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绿荷已经告诉过白夜,因此白夜也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就算绿荷提醒自己,白夜也是有办法的,只不过太突兀的与毋南朝接触自己还是会有一些惊慌,好在不知绿荷出于什么原因,提前提醒了自己,白夜更加无所畏惧。
“公子别来无恙,听闻公子要见白夜,不知所为何事。”白夜开门见山,不跟毋南朝绕弯子,一是她觉得没必要,二是不知道毋南朝所图,她总得先敲出一点信息来才是,尽管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可白夜乐意一试。
面前的女子一身紫衣,发饰也是微微挽了挽,并没有为了见自己而作特殊打扮,毋南朝心中不觉有了一丝欣赏,宠辱不惊,非一般女子可比。
白夜完全不像一般女子的温婉,虽长相清纯中带些稚嫩,眉宇间却带着三分飒爽与不羁,隐隐有一丝尊贵流露,再看却什么都没有,毋南朝以为自己看错了,也没有注意,看着白夜,毋南朝暗暗点头,面上倒是不错,就是不知涵养与能力如何。
毋族并非世俗之家,看人重要的是能力,是气魄,是手段与胸襟,这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他们的眼,而毋族之女也一直是这样教养着的,毋南朝看够了,自然开口:“前日与姑娘有缘一见,南朝心下甚喜,回去之后十分想念姑娘风采,因此急着上门失了礼仪,还望姑娘海涵。”出口得体,隐含着试探的意思,一般女子赶着与自己搭上关系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他倒要看看这个白夜在自己这么明显的告白下会如何。
面上不显分毫,白夜心中冷笑,一见钟情?这种戏码也未免太过掉价真亏毋南朝能做得出来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相比于现在,白夜更愿意面对那个一身气魄慑人的毋南朝。
腹诽一番,白夜嘴上并无怠慢:“公子说笑。”只四个字,冷着一张脸,明摆着对毋南朝毫无兴趣,同时提醒毋南朝有事快说,若只是为了消遣自己那就可以走了。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瘪,毋南朝也有些尴尬,只是瞬间便恢复正常:“南朝可不是说笑,南朝有意与白府结亲,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再次抛下一枚炸弹,毋南朝好整以暇地品着茶,心想白老爷终究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有洁癖,自己坐的椅子用的茶具全都换了一套新的,对于白老爷的眼力劲,毋南朝还是很满意的,就比如白老爷敢让自己的女儿单独与自己想见...虽然有个侍女,不过完全可以忽略掉,左右不过是个下人,再有本事也有这个身份束缚着,翻不出大浪来,这样想着,毋南朝心情颇好,嘴角也挂上了一抹笑。
面对毋南朝嘴角促狭的笑意,白夜恨得牙痒痒,这人是没事吃饱了撑的么,消遣自己很好玩么,那好,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恶心你。
瞬间挂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白夜作出极力想掩饰心中喜悦的模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夜定会遵从。”
看不出白夜是真心还是假意,毋南朝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白夜,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可是不管怎么看自己都觉得这个女人在逗弄自己,毋南朝有了一丝恼意,自己还从来没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失礼过,更别说这还是个未及屏的女孩子。
手指灵巧地转动着茶杯,毋南朝掩去眼中的情绪:”这么说姑娘是答应了,那么南朝明日便来提亲,南朝很期待姑娘入门的那天。“
白夜眼中的风暴逐渐加深,这人就不懂得见好就收,自己该怎么办,白夜倒是不信毋南朝会真的上门提亲,但此刻毋南朝当着绿荷的面提出来,想也不用想绿荷回头定会把一切都告诉白夫人,白夫人与自己的合作是基于自己人在白府而且没有能力威胁到她,现在毋南朝有意露出倾向白夜的意思,白夜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这个合作一定会崩。
脑中迅速分析了一遍利弊,白夜决定保住与白夫人的合作,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比较重要。
已有决定,白夜不再一味退让:”公子想娶白夜,也得让白夜看到公子的诚意才行,白夜自知身份低微,只是一介商人的小小庶女,不知公子有意娶白夜过门,是想给白夜一个什么位子。“话中不无告诉毋南朝,她白夜不是你想欺便能欺的,不说你跟本没有娶我之意,就是有,我了不乐意,我看不上你。
白夜话中之意毋南朝听得明白,就是这样才好,被动地退只会让他觉得无能,看到白夜转变态度,毋南朝很满意,于是也不再这上面为难白夜,只是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低头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绿荷,示意白夜有话要说。
白夜懂毋南朝的意思,绿荷,这也不是我想让你出去的,我也想让你好好监视我的,白夜一脸无辜地看了绿荷一眼,示意绿荷下去,绿荷自然看到了毋南朝的示意,只能出去。
绿荷走了,毋南朝也就无所顾忌,暗运内力以掌风将门关上,毋南朝走到白夜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夜,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他就这么看着白夜,也不说话不动作,凝聚的气势却越来越强,几乎要形成实质一般。
面对这样的压迫白夜虽然有些小压力却还可以承受,但她十分不满毋南朝的姿态,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看不起她想来个下马威!白夜不爽,她又怎么会让毋南朝好过,装作没看到毋南朝,白夜闭着眼睛站起身朝前撞去。
正专心凝聚着气势,同时想着该怎么让这个女人吐出一些秘密,毋南朝冷不防白夜突然使阴招,下巴被白夜头一撞,饶是武功高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狼狈地稳住自己,毋南朝凌厉的眸子看向白夜,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