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榕寺内殿阁壮观,香火鼎盛。寺内正中有一佛塔,高约百尺,六角形,外九层,内七层。因其塔身古朴,阳光照射下泛起淡青色,故名曰青铜塔。塔东为山门,弥勒殿,天王殿等,西边则是藏经阁,玉佛楼。最南边则是庄严华丽的大雄宝殿。
主仆二人出了大雄宝殿,见时辰尚早,索性在寺庙内转了一圈,张婧诗见了如此宏伟的佛家建筑,心中满是敬佩,感叹到:“这七榕寺真不愧为第一古刹,当的上是百万人家福地,三千世界丛林。”
翠云小心跟在张婧诗身后,有些紧张到:“小姐,你慢点,等等奴婢,这寺庙里游客众多,若是走丢了可如何是好?”
张婧诗回头,略带俏皮到:“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走丢,倒是翠云你,怎的越来越唠叨了?”
翠云有些羞恼到:“小姐!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你怎么又拿我打趣?”
张婧诗见翠云生气,停下脚步,等翠云追上,轻轻扯了翠云的衣袖。翠云甩开袖子不理,别过头做生气状,眼睛却偷偷瞟了一眼张婧诗。看穿了翠云的小心思,也不打算揭穿,张婧诗捂嘴轻笑到:“你可知这寺庙为何叫七榕寺么?”
翠云扭过头来,稍微想了想,答到:“难道是因为这寺内有七棵榕树?”
张婧诗抬头望见高约百尺的青铜塔,拉着翠云向青铜塔走去,笑着说到:“你说的倒也没错,这七榕寺原是一片荒地,也不知谁人栽种了这七棵榕树苗,当时的县令本打算把这榕树砍掉,建成观光宅院。恰逢慧能禅师路过此地,见这七棵榕树长势茂盛,郁郁葱葱,又很有灵性,便劝说县令改了主意,将榕树保留,并上报朝廷,建造了现在鼎鼎有名的七榕寺。”
说话间,主仆二人到了青铜塔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古朴佛塔,张婧诗的心中满是敬佩,只觉滚滚红尘,人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翠云却是被塔周的七棵榕树吸引了视线,扯了扯张婧诗的衣袖,惊喜到:“小姐你看那儿!”
张婧诗顺着看去,榕树参天,郁郁苍苍,阳光照射在榕树,透过绿叶,折射出盈盈微光,绚丽夺目。树上零零散散系满了红色丝带。微风拂过,红丝飘扬,似是水中交横的藻荇。
张婧诗缓步走到榕树下,仰头凝视树叶缝隙间的光亮,迷了双眼,冥冥之中仿佛听到了古老悠远的声音到:“能离于爱染,得尽苦轮回。爱憎恶所由,除缚结者,无爱无憎。”
呵,无爱无憎么,情之一字,向来是猜不透,求不得。静静盯着书上飘扬的祈愿带,张婧诗内心有些复杂,这棵古榕树承载了如此多的祈愿,其实也不过都是人世间的贪嗔痴怨罢了,耽于情爱的男女何其多,又有几人能做到白首不相离?
突然微风吹过,一条祈福带从榕树上飘落,在空中辗转几次,落在张婧诗手中,张婧诗执起祈愿带瞧了,黑色的笔墨衬着红色的祈福带有些刺眼:“一灯能破千年愚暗,虔诚供养诸佛菩萨。小女温仪,求取姻缘,愿能遇得良人,嫁于所爱,予我所求,宠我所爱。”
“喂!你这女人盗我的祈福带作甚?”
少女娇蛮的声音传入耳朵,张婧诗回头张望,就见一红衣少女带着怒意看着她。
张婧诗恍然,走上前去,将祈愿带递给红衣少女,却不想被一把打落,少女皱着眉头,蛮横无理到:“你还我有何用,这祈愿带是我让人好不容易系上去的,你也得替我系上去。”说完,指着榕树上一高处的树枝。
翠云在一旁看不过去,上前将张婧诗护在身后,气愤到:“你这人怎的如此娇蛮无礼,这祈愿带是被风吹下来的,恰巧落在我家小姐手上的,你不分青红皂白一番数落也就罢了,还刁难我家小姐,这榕树如此之高,若是从树上落下来该如何是好?”
红衣少女脸上讥讽,对翠云说到:“你这奴才倒是衷心,可惜,你家小姐都没说话,你抢着出什么头?”
张婧诗上前拉住翠云,又捡起祈愿带递上,对红衣少女说到:“温仪小姐,这祈愿带是被风吹落的,擅自看了祈愿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也请你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计较。”
温仪冷哼一声到:“不与你计较?好啊,你把这祈愿带系回树上就行。”
“温仪!你又在胡闹!”少年清冷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冰雪带着冷意。
张婧诗循声望去,只见一玄衣少年从白马上飞身而下,面色冰冷。少年长得极其俊美,似远山的眉下是一双如寒冰的一般的冷眸,鼻梁高挺,粉唇微薄,略显冰冷,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少年直接抢过张婧诗手中的红色祈愿带,脚尖微点,便飞身跳到树上,将祈愿带系在榕树最高处又跳下树来,稳稳落地。
温仪很是不悦,愤恨的跺脚到:“温浩,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并不理会叫嚣的温仪,上前对张婧诗拱手,淡淡说到:“在下是温仪的哥哥温浩,仪儿性子顽劣,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婧诗慌忙摆手说到:“我才是应该道歉才是,擅自看了祈愿带,让你特意帮忙,真是多谢了。”
温仪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极其生气,一脸嫌恶说到:“哟哟哟,温浩,我可没见你对哪家女子说话这么客气。怎的,瞧上人家小姐了?”
温浩冷冷盯着温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闭嘴,你应该不想让爹娘知道你还有这幅模样吧?”
温仪瑟缩了一下身子,愤恨的盯着两人,不再言语。温浩淡淡说到:“天色不早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温某就先行离开了。”
张婧诗点头,又与少年告别。等二人走后,与翠云向寺庙内的人讨了条祈福带,将愿望写在祈愿带上,系在榕树枝上,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到:“小女张婧诗不敢奢求过多,只愿老天保佑我张家祁家平安,生活安定。”
祈愿后主仆二人见已近午时,就匆匆乘了马车,回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