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白夜脸色苍白,瘦弱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昏倒在地,但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身子,却坚定地站在那里,与白夫人对视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个女子。
良久,白夜终于开口:“夫人,我可以证明你的耳坠不是绿荷所偷,绿荷是被人栽赃。”白夜说出这番话实在是经过了心中不断的考究,以她现在在白府的地位,实在说不上什么话,方才求情也不过是顺势为之,可看着绿荷,却觉得自己应该救她,众目睽睽,只要她能拿的出证据,夫人也不会为难她。
想到这里,白夜再不犹豫,继续说道:“敢问昨天夜里,是否有人听到了脚步声?”
白夜看向人群中,询问出声,昨夜她在迷糊中都听到了脚步声,那么白府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听到了脚步声,而且若是只有她自己说听到了脚步声,别人也可以说是因为她想救绿荷而瞎说,但有其他人听到就不一样了。
下人中一阵骚动,随即有个胆子大的举起手:“我,我昨晚听到了脚步声,是在深夜,那时我正在核对明日的食材,脚步声又吵,害得我烦躁了好一阵。”
有了开头的,下人们一个接一个说了起来。
“对,我昨夜也听到了,那脚步声很是匆忙,当时我还奇怪这么晚了谁在外面走动呢。”
“我也是,我都以为是鬼呢,吓得我都不敢睡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证实了昨晚的脚步声。
白夜很满意,转过头对白夫人继续道:“夫人,如大家所说,白夜昨夜也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而白夜还听出来,那脚步声是男人行走时所发,男人跟女人脚步声是不同的,男人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女子则是轻快,学武之人又有所不同,脚步是有力而有节奏的,昨晚听到的脚步声虽然匆忙,但却不是练武之人,只是个普通男子,从男子的脚步声听来,他并不是很高,身体壮实,应是常干粗活之人。”
白夫人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夜:“这跟绿荷有没有偷我的耳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夫人,你的屋子在前院,下人们都住在后院,如果有人偷你的耳坠,那么必定要经过后.庭的花园,如今是夏季,夜里露重,若是经过花园,必定会在裤脚上沾上湿气,裤脚上会有不明显的污渍,下人们在府上常穿来工作的衣服有2套,送洗的时间一般是两日一次,昨天白日刚送洗过,因此现在那个人必定还没有换过衣服。另外,昨日我去过夫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都是百合的香气,下人们一天劳作,浑身汗臭,若是去过夫人房间,肯定会沾染上百合香气,夫人可以命人查一查谁身上有。”
“是又如何呢,去过我的房间不代表就偷了我的耳坠。”白夫人盯着白夜,似乎要把白夜看透一般。
“当然不代表,夫人且听我说完,绿荷房间里搜出了耳坠,就代表绿荷是有嫌疑的,我们暂且假设绿荷偷了夫人的耳坠,那么绿荷为什么要偷夫人的耳坠,她的动机在哪里,偷了耳坠后,她为什么不藏起来,而放在容易被发现的枕头下面,绿荷作为夫人的贴身丫鬟,月钱不说多,也是不少的,那么绿荷更没有必要去偷夫人的耳坠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次的事件是有预谋的,也就是说,绿荷被栽赃是有人指使,而目的则是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白夜停下,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停在白夫人身上:“夫人可是这两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身?”
白夫人目光悠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夜一眼:“福管家,去查查哪个下人裤脚有污渍。”
白夜皱眉,她不知道白夫人想做什么,如此轻易便让下人去查,甚至没有质问她为何知道这些,让白夜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是透明的一样,难道说...
想到这个可能,白夜骤然心惊,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白府还真是不安全,只是不知这是针对她还是针对白府。
如果只是针对白府,难道白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是针对她,那么其中的阴谋,怕是她难以应对的,想到这里,白夜想要强大起来的心迫切起来,她无法坐以待毙。
白夜甚至开始计划离开白府,然而她又觉得这些人似乎没有恶意,否则就不会轻易给她这么好的机会,而今天的事情,难不成是白夫人一手主导?
白夜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太可怕了,对方把她的反应,她所知道的,全都算无遗漏,这样的对手,几乎让白夜瞬间失去了与之为敌的心。
但是白夜还不肯相信,她不想肯定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