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有窗外的月光淡淡地照进来,使屋中充满了银灰色的光泽。在这片暗淡的空间里,我睁开眼却发现李芸也张大眼睛看着我。
“你还没睡着? ”我开口问道。
“嗯,睡不着。”李芸柔柔软软地说。
我看到她的眸子在闪动着渴望和焦虑,我坐起了身,随后她也一跃而起,抱住了我,低声说:“亲我。”
我亲吻着她的嘴唇,抚摸着她的身体,然后就发现,她的宽大的t恤中什么都没有穿,她的身体灼热着发烫着。
我猛然发觉,我现在拥有的是二十岁的血气方刚的青年的身体,但我的心智却是历经沧海,疲惫不堪。当我触及李芸灼热的青春肉体时,却没有勃起!
在那种情形下,一个20岁的青年,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这太荒谬了,我的身体还是我自己的吗?
我跳下床去一顾一切地打开了屋里的灯。亮光一下子刺得我用手挡了一下眼睛,李芸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叫道:“周序你干嘛呀,干嘛开灯?”
我重新回到床上,不由分说地将李芸仅存的那件衣服脱掉,李芸羞得满脸通红但没有一丝抗拒之意。她性感的身体再次触目惊心地展现在我眼前。
于是我进入了李芸的身体,在她痛苦和欢愉的双重呻吟中,与她融二为一。
第二天早上我们两个在这个城中村的早点摊上吃油条,李芸象疯了一样一边吃一边还偷偷地笑,那种开心到极点的表情就象21世纪的人中了五百万福利彩票似的。
我脑子里却在想更深层次的问题:我真的爱李芸吗?
“是的,我爱李芸。”我看着李芸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洋溢着青春热情的脸庞,内心就一遍一遍地呼喊着,“对,不要怀疑,你爱的人只有李芸,若是你不爱她,你就是禽兽不如,你就是罪大恶极。”
然后我又转移我内心的话题,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要不要把那封信交给包丽娜过目? 要不要跟包丽娜去嵊州?
该死,为何在这个时刻,在李芸亲昵地将油条塞进我的嘴里时,我却又在想包丽娜了。
回到学校一切照常,先去书屋看看,发现金普光守在那儿,一般上午不是应该由蔡晓红守摊的吗?
李芸心情很好地跟普光打着招呼,问他有没有吃过早饭。而我问的则是蔡晓红怎么没来?
普光告诉我,蔡晓红生病了,昨天晚上就看到她很没精神的样子,一问,她说不舒服,我就让她早点回寝室了。
我对李芸说:“下午放了课后去看看蔡晓红吧。”李芸点点头说:“是呀,晓红可能是太累了,都是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害的。”
中午回到寝室后我就把杜青的信翻了出来,直接跑到包丽娜的寝室。与其我在这儿胡思乱想,还不如把事情尽快了结掉。
我简单地对包丽娜说这是杜青的信,邀请我们去嵊州玩,你暑假里抽个空吧,时间定好后给我来个信,好吗?
包丽娜也不答话,而是接过信慢慢地看了起来,我在旁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走来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包丽娜说今年暑假我不回家,就住我姐姐留给我的那套房子里,我妈会来看我,顺便也到杭州来玩。这样吧,若是定好了时间,我会给你写信的,你把你家里的地址告诉我。
我有点为难了,我总不能告诉她我现在和李芸住在一起吧。我都不知道该对我妈怎么解释这件事,又何况对包丽娜?
毕竟,面对着这个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孩,我说不出口。
我想了想,还是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她,心想大不了就隔天给老妈单位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来信即可。
包丽娜认真地在她的笔记本上记下了我的通信地址。若是那个时代有qq也许这事儿会方便很多,只要在qq上喊一声就好了。不过在这个浪漫主义的九十年代,等待某个朋友的来信,这种等待本身就是生命中难得的一种回忆吧。
吃过晚饭后我和李芸一起去看蔡晓红,普光还在那儿守摊,不过随着考试的结束,又一年暑假的到来,来买书的人也不多了,他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
蔡晓红果然躺在床上,咳嗽得很厉害,李芸摸了下她的额头说她有点低烧,问我要不要送晓红去医院。
晓红拼命地摇着头说不用了,李芸说她寝室里还有些治咳嗽的药,就先跑回去拿药了。
我对晓红说:“反正现在快放假了,书屋也要暂时关门了,趁这个时候你好好休息一下。”
晓红喘着气轻轻地说:“对不起,周大哥,我想辞职。下学期开始,我就不能和你们在一起卖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