什么拽?”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鼻子嘴角缓缓流出暗红的液体。
“你有本事大可再说一遍。”胡莉面无表情道,活动了一下十指。白杨却觉得浑身打着寒颤,全身犹如散架一般。
“胡莉,他是委托人。别冲动!”
耳机里一直沉默的茵茵提醒道。
“我知道,不弄死就行了。”胡莉淡淡地回答道。好像这是极小的一件事。
白杨却是不敢再违逆她了,天晓得她是个说一不二,小肚鸡肠的人。
“白少爷,万一哪天我不乐意了,这封单子我不接了,您就自求多福吧!”她冷冷道。“难得长了一张嘴,不是用来作死的。明白吗?”
白杨别过脸去,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