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水曲一笑,有些诧异,这两人怎么看气场都不一样,怎么坐到了一起?唐离言,襄阳城里唯一能与华曦瑾较量的人,襄阳城第二公子,位居华曦瑾之后,以温润如玉盛名。
“两位公子想要听什么曲儿呢?”襄水曲掩饰住内心的好奇,低头一笑,软着声音问。
华曦瑾修长的手指微微敲了敲白玉椅子,唇角含一抹笑,“唐公子想听什么?”
唐离言一笑,“既然是华少家的歌女,听些什么还是华少做主得好,我不过是个客人罢了!”
华曦瑾眸光危险一眯,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唐公子是在怪我招待不周了?”
感受到炙热的视线,唐离言微微抬眸,对上华曦瑾危险的眸光,“哪里,华少做事哪能不周,只不过离言很少听曲,只怕是闹了笑话,还是华少点为好。”
华曦瑾冷冽一笑,“既然如此,襄姑娘随意来一曲,唱的好有赏。”
襄水曲端庄一笑,她分明感受到了两个男人不动声色的较量,真是……怎么不继续掐了?好想看!
正欲开始,华曦瑾目光闪过一丝笑意,“要是唱不好,襄姑娘,你说该怎么罚你呢?”他是个明眼人,早已经阅尽百种人,她一脸虚假的笑容瞒不过他的眼睛,他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对他虚伪的笑。
襄水曲毫不紧张,“要是唱得不好,凭君处置。”
华曦瑾眯着眸子,倚在白玉貂椅上,漫不经心的笑着,看得襄水曲毛骨悚然,喂,要笑就笑得正常些!
襄水曲今日穿了一件红色锦袍,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优雅的坐在古琴旁,倒真有一番风情。女子清泠而多情的声音悠悠传来,襄水曲红脂白皙的手指上下舞动,琴音伴着歌声似鸾凤和鸣。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再去见你一面,在那远去的旧年,我笑你轻许了姻缘,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月上柳梢头,别致的水榭一片寂静,女子多情的歌声似从远方传来,遥远而细腻,华曦瑾紧盯着襄水曲,她似乎一下子变得多情而缠绵,脸上也不再是虚伪的假笑,时而哀伤时而多情,歌声也变得缠绵悱恻,即是她那一低头也是温柔可人。
他不禁摒吸聆听,这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四周是一片碧色的白雪,飘飘而落。她一身大红色衣裳,翻飞美丽的手指,诉说着一曲迷人情意。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
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
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
哭声传去多远,那首你咏的上邪,从此我再听不真切,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