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府
当八阿哥命人把郭络罗放出来的时候,郭络罗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
八阿哥看着脸色惨白的郭络罗,心中有了几份悔意,心疼的抱起郭络罗,忙使人去请太医。
“爷,臣妾这是死了么,臣妾好冷,真的好冷……”郭络罗一阵清醒一阵昏迷的睁了睁眼,看着咬着牙的八阿哥一脸的焦急,心中一动,凄凄然的问着。
“没有,没有,爷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八阿哥开始紧张的看着躺在软榻上的郭络罗说着。
门外走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张彩儿,瘦弱的手里拿着一只梨木雕着暗雅的花的小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釉里红的小碗,碗里是苦涩浓黑的汤药。
“爷,药好了,让奴婢喂福晋进药吧。”张彩儿拿着小碗看了一眼,憔悴的八阿哥和紧闭着双眼的郭络罗小声的说着。
“我抱着她你来喂。”八阿哥看了一眼,因郭络罗生病也熬的憔悴了的张彩儿一阵感动,八阿哥伸手拉着张彩儿的手说“这两天辛苦你了”
“爷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奴婢是爷和福晋的奴婢,福晋病了,哪有奴婢却偷懒了的。”张彩儿笑说着,从八阿哥手里抽出来,搅动着碗里的药,轻轻的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轻轻的放到郭络罗的嘴边,微微倾斜,药汤一点点的流进了郭络罗的嘴里。
昏迷中和郭络罗苦的皱了皱眉,“福晋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您没有看到么,八爷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们少年夫妻,不是我们这等奴婢就成拆散的了的,奴婢知道八爷他爱你,福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福晋……”张彩儿一边喂着药一边低低的絮叨着。
“你不恨她么?”八阿哥听张彩儿这么说心中不解的问着。
“不恨,自苦都是女人为难女人,爷要了我,福晋不愿意那自然是肯定的,没有哪一个女人见了自已的爷,喜欢了别的女人而不恼的,福晋要是不嫉妒,不吵不闹的,那就说明福晋不喜欢自已的爷。”张彩儿一边说着,一边也没有耽误给郭络罗喂着药。
“得你如此,夫复何求呀,有了你是我与她的福气,她却不好好的善待你,哎。”八阿哥眼睛湿润的含着泪花说着,自是为了张彩儿的这番话而感动着。
被感动的不止八阿哥一个人,现在昏迷中的郭络罗虽是闭着眼睛,躺在八阿哥的怀里,但是两人的话还是被郭络罗一个字一个字的听进了耳朵里。
“八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次做的也忒有点过了,怎么把这大活人关在冰库里了呢,就这冰库里放一个好爷们也受不住,更何况是她个小女子呢。”两天后的九阿哥才听说了郭络罗的事,九阿哥自听到郭络罗出事了的消息,便匆匆的赶了过来,不无心疼的责备着八阿哥的糊涂。
八阿哥看着责备恼怒着的九阿哥心中一阵愧疚,动了动唇却始终都没再说什么。
“八阿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小浪货,看我今天不杀了她。”说着九阿哥愤怒的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向内院走去。
“哎,九弟,你误会了。”八阿哥见九阿哥如些冲动,急忙起身相拦。
“八阿,你想想她当年是为的什么才嫁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么?你要是不心疼她,她还有我这个表哥心疼着呢。”九阿哥使了个伸开胳膀,脱开了八阿哥伸过来的手,一个闪身便挣脱开八阿哥的纠缠。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这些话一时哽住,再说不话来,心酸的不行。
“哪个是张彩儿?你给爷出来……”九阿哥提着匕首怒吼着,咆哮着……
疲劳憔悴的张彩儿此时正坐在郭络罗炕榻下雕花的脚凳上,趴在炕边上打着盹,听到九阿哥的吼叫声,猛然惊醒,虚弱的站起来走到门口,费力的拉开门,便见红了眼的九阿哥,一手掐着她的脖子,轻松地把张彩儿提了进来。
“你就是张彩儿?”九阿哥手中的匕首顶着张彩儿的脖子,脸色狰狞的质问着。
双脚离地的张彩儿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涨的紫红的脸,绝望的闭着眼睛……
“放开她,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何苦为难个婢子。”八阿哥紧跟着冲了进来,一只有力的手抚上九阿哥拿匕首的手,也不知道是八阿哥太用力,还是九阿哥有意借个力,刷的一声,张彩儿胸前的衣服便被划破了,血珠顺着张彩儿被划破的胸前咕咕的流出来,看到血的九阿哥眼睛也不抬的,反手提起匕首便刺向了张彩儿的脖颈处,说时迟,哪时快的八阿哥一条胳膀瞬间,挡在了张彩儿有脖子前。
“噗”的一声,九阿哥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八阿哥的臂膀上。
“嗯。”八阿哥闷声一哼,成功的把张彩儿从看傻眼的九阿哥手里拉了出来。八阿哥抱着受伤的手臂咬着牙说“有什么事冲我来便好,范不上,为难一个女人。”
“八哥。”九阿哥懊悔的抚住八阿哥流血不止的胳脖。
在热河里与八阿哥与张彩儿一样流血的还有十三阿哥与懿桓。
懿桓自从见到了阿图朗之后便兴备的一夜都没有睡,一直在十三阿哥耳边说着,家里的事,对家人的思念,但是十三阿哥不知道的是,懿桓说的家人有清朝这边的,也有现代的,好脾气的十三阿哥看着懿桓这高兴的样子,一声也没舍得打断懿桓,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闭上了眼,在半睡半醒中,还不忘点头嗯嗯两声来回应着懿桓那喋喋不休的话……
“福晋,不好了,奴婢刚才听人说咱们爷受伤了。”蒹葭有些惊慌脚软的走了进来说着。
“什么,倒底怎么了?”懿桓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的问着。
“奴婢刚才出去,听别的屋里的人说咱们爷中箭了。”蒹葭使劲的咽了口口水说着。
懿桓已经再没有心情听蒹葭说下去了,径直的冲了出去。
走到门外却慌了神,这一片大草甸子,这是要让哪去找呢?身后蒹葭和白露已经追了出来。
懿桓看见前面远远的骑马过来了一个人,懿桓笑了笑冲着那人跑了两步,一看是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来不及多想,那人见到是懿桓正要下马,懿桓哪里还有心情等着他好好的下马请安呢,上前把把那人从马上拽下来。
待懿桓上了马才发现被她拉下马躺在地上的正是十四了哥,懿桓冲十四阿哥不好意思的一笑,一跃上了马。
十四阿哥见竟被一介小女子拉下了马,顿感脸上无光的很,立马站了起来,便要拉马。
懿桓哪里肯让他拉马呢,早他一步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马肚子上。
“哎,你作死呢?”十四阿哥看着疯狂的懿桓没好气的说着。
“十四爷,快拦下我空福晋呀。”蒹葭边跑边喊的,怎奈懿桓早已骑上了马。
十四阿哥看了看头发都跑的有些散乱的蒹葭,又看了看骑在马上驰骋的懿桓,心中苦笑一下,这主仆俩是怎么了?
“你们可真是好主仆呀。”十四阿哥没好气的嘲讽着。
身后的奴才见了十四阿哥这样,忙上前为十四阿哥拍打着身上的土,却被十四阿哥一脚全踢开了,“都滚。”
“十四阿哥,是奴才冒犯了,求十四爷错奴婢一匹马,奴婢要追回福晋。”蒹葭与白露全都跪了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十四阿哥看着懿桓成了一个小圆点。
“十三阿哥受伤了,福晋这么冲了出去。”蒹葭带着哭腔说着。
“你哪能追的上呀,还是爷去吧。”十四阿哥刚说到这,便有奴才们牵着马上前。
十四阿哥一下跨上了马,看了一下圆点更小的懿桓,打马追去。
“懿桓……”懿桓骑在马上听到一个隐隐的声音在叫自己,懿桓一回头,身子一闪,差点就歪了下马,吓的懿桓紧着抓住了马综毛,马儿很不太爽的长嘶一声。
许是懿桓抓的太紧,那马受不住,不烦的抬起前蹄一下便把懿桓甩下了马。
懿桓在地上滚了几圈 ,身上的骨头像散了架子似的疼,嘴里已经有一股腥味,懿桓咬着牙站了起来,腿却像灌了沿一样的沉重,两眼冒多星,又猛的滩在地上……
“懿桓。”十四阿哥忙跑下马,半抱起地上的懿桓“伤到哪了没?”十四阿哥有些紧张的说着。
懿桓闭着眼眯成一条逢看着眼前的十四阿哥,两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十四阿哥的衣襟。
“你个傻子呀。”十四阿哥心中稍稍的有些震撼,抱起懿桓上马。
“胤祥……”半昏迷的懿桓嘴里仍然呢喃着。
“什么,你说什么?”十四阿哥俯身趴在懿桓的嘴边,皱着眉,待听清,便黑了脸,十三哥的名讳是她便可以随便叫的么?十四阿哥有些恼。
十四阿哥平安的把懿桓送回来的时候,便有些晚了,原因便是这一路上,懿桓又哭闹了几次,十四阿哥费了好大的力才把懿桓安全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