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来,余馨月这步棋变成了废棋。叶凌风蹙眉,正考虑要不要将这步棋抛掉的时候楚沐凡说话了:“郑林查花斐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叶凌风瞧了他一眼:“正在查,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楚沐凡挑着眉说道:“那就接着查吧。只是余馨月可不可以先给我?”他虽带着商量的口吻,但语气却毋庸置疑。楚沐凡只想再看到她,看看她最近如何了而已。
可偏偏叶凌风却会错了意,他的眉宇间带着不耐;“你讨她作甚?楚沐凡,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你又岂能被一女子所误?”
“我…”楚沐凡欲言又止,果然还是拿不准叶凌风的心思的。他无奈地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说道:“叶凌风,你真打算把夏雨雁娶回来?”
若叶凌风真这么做的话,那把误闯将军府的余馨月置于何地?
虽然叶凌风一再劝告他,不要跟余馨月过多接近。但楚沐凡一看到那清丽脱俗的人儿,魂便被那股清冷气质给勾了去,哪还顾得上其他就只想好好的疼惜这样一位美人。
叶凌风端起茶杯,一双冷眸就这么淡淡地注视着他,半响不说话。他的决定,早就做好。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所改变!
“好了,我知道了。”感受到叶凌风如冰般的气质,楚沐凡无奈地摊摊手,早就习惯了不是麽!
只是他现在不求别的,就想要余馨月。明的不行,暗的…呵呵,楚沐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自然的说道:“叶凌风,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他依旧喝着茶,看都不看楚沐凡一眼。只是眼里的忧虑淡淡浮现,转眼却又消失不见。
粗糙的大手抚上青花瓷杯,水在杯中震荡,听到那悦耳的声音,再缓缓送于唇中。少顷,唇齿间溢满了淡淡的茶香。他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可惜。这茶香再好,却比不上那晚被他嗅到的味道。
楚沐凡前脚刚走,郑林便匆匆赶来。敲了敲门后,遂推门而入,面上带着惊恐:“将军,不好了。”
“什么事?”叶凌风面色不耐,将茶杯放置在桌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郑林。
郑林面露惶恐,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叶凌风后道:“将军,计划可能有变。”
有变?从郑林手中接过信后,叶凌风并不着急看。他掌控的势力怎么可能会有变?显然,叶凌风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他冷静的理了下头脑,沉声说道:“那你接着派人查花斐的底细,至于江湖事先不要过问。我自会好好处理。”
“是。”郑林躬身,接到命令后便退下。叶凌风注视着那抹离去的黑影,喃喃自语道:“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
打开信,叶凌风睹了一眼,便知晓大概。信上所说无非是江湖动荡,朝廷局势不稳。作为朝廷的武将,在朝堂一事上自然没有文官算盘打的精细。
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叶凌风盯着案上的另一份文件,可脑子却还在思索。如果想掌控朝廷的势力,必须要拉拢朝廷的文官。而夏钟作为朝廷的正二品官员,是叶凌风最佳的选择。但这只老狐狸野心比他想象的还大,让他多了几分戒备之心。
夏雨雁,自然是要娶的。但自从余馨月误打误撞闯入叶府以后,叶凌风却将感情之事看的淡了。以至于常年孤寂的心中装的娇弱影子被余馨月那个清冷女子抢了去,可他却傻傻地,并不知情。
门外,似乎传来女子的脚步声。叶凌风放下手中搜集来的情报,小心翼翼地抹去痕迹。听脚步声,应该是府里的丫鬟。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失落,叶凌风看着外面徘徊不已的人儿,厉声喝道:“谁?”
“将军,是奴婢。”珠玉提起裙子,欲推门而入却听到叶凌风说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吓的珠玉一个激灵,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颤抖。叶凌风眯起眼睛,语气不耐:“什么事?”
珠玉拿起帕子,吞吞吐吐地说道:“…将军,余馨月以下犯上,丝毫不听从嬷嬷的管教。她…她想出去。”
什么?那丫头疯了么?叶凌风推开门,冷眼瞪着珠玉说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敢拿身家性命担保,此事绝对有蹊跷。而且…”
“而且什么?”叶凌风眉头紧皱,最恨的便是有人说话吞吞吐吐,却不知正是他散发出的庞大气势吓的珠玉没有勇气接着说下去。
珠玉倒吸口凉气,整理了下思绪弱弱地说道:“而且将军给奴婢的‘断肠红’,也…也被余馨月拿了去。”
珠玉见叶凌风的面色渐渐发黑,庞大的气势凝聚成一个点将珠玉牢牢锁住。似乎下一刻她的命就由不得她自己了。
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不顾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哀求道:“将军,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望将军看在管家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饶了你?”他手紧握成拳,语气虽淡但气势仍在。“我要你有何用?”说话间,他毫不客气地抓住珠玉的脖子往地上一摔。
她的头磕在门槛上,鲜血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原来就被掌掴过的脸此时因为鲜血的滑落显得狰狞无比。
叶凌风睹了眼狼狈不堪的珠玉,那满室的血腥味让他不禁皱了皱眉。气势在无形之中锐减,跟随叶凌风多年的珠玉知道,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谢将军不杀之恩。”珠玉强忍着晕阙的欲望,跪在地上艰难无比地说道。
叶凌风目光跳向远方,不经意地一句话却让珠玉的心中恨意更甚。“她有没有用‘断肠红’?”
“断肠红”虽是他逼迫余馨月服下的“万春红”的解药之一。但是它的药性极强,稍有不慎就要面临毁容的危险。叶凌风眉头紧蹙,偏偏那不同于寻常的神态却进了珠玉的眼里。
果然,将军是在意那个贱人的。珠玉心中含恨,却不敢造次。只得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遮住她流血不止的伤口,忍着痛说道:“没有。”
他皱着的眉慢慢松开,幸好没有用那瓶药。只是…她竟然想离开叶府,这件事决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