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头经过包厢之间的通道直接进入拍卖场,是上品武徒。他的个头矮小还不到王动的胸口,但客人们看到他纷纷站起行礼,不敢有半点怠慢:“龙老。”“龙先生。”“龙武徒。”“龙管事。”
四种称呼各不相同,但表露龙老的不同身份。顾家明喊“龙老”透着一股亲热劲;孙晋芳喊“龙先生”略微疏远但仍有几分亲切;杜明峰喊“龙武徒”就是表示彼此初次见面;而康金峰喊“龙管事”表明龙老的另外一层身份。
龙老没有回应各种问候,对着美女拍卖师微笑说:“小姑娘不错,懂得随机应变。”
美女拍卖师低着头微笑说不出话,之前她拥有的的伶牙利嘴这时不翼而飞。
龙老这才回转身扫视众人一眼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招呼,说:“幸好赶得及,年纪大了,一路狂奔而来有点吃不消,等我歇一歇再说。”
掌柜连忙吩咐伙计搬来椅子,龙老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顾家明等人只能干等,不敢表露任何不满。
崔馨儿低声在王动耳边说:“他是千机宗的外派管事。”
王动微微一惊,一个上品武徒竟然只能当外派的管事?这样的人在顾家、孙家都是家主,即使在康家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在千机宗,龙老就仅仅是一个打杂的外派管事。而顾家明等人看到龙老竟然大气都不敢喘,当然不是害怕他的武技,而是敬畏他背后的强大势力。
龙老睁开眼睛,说:“刚才出价多少了?”
美女拍卖师说:“3100万。”
龙老皱眉说:“才这么点?也太小气了。”
顾家明站起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说:“我只有这么多钱。”
龙老微微点头说:“你竟然识货,倾尽家产拍卖,不错。只不过3100万少了点,这样吧,我加到4000万。”
美女拍卖师扫视一圈,见没人继续出价,就说:“《内丹刻法》、《飞刀》,如果没人继续出价……”
“等一等。”龙老皱眉说:“不是在拍卖灵药吗?”
拍卖行的掌柜说:“‘生境丹’已经拍卖过了。”
“谁问什么‘生境丹’?我问的是那些夫级灵药。”
掌柜一愣,说:“夫级?这种灵药值得龙老亲自跑一趟?”
龙老神情完全沉静下来,没有回答掌柜的话,从客人们的脸上一一看去,最终停留在王动的脸上。其余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不认识的金灵儿、李芬芳、崔茵茵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药夫也不是武人,直接被他忽略掉。
一个随从从外面跑入,递给龙老一本20厘米厚的账簿般东西,龙老打开慢慢看,终于找到要看的那一行。他低声念:“王动,17岁,灵雾县王家人,1年半前是五品武夫,后因古怪的原因变成普通人。”原本的记录到这里完毕,但后面新添加几行字:“1年半以来,他逐渐恢复成五品武夫,同时炼药有成,品级不明。”
龙老合上账簿,长长的眉毛垂下遮盖住眼睛。他想到:“1年半的时间成为药夫,炼制出众多灵药,其中有五品、六品、七品、八品、九品,也就是说他必须同时开炉炼药,而且成药率很高,据说灵药的品相十分完美,应该就是大圆满境界。”
想到这里,龙老再次抬眼看着王动,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掌柜大着胆子问:“龙老,刚才你出价买下的《内丹刻法》、《飞刀》还要吗?”
“这两本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掌柜只好把两本书的来历说了一遍。顾家明等人听到龙老连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出价不由苦笑。
听完后,龙老说:“买下吧。”立即有随从上前给钱,龙老结果《内丹刻法》、《飞刀》走到王动面前,微笑着说:“王动,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好的礼物,这两本东西原就是王家的,现在还给王家,算是我和千机宗的一点心意。”
龙老把“我”放在千机宗之前显然有特别的用意。
顾家明等人听了这话几乎要吐血,想到:“4000万钱的东西都不算什么好礼物?亏他们刚才还争得死去活来的。”
王动把两本书轻轻一推说:“这样的礼物我不能收。”
“收下吧,不算什么。”龙老露出慈祥的笑容说。
王动摇头说:“素不相识怎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龙老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苦恼于王动不肯收下礼物。
王动当然有自己的考虑,他已经有办法得到两本书的内容,不愿意平白无故接受龙老的人情。再说,几千万钱而已,只要王动花费几年的时间炼制灵药就能赚到,不算什么。只是,现在王动没时间花在炼制灵药上,更加希望尽快升级。
看到王动不愿意接受,龙老的脸上有些不高兴的表情,杜建文说:“龙老的好意你都不接受,难道不怕龙老的怒火吗?”
龙老回头对杜建文说:“哪个要你多事?闭嘴!”然后,他转头对着王动说:“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就算了,我也不好勉强,这两本书我留着等你来拿。”说完,龙老就离开了。
离开拍卖行后,王动返回“四海”旅店,在房内把一颗“生境丹”、那些纸张拿出来,倒上金黄色液体准备还原。纸张上显露出清水书写的字迹,但“生境丹”没有任何变化。这也在王动预料之中,毕竟李家太爷逝世距今颇长时间,“生境丹”应该是他生前请人制作的,距离现在的时间少说也有几个月。
王动储备的金黄色液体不多,没法倒流长达几个月的时光。先放下“生境丹”不理,他照着纸张上的水迹,抄写纸张上的内容。抄写完毕后,把杂乱的书页拼凑起来,花费不少的功夫。随着书页一张张对上,终于集合成册,完整的《内丹刻法》、《飞刀》就出现在王动的面前。
抚摸着两本书崭新的封面,王动露出得意的微笑。《内丹刻法》暂时用不上,王动也看不明白,先放下。至于《飞刀》武技,王动看了许久,弄来一把小刀尝试灌注真气,小刀瞬间就化成一堆碎片。
显然,不是随便什么小刀都能承受真气的,需要特制的飞刀。这样的兵器可遇不可求,王动打听一番,没能找到需要的飞刀,只能把《飞刀》武技也暂时放下。等日后得到合适的飞刀再练。
看着“生境丹”王动陷入沉思,无论是“生境丹”还是家里堆积如山的药渣,都需要更多的金黄色液体。如果有办法增加金黄色液体产生的速度就好了。
尽管没能买到需要的灵药,但王动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只要追查杀害李太爷的凶手顺便夺得药方,就能开始炼制灵药去换取需要的灵药或药方。王动相信许多人都是需要增加晋级成功率的“生境丹”的,其中不乏一些拥有灵药或药方的人。
深夜,拥着金灵儿、李芬芳沉睡的王动胸前的金色骰子微微发亮。从王动丹田之中总会有一丝丝最浓稠的真气冒出,游走全身。来到胸膛附近,遇到金色骰子,真气会注入其中,金色骰子就微微发出亮光。
只有在深夜入眠的时候,王动无意识去控制丹田里的真气,才会发生这样的情景。而在白天,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所以,一直以来王动都没能发现金色骰子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