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口舌？唉？到底什么意思，他究竟说过什么？”瞬间的疑惑打乱了行天一心中唯一的底气。不可理喻的话语，费解的反应，老人毫无常理的出牌，使得行天一彻底迷失了谈话的方向。

“算计？白费口舌？”

硬生生地从对话中揪出最为困惑的两词，“既然承认，为什么还那么说，难道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行天一紧缩眉头，大脑如同高效的机器一般开始运转，“可为什么我一直无法释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是镜中花水中月般。

“等等，那么讽刺他，他却没气，还平静地笑了，为什么？高兴我给的答案？”老人的行事太过荒唐以至于无法判断他的他真正在说什么。

“答案？为什么我会给出那个答案？自己的依据在哪里？”行天一惊醒，疯狂地搜刮着简短的记忆，真正的答案慢慢地浮出了水面，脸上的震惊也是显露无疑，但是他只是咬着牙没说，他不想相信，不想相信事实的残酷，不想相信自己的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提线木偶。

......

“算计，被算计，我以为我看明白了，看懂了，实际上却只是看到了面哈哈镜，一面自嘲的可笑镜子，他在外面算计我，在里面算计，当我站在他面前，他依然算计！亏我还那么不要脸地说出一番自以为是的话，怪不得他要笑，有什么不能笑的，看着这么个傻子有什么不可以笑的！”一个木偶嘲笑一个控偶师的悲哀，他只是太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悲。而他却不自觉。

行天一默默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是我让你杀了吴三刀。”

低沉的重音在行天一耳边炸裂，行天一一惊，面容扭曲，够了，真的够了，算计了那么多还不够吗，连最后的自我都不给我剩下吗。

“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算计的那么远？你凭什么这么说，明明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况且我当时根本就没被你操控，意识很清晰，怎么可能是你让我杀吴三刀？”行天一朝着老人大吼，为了证明自我的存在，可心中却是不断呐喊着阻止着自己的执拗。

老者嗤笑，捏了捏自己的胡子不屑道：“那是当然，你不但意识清晰，而且意志坚定，因为我根本就没控制你，但你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补那一刀吗？”

“吴三刀摆明是死定了！”仿佛是自言自语。

“哎？为什么？”行天一怔在了原地。

“即使不补那刀，吴三刀也是死定了，况且我也没虐杀的嗜好。但为什么还要捅一刀，难道是出于愤怒？”行天一已经不知道了出于愤怒，岂不可笑，自己当时冷静得要死，哪里来的愤怒，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去补上一刀。

“你是那铁疙瘩吧！”行天一目光炯炯地盯着老人。

苍老的面容，微微地皱了一下，说道：“正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说的，我自己蒙的。”

“有意思的小家伙啊，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说明，如果你还听不出来，我真的会很失望的。”

“别在那边装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也很讨厌被人当白痴看。”行天一怒气腾腾。

“呵呵，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小鬼，居然还要别人别把你当白痴看，你不觉得可笑吗？”老头狠话一出直接把行天一憋了个大红脸，他也实在是找不出反驳的话语，用着微不足道的杀人目光看着狂妄的老人。

老头拍了拍自己的长袍，并没有理会行天一的“羞涩”道∶“确实如你所想，我并没控制你，意识也是清晰，但我却影响了你的心智。说是影响倒不如说是勾引，当时的你精神恍惚，我就稍微地释放了些阴暗的气息，把你心里的怒意勾引了出来，才导致你捅了那一刀，之所以你会感觉意识清晰，因为那是你本能的行动，你当然清楚自己在干吗。”

行天一低下头，依然不想承认道∶“退一万步说，即使是你引导我杀他，可你怎么能够肯定我会去刺他脑门，假如我不去刺他脑门，你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好奇怪的想法，难道你觉得一定要刺脑门才能成功？对我来说不管你刺哪里，只要你刺到了，我就有办法把吴三刀的记忆流入你的脑中。”

“那你是不是从很早开始算计我了？”

“算是啊！”老头还稍微地想了一下，似乎是在计算很早是多早以前似的。

“难道这一切的元凶是他？”老人的迟疑加深行天一的怀疑，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从你捡起铁片的那一刻开始。”

“居然不是他，难道这件事情还另有他人，该死的！”怀疑论被打破，行天一也是略微地松了口气，至于为什么，本人也是不太清楚，接着问道∶“那你废那么大力气，算计我干什么？我不过是个倒霉鬼而已，一个天道的玩物而已，你找这样的我有何贵干。”

老人猛地把身子一正，双眼开，闪烁着黑洞的幽光，一阵阵威压从干瘦的身体中蔓延出来，郑重且严肃地问道：“我只问你，你是否想变强？”

“当然想。但是...”话锋一转，行天一直直地看向老人深邃的眼睛，毫无畏惧，毫不退缩道：“理由呢，我不相信你会无聊到可怜我。”

“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天下没有白吃的食，我不会白帮你，但现在我不会说我的要求，因为你知道了只会死地更快，所以你只要想着如何变强就行。当你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做什么。”

“听你这话，你好像吃定我了！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不履行约定。”行天一饶有兴趣，说得那么深奥谁知道背后藏着什么东西，还是先摸个底好。

“你不会的！”老人充满自信

老人的回答 ，让行天一有点错愕，难道我看上去很讲信用吗？还是说不管我怎么变强，你都是吃定我的？看样子很镇定的样子，越来越有问题了，“那你为什么要找我，你既然活了那么久，应该遇到过很多比我厉害的人，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为什么要找我。”

“小家伙本事没有，疑心倒挺重，之所以找你，那是因为你资质不错，我才起心思利用你下。”

“不用说得那么赤裸裸吧！利用什么的，话说劳什子资质，那种东西我有吗？在前世我不过会读点书，其余方面也只是一般般而已。”资质，资质什么的，行天一早就快吐了，当学生的时候有资质吧，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人欺负，死了到了这里也不见得这所谓的资质有什么屁用啊。

“我所说的资质，是你的三魂七魄，所谓魂有三，天，地，人。魄有七，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而一般人死后，七魄尽散，天魂归天路，地魂回归地府，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間，而你呢，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奇葩！明明死了，居然还有三魂七魄，这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资质我不找你，找谁去？况且你注定是逆天而生，所以我不玩你，玩谁？”

“我靠，话能不能别说得那么直接，你倒是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小心我不答应你。”

“你会吗？”老人蔑视地瞥了行天一一眼，“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行天一很想说士可杀不可辱，可是一想到现实，大男儿气概就直接被冲走了。“那你直接找个活人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找我个死人？”行天一嘀咕道

一听行天一的话老头差点从石头上摔下来，吹胡子瞪眼吼道：“因为你是死人，所以拥有三魂七魄才弥足珍贵，而那些凡人的就是大路货，成不了气候！还有，你个蠢货，活人怎么可能来到地府，吗的能活着来的要么是那帮牛鼻子老道，要么就是那群满嘴喷粪的秃驴，那些东西我找他们干吗。”

“你可知三魂七魄强，则对道的理解力强。算了，说那么难，你也听不懂，简单说来就是魂魄越强，脑子就越聪明，而且魂魄越强大，你活下去的几率就越大。不过你也别太得意，越强大的东西就是越好的补品，我预先告诉你，对于那些厉鬼来说，三魂七魄有致命的吸引力，他们只要把你生吞活剥了，足以抵得上他们几千年的苦修。”

“既然三魂七魄那么好，他们直接打上去岂不是就好了。”说得那么好，简直就是做推销的。

“蠢货，你是猪吗，你有长脑子吗，我不是说了吗，人死后，七魄尽散，三魂回归。他们根本不可能对活人抽魂，也许是天道有意为之，只要人还活着，是无法抽出三魂七魄的，再说人间的那潭水深着呢，进去了可就永远出不来，那这种油水没多少，还会铁定搭上性命的蠢事有谁去干？”老人气愤地指着行天一怒声道。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啊。”既然该问的都问了，那剩下的就是答应老人了，行天一本来就打算一口答应，像自己这样的弱者真的没法在这里活下去，既然有变强的资本和方法为何不去尝试下，至于后果，那时候的自己会去头疼，现在只要想着变强就行。因为没有选择，所以才不得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