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拓王爷倒是心宽啊。被人这般羞辱也不生气,当真是有容乃大,佩服佩服!”仲书函故意双手抱拳,在前头走着还要侧过身给予一个敬重的礼。但是这语气里嘛,显然是浓浓的冷嘲热讽的味道,还是那样的不加掩饰,所有人都听出来了的。
这点,让季家的人颇为尴尬。毕竟这里头季家人最多,而身为大哥的季大少爷更加是责无旁贷的羞愧呀。毕竟这个季二小姐可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父亲去世的早,自己这个长兄就如父亲。教育妹妹无方,自然自己也是难辞其咎,所以当听到他们的皇上仲书函拿这件事情刺激仲腾拓的时候,他的心里头也格外的不舒服,一直扭曲着脸低着头干笑。连与薛珏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薛珏倒是乐得自在,她可没打算要与季道远说话。她的心里眼里可都是仲书函,看见仲书函小跑着两步一直走到众人前之后,她也挪着步子跑跳着上去跟上去。
“皇上快看啊,这里的桃花可真是漂亮。别的地方可不一定有啊。”薛珏笑脸盈盈的招呼着仲书函,并且纤纤玉手一甩,飘飘衣袖展开,如同一朵大桃花一张展开在花丛之中,带起的徐徐清风吹得树上桃花飘飘洒洒,瞬间就把整个美人包裹其中。
美人一甩袖,桃花随其舞,惹得美人笑声不断,伴着花瓣落下即兴跳了一支舞。不得不说这个薛珏舞姿卓绝,翩翩起舞之后更像是隐居在这桃花林里的桃花仙子,仿佛那些盛开的落下的花瓣都要听她的号令。她此刻的模样更是仙气腾腾,虽然只是普通布衣裹身,却丝毫挡不住那股骨气。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天生就有一种勾人摄魄的魅力,而这种魅力不矫揉造作,不无病*,恰恰的勾住了男人的心。
在场的季道远,顾士卿,还有仲书函全都看呆了眼,各个瞪直了眼珠子张大了嘴,差点就流哈喇子了。等到舞过,才无不拍手叫好。
季道远趁机上前,对着薛珏竖起大拇指,不吝言辞的夸赞,“妙,真是太妙了。没想到薛姑娘如此多才多艺,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薛珏一停舞,双目就下意识望向仲书函,并笑得十分空灵。但是没想到率先走过来的居然是季道远,这让她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未免失礼于人赶紧又扯动最脾气干笑了几声,并点头回应了她的赞美。但是这眼神中明显就不一样了。这点,只有身为旁观者的季铮华和仲腾拓才能看到,他们两个都没有那么直接的走过去,一直待在原地。
更纳闷的是所有男人都拍手称赞了,唯独仲腾拓没有。这让季铮华感觉有些奇怪,她好奇的低下头看了看这个男人,眼神中透露着继续迷茫,但是又非要深究到底的意思。她在想为什么所有男人都被薛珏吸引的时候只有他不为所动。到底是不是男人,还是真的冷若冰霜到没有什么是可以迷惑住他的?
不,不,不,季铮华不信。方才那舞的确跳得很好,即便是季铮华这样的女子都不得不服,何况是男人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仲腾拓不按套路出牌的原因无非有两种,一是他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第二就是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那么到底是哪一种可能呢?不是男人?这应该不至于吧,要真不是男人,先皇早就该看出来了也不会委以重任,而且后宫里人多口杂的,从小就应该看出来的,不可能隐瞒的这么好。不对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季铮华摇摇头,立刻打散了这个念头。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倒是挺有可能的呀。季铮华想到这里,当即眼冒绿光,嘴角上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种笑容由内而外不由自主的就笑出了声,让仲腾拓听了个正好。
仲腾拓一听这么奇怪的笑声就猜到她这肚肠子里一定在打什么歪主意,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而当仲腾拓那双冷而犀利的眼眸斜上勾直接逼向季铮华的时候,季铮华正好一手托着下巴,目光意犹未尽的打量着仲腾拓,她想从外表上看看这个仲腾拓是不是断袖。可是那张冷冷的脸蛋除了比一般人冷之外,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怎么看都不像是断袖。
还有,季铮华也不由自主的感觉到遗憾,低头轻叹,然后又夸张的望天,嘴角微微抽搐,又不甘心的重新打量了一番仲腾拓。她实在是替仲腾拓感到可惜啊,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总是把这么美好的皮囊留给这样的人。为什么世间所有的绝世美男子都是断袖呢。这样不是很浪费这副精致的皮囊?
哎,想到这里又哀伤的垂着眼皮子,低头轻叹。
这一系列表情变化,仲腾拓可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当自己明明已经是怒瞪着眼睛那样一眨不眨的回瞪季铮华无礼的直视自己的眼神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还那么直白的忽略了。然后又突然打量自己,明明自己回瞪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犀利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这个女人居然直接给忽视了。而且她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打量怪物一样。
这就让仲腾拓有些不高兴了,毕竟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王爷。所有人都听到他这个名字闻风丧当,唯独季铮华却像开玩笑一样。是这个女人不知死活还是自己最近为人太好了?看来是该找个机会好好的教训教训找个野丫头了,否则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仲腾拓见眼神这种聪明人的玩意对季铮华来说并不起作用,所以索性就直言明说。修长的手指微微上台玩弄着耳边的发髻,嘴里不温不火的吐露出几句话,“五小姐何以如此看着本王?莫非是从不见过男人的,所以才会如此失礼吗?”
季铮华听闻后,一阵不屑的冷笑,“呵呵,男人嘛我是见过不少的。但是这个断袖的男人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然就好奇的想打量一下吗?难道王爷见到会上树的母猪不想多看一眼吗?”
“是这种眼神吗?”仲腾拓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季铮华当即大怒,却又无法反驳,怪只怪自己说错了嘴。
而这个时候一直走在前头的那些人,也在说着话。薛珏本是笑对仲书函的,谁知道上来的竟然是季道远。不过还好最后薛珏自己后退了几步,退到仲书函身边,俏皮的问他刚才那支舞跳的如何。
仲书函也是竖起大拇指不住的夸耀。但是夸了几番之后又忽然停口了,眼神不由自主的往身后瞟,因为后面的那个才是自己钦点的皇妃呀。这个时候看着自己在赞扬别人,不知道季铮华心中作何感想,她难道就不吃醋不生气吗?
仲书函心里头好奇,但转过头一看,季铮华居然跟仲腾拓说的起劲。这就让他有些不高兴了,眉头紧蹙脸色一绷,当即就生气了。本来仲腾拓被当众悔婚的事情不想说了,但是看到这场景还是决定要好好说一说,否则心里头这口恶气实在难消。
仲书函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走,走到了仲腾拓他们身边,重重咳嗽了一声,双目一眯,身姿高挺,继续嘲讽仲腾拓,“拓王爷,这里桃花朵朵,不想采一朵回去招徕姻缘吗?难道是因为悔婚一事让你心生了阴影,不敢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
“哼,拓王爷不为往事所困扰实乃大胸襟。所谓做大事者不屈小节,对于小事总是耿耿于怀的皇上来说,王爷此举可比你更值得敬重的多了。皇上你总是拿人家的伤心事说事意欲何为啊?”仲腾拓还没开口,就让季铮华抢了先。季铮华这一次突然的双手往腰上一插,挺起胸膛,撅着嘴要跟仲书函理论一番。
仲书函气的眉头紧蹙五官扭曲,眼神很不客气的扫了一眼仲腾拓。仲腾拓则是伸手撩拨其他的桃花,丝毫不看。反正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是季铮华自己要帮他说话的,又不是他让季铮华这么做的,所以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他仲腾拓只想置身事外不予理会。
仲书函气得不行,要是不反驳回去实在是没心情看桃花了,所以也硬着脖子跟季铮华斗嘴,“事实就是事实。难道朕说错了吗,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仲腾拓有没有这件事。朕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什么都要讲清理,朝廷何以立法,国家如何治理?拓王爷既然是王爷就更要比普通人坚强,区区小挫折都承受不了算什么!何况,你刚才说的大事,是什么大事?别告诉朕,这个拓王爷有什么居心叵测之行为,如此只会叫朕更加为难的。”
看来仲书函真是的是怒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的话相对于季铮华的还要直白还要问题重重。只是季铮华说这些话是不要紧的,因为她并非仲腾拓本人,何况还是个没品没级的小女子。但是仲书函这样说无异于冲破窗户纸,毕竟他们兄弟本就有些恩怨,如今自己捅破了,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