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来乍道
房间里的药香徐徐,躺在床上的董蕴瑶悠悠转醒。
睁眼便是青绿色的床帐,董蕴瑶本是放松的心猛的收紧,惊恐的看着四周,一阵阵的中药的浓重药味,冲破了那轻盈的青绿色床帐冲了进来。
董蕴瑶扶着床边上雕花的床背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董蕴瑶伸手挑开那轻薄的,透着光的床帐,却又不敢伸出那手。
“姑娘,你醒了!”床帐外轻快脚步声,像一只无情的手,拍打着董蕴瑶惊慌的心。
“啊!”不管董蕴瑶再敛气摒神,还是一时忍不住叫了出来。
“二姑娘,你真的醒了,谢天谢地啊,姑娘要不再不醒奴婢也要跟着姑娘去了……”床外那将信将疑但又无比欢喜欢的声音伴着床帐的掀起,映进一个如同董蕴瑶脑海中想的那样岁纪的小姑娘。
“你是谁?”董蕴瑶笑了笑,一手扶着床靠背挑着眉,礼貌的问着。
董蕴瑶透过掀起的床帐看着屋里,东边透雕夔龙护屏矮足矮榻,靠背引枕皮褥俱全,榻之上一头又设一个极轻巧洋漆描金小几,几上放着茶吊,茶碗,漱盂,毛巾之类,又有一个水晶透亮的雪兔。
西面榻下并不摆席面,只有一张高几,却设着璎珞花瓶香炉等物,另外设一精致小高桌,设着洒杯匙箸。
白露好笑的看着床上的董蕴瑶。“呵呵,姑娘你别逗了,奴婢是白露啊。”
白露这话生生打断了董蕴瑶对整个屋子的窥探。
“我是谁?”董蕴瑶收回张望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静立浅笑的小丫头。
“姑娘,你就别逗奴婢了。”白露捂着嘴,不以为然的说着。
但又见董蕴瑶还是一副迷糊状,不由的慌了神,“姑娘,你可不要吓奴婢啊,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伸出纤纤小手抚上董蕴瑶的额头,小心的试着体温。
“姑娘,你醒了。”一个徐徐纤柔的身影轻轻娆娆,不扭自动的走了过来。
白露看着来人说:“蒹葭姐,你快看看姑娘她,好好的像中了邪她不认识我了……”说着那小丫头竟要哭。
“不要胡说,许是姑娘刚醒过来,又是伤的是头,有些不清醒也是有的,再休息一会子便好了,你在这里照看着,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太太去。”说着就走了出去。
董蕴瑶看着蒹葭款款的走了出去,迅速的整理了一下现有的信息。
“我这是穿越了,但我又是穿到了哪里呢?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还有这个人的身份是姑娘,还有丫头伺候,应该就吃穿不用愁了吧,可是我还是现代的生活,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知不知道我穿了呢?哎……”董蕴瑶收回思绪,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叫董蕴瑶是一个普通的幼儿教师,25岁,在一个普通的日了里上班工作,中午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就穿到了清朝康熙四十年。
听见门外有簌簌的脚步声董蕴瑶调整心态,收回纷乱的思绪,现在不是缅怀的时候,还要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些人。
开门的是蒹葭,她冲床上的董蕴瑶笑了笑说:“姑娘,许太医来了,快让许太医给你号号脉。”说着便和白露一起把床帐放下。
“姑娘,把手放出来吧。”蒹葭轻轻的在帐外说着。
董蕴瑶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白露在董蕴瑶手腕处盖了一方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才去屏风外请太医进来号脉。
那许太医规矩的号了脉。
“这次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但脑中於血未出,不可轻易动怒动气,不能受刺激,身体气虚,还要好生调理才好。”又好生嘱咐了一阵,才随着白露下去开方子了。
这会蒹葭又出去叫来许多小丫头给董蕴瑶梳洗了一阵,又伺候着用了些粥,董蕴瑶才又躺下,躺在床上的董蕴瑶又把自己丢在想像中。
“咯吱”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紧跟着脚步到了床前,青绿色的床帐又再一次的被掀起。
一个着暗紫色旗装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她身后的又跟来了一群穿着旗装的人。
其中有一位着鹅黄色旗装少妇和一位粉装的小丫头格外显眼好看,漂亮异常。
那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到床上拉起董蕴瑶的手一通大哭:“我命苦的孩子啊,可是醒了,你若再不醒,我也不要活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真真是心疼死我了……”
好嘛这整个一个长江泛滥啊。这妇人哭的要死要活的。
“那个我都醒了,您就别这样伤心了。”董蕴瑶有些尴尬的说着。
“是了额娘,还是不要再哭了,现在妹妹也已经醒过来了,这是好事啊,您这是何苦呢,现在您这一哭反倒惹的妹妹也跟着伤心,到时哭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您……”就在董蕴瑶忍无可忍的时候那个着鹅黄色旗装的妇人也在一傍劝着。
跟着来的人也都开口相劝,就这么劝了几句,那妇人便真的不哭了,只是死命的拉看董蕴瑶的手。
伸出另一只手抚上董蕴瑶的额头说:“好孩子,还疼吗?有什么就和额娘说,额娘差人去办,想吃什么告诉额娘,额娘让你嫂子去准备,对了额娘刚才亲手炖了人参粥,过会子我叫蒹葭给你拿过来,这汤汤水水的也总要多进一些才好,你阿玛一会子就下朝了,放心,八爷一准来……”
董蕴瑶咧了咧嘴角心想“这都哪跟哪啊,这妇人人格太分列了。”
但也不好发作也只得笑着听着,这一阵絮絮叨叨的,扰的董蕴瑶本有些头痛的脑袋更痛了,不仅皱了下眉。
那妇人看董蕴瑶这个样子,马上就停止了聒噪,柔声说“孩子,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吧,我去年看看你阿玛回来了没有。”用手绢试了试眼角的泪微微的叹了口气便在众人簇拥下出去了。
见那妇人走了,董蕴瑶便问立在一傍的白露:“她是谁啊?”
“啊,姑娘,您这是怎么了?”白露听董蕴瑶这样说吓了一身冷汗就要哭。
看着白露着急的样子,董蕴瑶竟没心没肺的笑了,坐起来说:“你就告诉我好了,说一些以前的事,也许我就会想起来了!”
“哎呀,我的好姑娘啊,你真是……”白露才说了好些关于这个身子的事情。
到了很多重要的听她说了半日董蕴瑶又得信息,这个身子的主人是户部员外郎瓜尔佳·阿哈占的女儿,瓜尔佳·懿桓。
也就是说董蕴瑶现在穿越到了清朝康熙四十年今年十七岁。
刚才那个妇人是懿桓的额娘章佳氏,也是阿哈占的的正室太太。
懿桓还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哥哥阿图朗,在宫中任做外班的二等侍卫。
还有一位异母姐姐,是姨娘李氏所出,在五阿哥府做庶福晋注1,因去年生了阿哥被抬举成了侧福晋,就是刚才进来穿鹅黃色旗装的少妇。
还有一位妹妹十岁,也是姨娘李氏所出,和那位侧福晋姐姐是一奶同胞。
懿桓看着青色的床帐,越想越害怕,她这种穿越过来的,会不会被这里的人当做是妖怪,会不会被处死呢?
懿桓一想到这便惊的满头大汗,不,不,看来不能就这样死了,懿桓还想着再穿回现代的,现在除了假装着做懿桓是唯一的出路了,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这个懿桓是被人顶替的,决不能就这样死了……
要说旗人每三年都是有一次选秀的,只不很不巧前年她因她那时生病了就给耽搁了。
于是就报了免选,等明年呢又过的岁数,没有资格参加了,就可以自行婚配了。
于是阿玛和额娘便开始给她找婆家,却不想有一次外出被八哥看中要讨做侧福晋,正在浓情蜜意之时。
被八福晋约出去游马赏花,却不想马儿不知怎么就突然狂奔,至使懿桓坠马伤了头 ,在床上昏迷了五天,这家人的基本情况她都了解了。
这时蒹葭端来个托盘走了进来说:“姑娘,这是太太刚做的粥,姑娘多少用点也不辜负了太太的心,。”
懿桓点了点头,白露拿过铜盆给懿桓净了手,又伺候着用了几口热乎乎的参粥,懿桓顿感舒服多了,
“妹妹,你可醒了!”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威武英俊却透着满脸的欢喜,白露与蒹葭见了那个忙蹲下身子见礼“大爷安。”那男从点了点头,白露与蒹葭起身全都退了出去。
懿桓看了看那人,便知是大哥,便冲那人笑说“大哥来了!”
“嗯,刚回来,听你嫂子说你醒了,我便过来看看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吗?想吃什么?大哥去给你买……”阿图朗斜坐在床上掩不住的高兴说着。
懿桓见他身上连待卫服都没脱,心中一阵感动,想到了前世的哥哥也是这么关心自己不禁红了眼圈,竟连刚才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阿图朗见她这样,伸出手抚上她的小脸为她擦去流出的泪花说:“傻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懿桓看着他眼中的宠溺心中暖暖的,不禁趴在他怀中大哭了一场……
注1五阿哥侧福晋瓜尔佳氏是硕色之女,因小说原因写作阿哈占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