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在王动的脸上,把他晒醒。王动睁开眼睛,按照前身的习惯必然是去酒馆里喝酒,但王动不是前身,对于喝酒的兴趣不大。他迷糊着爬起,伸手在桌面上乱摸,希望摸到大熊猫水杯,口里干渴得难受。
他的手摸到金骰子,这时才完全醒转,记起原来他已经穿越,哪里还有前世的大熊猫水杯?他睁大眼睛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很陌生,泥灰涂抹的墙壁,木头横梁和家具。他叹口气把金骰子丢在桌面上,向外走去,希望找到水喝。忽然,他想起什么古怪的感觉,转身从外面匆忙跑进房间,扑在桌面上仔细看,认真摸索,发现桌面上完好如初没有任何损伤。
根据昨晚的记忆,王动非常确信桌面上有一个深深的凹陷,是金骰子陷入桌面的时候弄出来的,但现在桌面上没有这个凹陷。王动抓起金骰子仔细看,发现里面的金黄色液体大部分已经消失,只余下大约1/3。
王文京和洪秀儿早就注意着王动的动静,昨晚王文京生气只是一时的,现在早就不气,让洪秀儿拿着一碗水一同进来,他们都知道喝酒醒后口渴,也明白王动过得浑浑噩噩的不太会照顾自己。
他们看见王动趴在桌面上傻笑,不由更加担心。洪秀儿说:“小动,看什么呢?”
“看桌子,上面没有洞。”王动说。
“当然没有……”洪秀儿忽然愣住,看着桌面,然后看了看王文京露出困惑的表情。王文京也注意到桌面的古怪,想了想伸手摸了摸,希望抠出本应当存在的小洞,但摸遍整个桌面都没能找到。
“你表演的这个戏法挺有趣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王文京说。
王动嘿嘿笑,摸摸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不是戏法吗?
洪秀儿把碗放在桌面上然后笑嘻嘻走出去。
王动迫不及待地进屋拿起金骰子看,发现里面的金黄色液体更多,已经达到1/2有多。他把金骰子往桌面上一丢,骰子滚动几下,金黄色液体从里面流出,在桌面上蔓延。
然后,王动连忙找出一根木尺用一端去触碰金黄色液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然后,他看到地上有一些蚂蚁在爬,就用木尺把金黄色液体滴在蚂蚁身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王动迷惑,不知道昨晚桌面到底是怎么恢复的。
洪秀儿捧着饭菜进屋,说:“吃完再玩吧。”
“我不是在玩。”
“好好,不是就不是,吃了饭再说。”
王动只好把木尺往旁边一放,捧起饭碗,抓起筷子吃饭,但眼睛还在盯着金黄色液体。金黄色液体在慢慢减少,王动放下饭碗,重新拿起木尺举在眼前看。他的心里全都是金黄色液体的效用,没注意到木尺的位置接近饭碗。
从木尺上滴落一点金黄色液体,正好落入饭碗之中,王动“哎呀”叫一声,连忙把木尺放下,捧着饭碗不敢再吃,万一金黄色液体有毒呢?
王动看着饭碗里的金黄色液体减少直到消失,发现最上面有几颗饭粒与众不同,伸手摸了摸,那几粒饭粒竟然是生的。他大喊:“妈……不,娘亲,饭粒是生的。”
“怎么会呢?煮熟了的。”洪秀儿在外面说。
王动翻动碗里的饭粒搓揉,发现全都是熟的,除了那几粒。洪秀儿进屋看到就说:“饭不是拿来玩耍的。”
“我不是在玩耍。”
洪秀儿冷着脸瞪着王动,王动只好说:“好吧,我是在玩耍,以后不会了。”洪秀儿这才露出微笑点头出去,重新装了一碗饭进来放在桌面上。
王动眼瞅着母亲出去,拿了几粒熟米饭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搓动确认过,然后拿起木尺等待金黄色液体滴下。木尺末端金黄色液体慢慢形成水滴状,准备滴下,一只手轻轻拍打王动的脑袋,洪秀儿说:“还在玩?”
“最后一次。”
王动头也不回看着,屏住呼吸,心里砰砰直跳。金黄色液体终于滴下,落在揉碎的熟饭粒上,熟饭粒明显吸收金黄色液体,逐渐变形成为生米粒的形状。王动哈哈大笑,终于明白金骰子的妙用——让时光倒流。
当初,杀手之所以中毒而死,王动猜想不是因为金黄色液体有毒,而是因为别的东西。金黄色液体引发别的东西时光倒流,里面藏着的毒药泄露出来毒死杀手。
木尺、蚂蚁、桌面等没有变化是因为金黄色液体能倒流的时光很短,按照金黄色液体恢复的速度猜测,大约相当于一天的时间。在一天之前,蚂蚁、木尺、桌面还是那个样子,所以即使倒上金黄色液体也没有变化,而一天之前米饭还是生的,所以触碰到金黄色液体后煮熟的米饭粒变成生的米粒。
能让时光倒流的金黄色液体有什么用呢?
王动想到一件事情,几天前家族经营的药材店铺被大火烧毁,里面的药材全部变成焦炭。如果能够把那些药材恢复原样,也算是为家里做了一件好事。
他按照记忆,沿着大街走去,来到家族经营的药材店铺外。
店铺占地1000平方米,比附近的好几家店铺加在一起都大,只可惜现在狼狈不堪,看不出原本的样子。烧断的横梁斜着靠在焦黑的柱子上,满地都是黑色的灰烬,混着泥水。
许多人正坐在小木凳上从一团团漆黑的东西里挑挑拣拣。
王动吩咐一个看着像是伙计模样的人抬着一筐黑乎乎的混杂泥水的药材灰烬跟他走,回到家里,伙计放下箩筐后离开。
等伙计走远,王动投下骰子倒出金黄色液体,然后把黑泥放到液体之中。在焦急和兴奋混杂的心情下,他等待着。但是,过了一会没有任何变化。他感到失望,本想凭此恢复烧毁的药材,算是给王家做点贡献。
失望的王动呆呆地看着外面,阳光照射下晾衣杆拉出的影子逐渐变短,又逐渐变长。王动一拍自己脑袋,恍然大悟。”
金黄色液体能够恢复的时间可能比较短,而药材是大约5天前烧毁的,所以金黄色无法恢复烧毁的药材。除非,金骰子累积的速度提高,否则永远不可能追赶得上王动的要求。
王动再次陷入沉思中,想象着金黄色液体的用法,各种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想法冒出来,然后被一一否定。
忽然,一个念头冒出,王动高兴地跳起,挥舞着拳头,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
如果要想修炼得快,武人通常使用灵药辅助。灵药当然是由炼药人炼制的,但成功率通常很低,失败的时候遗留下大量的药渣。如果使用金黄色液体恢复药渣,那么就能不花费一分钱不断炼制灵药。
炼药之所以困难,就在于成本很高。如果不考虑成本,任何人都能成为炼药人。只要王动成为一名优秀的炼药人,当然就能让自己修炼得更快。
王家经营药材店铺,经常会给灵雾县里唯一的“药夫”金耀月送药材供他炼制灵药,而金耀月正好是王动的岳父。
“药夫”是个特殊的词,表明金耀月的炼药等级。炼药者同样分成九级,分别对应武人的九级,分别是药夫、药徒、药师、药宗、药霸、药王、药皇、药尊、药圣。
王动到仓库里询问,果然有应当送给金耀月的药材存放在这里。他主动提出帮忙送去,倒让管事大为诧异,一向不管事的王家少爷怎么忽然勤快起来了?
走到门外,王动凝视细想,终于想起金耀月的住处。
沿着大街走去,转过三个路口,王动就到了金耀月的家。那是一片比王家还要广的宅子,少说有一百多间房屋,至少比王家的房屋多出1/3。
大门前一条笔直的能容八辆马车并行的百米长大道,两旁栽种着各种花草树木,仿佛一个小型的园林。人行走其间,见两旁树木参天,登时感觉自身渺小。
门前两个3米高的石狮子,还有八名黑衣大汉一字排开,其中一名大汉衣领呈蓝色,与众不同。蓝领大汉看到王动连忙上前说:“姑爷,你怎么来了?”
王动点头微笑,蓝领大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提着跟随在后。王动不认得道路,只好停下,蓝领大汉立即会意在前侧身引路,左拐右转,穿过无数洞门回廊,来到一座非常简朴的院子里。
这里地上有很多落叶,与别处一尘不染相反。门前柱子上没有雕花,梁上没有彩画,一切都像普通人家般,甚至比普通人家更加简朴。
院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药香,让人一闻立即心旷神怡,王动感觉真气运转都快了几分。
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大约16岁,眼波清亮,充满灵气,薄薄的嘴唇下牙齿洁白整齐,好一个清纯的女孩。王动看着蓝领大汉希望他告诉自己这个女孩就是他的未来媳妇,蓝领大汉善解人意地微微点头,然后低下头不敢直视。
王动一阵妒忌,妒忌以前那个只会练功的“王动”,为什么他有那么好的运气拥有这样的未来媳妇?他显然还没能完全习惯这个世界的观念,以前的王动是个三品武夫,在灵雾县城里也算是一号人物,定下一门好亲事是理所当然的。
女孩叫金灵儿,王动终于想起来了。金灵儿向他含羞点头,拿起蓝领大汉放在铜盘上的药材转身走入里面,然后搬出一个小小的铜盘,里面放着一些焦黑的药材块。金灵儿低声说:“爷爷炼药失败,心情不好,就不见你了,你跟我来。”
金灵儿把铜盘拿到外面放下,吩咐等候着的两个俏丽侍女说:“把药渣倒掉。”
“是。”两个侍女躬身答应。
王动抢过铜盘,看着里面的药渣大笑:“哈哈哈……”。
两个侍女回头看着金灵儿十分困惑,金灵儿挥挥手让她们离开。金灵儿好奇地问:“有什么好高兴的?”
王动嘿嘿笑,说:“我看到你当然高兴。”
金灵儿白他一眼,心里暗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