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枯女寻仇

“封玉婵！还命来！”半夜里，一阵阴森的哀嚎回荡在雪狼部外。

熟睡中的封玉婵睁开眼睛，翻身爬了起来，听着那时远时近、时低时高、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的鬼叫声。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以为是厉鬼在索命，但封玉婵知道那一定是哪个高手在找她复仇。

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来，拿起床边的长枪来到帐门处，几个士兵已经或靠门或倒地的熟睡过去，封玉婵并没有惊动他们，轻轻跨过一个士兵的身体，朝大营外急掠而去。

封玉婵循着叫声来到了营外一处小丘下，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只见小丘顶站着一个瘦长的女人，一头长发迎风飘动，状如鬼魅。

封玉婵沉声问道：“你是谁？找我封玉婵何事？”

那人闻言，几个纵跃便来到封玉婵身前丈许处。明亮的月光下，封玉婵看得真切，这是一个身形高瘦的女人，一身黑衣黑裤，她瘦得像个骷髅的脸孔布满狰狞，看不到眼白的全黑眼珠深陷眼眶，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那女子桀桀怪笑道：“好胆色！不愧是封卓的女儿，听说是你杀了林承？”

封玉婵美目灼灼地盯着那女子，道：“是我杀的！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女子哈哈笑道，“他是我的丈夫！江湖人称枯女就是我，今天我是来报仇的！”

封玉婵右手提着长枪，从容道：“那就来吧！别那么多废话！”

话音刚落，长枪扛在肩上，闪电般朝枯女奔去，在快接近枯女之时，长枪忽地前指，疾取对方胸口要害，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枯女哈哈一笑，双爪扬起一片爪影，像一片乌云罩来。

“当当当！”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封玉婵心叫不妙，忙往后急退。

她听正天门的人说过，林承的妻子在十年前就是中级灵师了，后来她拜入窟魔教主夕纪的门下修习枯练之法，这一修炼就是十年，从她空手接下自己兵器却丝毫无损可以看出她已经是高级灵师了。

枯女也暗吃一惊，没料到封玉婵的长枪能从她的双爪之下逃脱，双爪舞动中，如影随形地直击封玉婵。

“蓬蓬蓬！”

劲气交击的声音不断响起，枯女竟遇上三重无形而有实的灵气，每一重灵气均令她前进受阻，到最后攻击气势全消。如此枪法，枯女尚是首次遇上。

原来封玉婵飘退前用长枪发出灵气，于退走路线布下三重灵气网，便逼得枯女无法趁势穷追猛打。

封玉婵趁枯女旧力已消，新力未生的时刻，手中枪芒大盛，化作漫天枪雨往这可怕的对手打去。

枯女出乎意料之外地没有躲避，双爪电光涌现，一束电光狠狠击入枪雨的核心处，命中封玉婵的枪尖。

封玉婵的长枪被枯女发出的雷电击着，差点脱手，体内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难受到极点，知道生死存亡，忙提起灵气，借势弹开娇躯，长枪化作遍布全身的灵气，做出严密防御。

枯女一阵得意长笑，腾身而起，飞到封玉婵头顶，双爪无孔不入地往封玉婵狂攻猛打。封玉婵化去侵体的雷电，长枪往上反击。

“叮叮当当”枪爪交碰的声音响个不停，枯女在封玉婵头顶上不断起落，封玉婵使尽全身解数抵抗着这可怕对手的攻势，不断地往后退却着。

瞬息之间，封玉婵已硬挡了枯女忽轻忽重、变化无方、招招致命的十多击。

“当”地一声，封玉婵终于力竭，长枪被枯女一爪荡飞出去，封玉婵感到双臂酸麻疼痛，整个人给震得往后跌退。

枯女也被反震之力震得从半空落下来，两人距离拉开丈许。封玉婵终于立定，一口鲜血从小嘴里再次喷出。

枯女长发无风自动，形如厉鬼，双目泛出阴冷的光芒，灵气笼罩双爪，其上雷光隐现，阴恻恻地道：“好枪法，是我枯女十年来遇到最出色的枪法，最难得的是你一个中级灵师，居然可以和我斗上这么久，不过你今晚在劫难逃！”

封玉婵擦干嘴角血迹，娇声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也是进入高级灵师不久，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没有拿下我。”

“哈哈哈！你猜得不错，不过对付你已经足够了！”枯女脸上现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长发飘舞中，双爪直击而至。

封玉婵忙收摄心神，全力展开“开经化气功”这一保命功法，双掌对着枯女的双爪迎了上去。

枯女感到一股吸力扑面而来，心想贱人找死，灵气尽数集中双爪往封玉婵抓去。

爪掌刚一接触，枯女就感到全身一麻，灵气不受控制地如同潮水般往对方涌去，不一会儿体内灵气尽失，脸色苍白得像白纸，愈是显得恐怖骇人，危机之下双爪猛地一抽，全身踉跄跌退，瘫软在地。

封玉婵也不好受，感觉大量灵气涌入体内，把几大经脉涨得似欲断裂。高级灵师强大的灵气还不是她能接受的。封玉婵感觉体内灵气暴涨，双掌猛地向枯女推出。

“轰！”的一声巨响，枯女面前的地面被封玉婵发出的灵气轰了一个大坑。枯女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向远处遁去。她现在虚弱之极，只希望有多远跑多远，唯恐封玉婵趁机杀了她。

“啊！”

一声娇吟从封玉婵口中发出，刚才她发出去了一部分灵气，但体内的残留灵气仍让她痛苦难当。

“噼噼啪啪！”

全身发出爆竹爆裂的声音，一些还未打通的细小经脉终于承受不住爆裂开来，封玉婵整个人也仰天倒下。

黄玲已到达黎国与绿源的边境，外面皎洁的月光让她彻夜难眠，不禁思潮起伏，就要看到女儿了，不知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瘦了还是胖了？就在这时，她感到心口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心头立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

明亮的月光下，一队人马快速地朝小山丘跑来，不一会儿，这支人马到达小丘。

领头的正是鹏翼，见封玉婵正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脸色大变，忙对士兵喝道：“快！把女神抬回去，叫郎中好好医治。你们几个到附近看看，遇到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封玉婵刚被抬回大营，屈万父子和众将领都赶了过来。屈万命人找了几个最好的郎中过来。

柯正也一脸忧色，走到封玉婵床前，不断地轻声呼唤着封玉婵，见封玉婵昏迷不醒，两行清泪滚落下来，滴在封玉婵的脸颊上。众将领人人面现悲色，大帐内一时气氛压抑。

“郎中来啦！”一个将领说道。众人闪开一条道来。

在经过半个时辰的治疗之后，几个郎中都表示，他们都无能为力，一切全靠封玉婵自己。就在众人失望的时候，柯正坚信封玉婵会转危为安，愿意再次留下来照顾封玉婵。屈万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儿子对封玉婵用情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