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过什么,只是在模模糊糊中记得有人一直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
“水”我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然后旁边的人递上了一杯水。我一饮而尽,这才有些缓过神来。
我朝那人看去,这不就是撞了我的黑脸男吗?我大叫:“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他将我手中的空杯子拿走,也没看我,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发病了,差点死过去。”
我想起了自己发病的情况,感觉有些后怕,然后对他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昨晚的事,你受了惊吓,我本不想救你,可也不想你死在我的房里。”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昨天那采花大盗的可怕的死状,身体就不自觉跟着发抖。他见我这样,只是一只手按着我的双手,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要再去想昨日之事,那人作恶无数,是该死之人。”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缓和了不少,眼睛瞟见了盖在我身上的黑袍,原来,他就是昨天救我之人,也是杀了那采花大盗之人。他到底是谁,竟能那么轻易便将人杀死,而且那采花大盗可是轻功了得之辈,想必此人必是武功高手。
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有如此好的剑术?”我刻意只提了他的剑术,不想被他知道我猜到其武功高手的身份。
“我叫摩梭。”他只是说出了四个字。我越来越觉得他总是不回答我的问题,为此感到不悦。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本想等他继续说下去,回答我的问题。他却停下了,没有再回答的意思。
见我如此盯着他,他有些惊讶,转而问向我:“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心想这人到底是多么有名,以至于随随便便都有人直到他的名字。然后又觉得这只是他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种想法吧。便没好气的回答:“不知道又怎么样,你也未必是多大的人物。”
他听后,竟咧嘴笑了一笑,然后摇摇头。然后对我说:“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尽做些有勇无谋的事,要不是昨天我出手,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心里想着,是呀,昨天确实多亏了他出手,我才没有被怎么样的。而我的计划,也确实失败了。想着想着,我突然反应过来。
“慢着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的?”然后赶紧看了看被子里的身子,咦,衣物还都是昨天的男装啊。难不成?是我的脸?
正准备爬起身来去照镜子的时候。他冷冷看着我,一手将我按下,开了口,“不用照镜子了,还是男子的妆容。”我更为不解了,那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的呢?
旁边一个男子声音传来,我本以为房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想到还有一人,着实惊吓了一下。
“我家少爷昨日撞见你时便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若是男子,怎么会那么轻一下就被撞倒在地”那名男子认真地说道。
我看着这个叫摩梭的男人,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然后转头,对着空气说着:“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是故意不对他说的,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让我生气的力量。然后我便佯装要休息,将他们赶了出去。
我之前住的房间是住不下去了,老板也让我重新挑间房间住。昨晚他们一众人都被那采花之贼下了迷药,所以没有及时来救我,对此他们都对我饱含愧疚之情。我就挑了摩梭所住的房间,然后指着那间房对老板说,“就要那间。”
老板颇为为难,支支吾吾说这件已经被客人住下了。我却铁了心,就要那间。这时竟然摩梭站了出来,对老板说着:“就让这位小公子住我这间吧。老板你再为我开一间上房。”老板见他肯让步,赶紧点头笑着同意了。
我本想借机让摩梭部不高兴,没想到他却这么轻巧地就把房间让给了我。而且,之后他还命他的那两名手下一般的男子将我之前房里的东西都搬到了现在的房里。他说这些,做这些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表情的变动。
“怪人”,这便是我对他的总结。因为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他的表情始终如冰山一样冷冷的,而我偶尔却能发现他的一丝笑容。他笑起来时,是那样的俊美,甚至有一种暖化人心的感觉。
自我换了他的房间后,晚上我总是不经意间想到那日的恐怖场景。然后便浑身发抖,直冒冷汗。一方面是因为害怕所致,一方面又是担心自己再次发病而没人发觉,便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死皮赖脸地跑到了摩梭的房间。
记得第一晚去的时候,我见他没锁门,便蹑手蹑脚走到他床边,本想看看他睡没睡。谁知道刚一靠近,他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了,目露杀气,坐起身抽起手边的剑,直抵我的脖子。还好我赶紧说道:“是我是我,是我,我只是来你房间里借宿一下的。”
一听到我声音,他的眼神理的杀气这才淡了下来,慢慢收了剑,然后冷冷问道:“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来我房间干嘛?”
“我,我有些害怕。一害怕就睡不着,浑身还直哆嗦。我怕我又像那晚那样发了病。”然后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他转眼,然后看着我的脸,没想到他竟露出一点笑意:“你这妆容会不会太吓人了一点。”一听他这么说,我连忙跑到铜镜前,生怕自己现在是女子的脸,生怕被他看出了破绽。铜镜里的妆容依然是男子的妆容,只是那些黑痣,都已经被我抹花了,看着脸上有一半都是黑漆漆的。
“你就睡那地上吧。”说着便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空地,示意我就在那睡。我想着既然是自己有求于人,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便乖乖地答应了他,拿着被子默默睡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我们便这么同住一屋里,他睡在床上,而我却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