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现在还有闲心去打开属性面版的话就会发现。力量、速度、根骨、爆发力、韧性五大属性不停的在0到1之间跳动，而每跳动一次本能属性就会增加1点。

原来1的属性是系统默认的保底属性，龙华曾经自嘲的时候想过，自己的真实属性可能连1都到不了，真的不幸被他言中了。

在壬水的洗阀之下，五大属性不停下降，当降到低于1时，又被系统自动调整回了1点。

而这种法术尽管逆天，但还做不到让神赋予的属性值凭空消失的地步，所以洗掉的属性点全被加到了本能上。

一来一去，相当于是水魔神一直在帮龙华修炼本能属性，当溶骨之术结束时，本能属性已经被洗到了1200点，只是这种属性修炼法，打死龙华也不愿意再来一次了。

壬水退去，龙华软倒在地，衣袍透湿，也不知道是出的汗水还是泡的壬水。

“怎么样？咱们现在再重新谈一下条件吧。”刚恢复一丝神志，耳边就传来水魔神那被他自动脑补成恶毒的声音。

试着两次想要站起来，但又使不出力气，只好继续躺着，这种状态的谈判可没什么优势可言。

龙华默不作声，他至少要恢复到能跟水魔神直视才能开口，不然主动权全在对方手上，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水魔神人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想法，“想要等到恢复精力再跟我对抗？有骨气！可惜我的耐性都被你用光了，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五分钟之后就给你销魂！销魂之后直接送你回城！”

水魔神说这话时已经做出了让步，恩威并失，即给出了甜头，也保住了魔神的威仪，以龙华的精明劲理所当然的就该要两个顶级技能就算拉倒。

可惜此刻的龙华刚经历了溶骨的煎熬，现在脑子里一片糨糊，再被五分钟后的销魂一吓，哪里还能分辩出这话中之话。

只是紧咬着嘴唇全力恢复，争取在五分钟之内站起来。

虚游九天的神智一点点归位，身体一点点恢复控制。

五分钟时间一到，水魔神如约出手，化作长袍的癸阴黑水从身上分离出来，向水池流淌。

黑水刚到池边，池底就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溶骨销魂之术……”遍地黑水立时倒流，卷回包裹住水魔神身体，一阵扭曲再次变幻成长袍模样。

水魔神开心的笑了，这个柔弱的硬汉到底还是屈服了。

“啊~”却见龙华突然大喊一声，两条手臂拼命将上半身撑起摇摇晃晃，就是不肯倒下。

“给我起来！”一股激昂的气势从龙华身上爆出，仿佛一个不屈的战将，独自面对百万大军，即便死亡也不能将他击倒。

怒吼之后，腰背突然挺起，站起身来。只是用力猛了，后仰之势将身体带得向后倒去。

好不容易才站立起来，龙华怎肯这样轻易就倒下，拼命指挥酸软的双腿“噌噌噌”踉跄着向后连退了数十步，直到撞上池壁才算停下来。

倚墙站定，勉强抬起脑袋，嘿嘿一笑，这才开口继续说到：“两个禁咒，水土两系顶级魔法。”

水魔神见状又气又惊，气的是这龙华不识抬举，三番两次挑战自己底线。

惊的是，溶骨之后居然有人能在五分钟之内重新站起。要知道这溶骨之术他总共用过三次，前两人莫不是武艺高强意志坚定之辈，事后都是躺了十天才勉强下床，再不敢问天下事。

这龙华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不仅五分钟就能重新站起，还敢再次讨价还价，他的意志究竟强横到了什么地步？

水魔神茫然了，究竟是该继续将其销魂的打算还是放下架子去跟他讨价还价，贵为法师至尊魔神之位，对面这人竟然把他弄得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应对。

其实龙华哪里有那么强悍，之所以五分钟能站起来，还是托了本身属性超低的福，没有了力量突然消失的身体适应阶段，只要有一定的倔强，要重新站起来，五分钟足够。

“你可要想好了，癸水入池，你不光技能得不到，一身精神修为也将消散。失去魔导身份的你可就没有价值了。”水魔神强压着怒火，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龙华主持龙族局面多日，谈判技巧早就炉火纯青，对方越是服软自己就越是要坚挺，当即拿出市井侃价那一套功夫：

“你也要想好了，癸水一出，多系魔导的秘密就将永远消失，刚才我吃了那么大的苦头，罪不能白受。这样吧，各让一步，土系顶级魔法我只要一半。”

拍块砖头扔块糖，这是典型的谈判姿态，这时就等对方还价，龙华甚至已经想好了下一步退让多少。

只可惜这无往不利的谈判技巧今天碰上了外行，水魔神地位尊贵，何时经历过这等事情，再加上龙华演技高超，这明显的漫天要价直接就被他当真了。

怒火难抑，袖袍一挥，周身癸阴黑水连流动的过程都省了，直接将水池填满。

龙华只当对方是要通过力量来威胁压价，还打算用强硬的姿态来强调双方平等的谈判地位。

不过水魔神何等人物，在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呆时间长了，早就习惯了用拳头说话，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种市井技巧。

黑水倒灌，立刻将龙华淹没，一阵寒气如细密的长针，针针直刺大脑，当龙华反应过来想要直接报出底价的时候，再要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

寒针一引，所有精神力全被逼出体外，失去了感知，再一轮穿刺，庞大的精神力就被撕成了碎片。

龙华的记忆在癸水的侵袭下全部变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片段。在片段中，仿佛还能听到水魔神的留言。

“溶骨销魂之术乃禁咒，溶骨：侵蚀肉身，加以凝炼，使骨肉失去活力，终生再难寸进。销魂：破坏意志，将精神撕成碎片，炼化记忆，抹除技能，在痛楚和黑暗中让人疯狂，将经验锁定为零，非绝世毅力难以打破桎梏。”

另一个片段中：“说教你的教给你了，自己去体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