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将军的寝室里燃着一盏红烛灯,微弱的光不仅照亮了整间屋子,也照亮了床头的人。
他微微蹙眉,却早已习惯红烛的陪伴。窗未关,风敲打着窗发出“呼呼”的声响,让床头那人的睡意消退了很多。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那抹水蓝色的身影浅笑倩兮地望着他,如水般的明眸下粉嫩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心,微微触动,那抹倩影搅得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只期盼白日早早降临。
清晨,当一缕阳光照亮下人房的时候,余馨月早早起床,梳妆洗漱。
匆匆抹了一把脸,就着那面铜镜,余馨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芳容动人。便是穿着叶府最低贱的服装,都觉得清丽脱俗。
“余馨月,嬷嬷叫我们起床去洗衣服。你个懒婆娘,莫要偷懒。”余馨月回头望去,却见珠玉双手叉腰,一脸愤恨的样子。
自从珠玉被余馨月扇过巴掌,又不巧被其他丫鬟看到以后,她的脸与形象一下子丢尽了。仗着她一等丫鬟的身份,天天找余馨月茬,恨不得把余馨月赶出府中为好。
而余馨月却因为心事牵绊,自然不愿意跟一个丫鬟天天争吵。只要她不过分,余馨月也就任由她发通脾气,反正自己不理就是了。
“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还不快去!那副丑样子给谁看,还指望镜子里蹦出个鬼来?“珠玉喋喋不休地骂道,便是一旁耐心再好的碧空也发了火。
“喂,麻烦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她缓步走到来到余馨月的面前,正疑惑着小姐为什么不答话,却听到珠玉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哟,忠犬护主啊。不错不错!”
余馨月眉轻佻,正对着珠玉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忠犬护主啊?”珠玉故意把“忠犬”两个字咬的很重,以此来激怒余馨月。只要激怒了她,她便可以借故跟管家说说,让管家把余馨月赶出去。这样一来,她便是府里最有权威的人。说不定,还能成为叶凌风的妾室。一想到这,珠玉那圆润的脸上挂上了“幸福”二字。
“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珠玉便是骂余馨月千百回,余馨月尚可以忍下来,权当是被狗咬了;可是她竟然敢连着碧空一起骂,这余馨月的性子自然是耐不住了。
她美目一横,以凌厉的步伐贴着珠玉的身子而过。珠玉只见一道身影而过,“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响彻空气中,而那抹浅浅的身影又回到了原点。便是碧空这种见惯了打打杀杀大场面的人,也当场愣在一旁。
“余馨月…你!”意识到自己被余馨月迎头批了批了两个巴掌,珠玉露出了本性。她可不是余馨月,没有强大的隐忍力,她只会用自己的拳头来报复那个批了她两个巴掌的女人。可她显然忘了余馨月刚刚展露出的冰山一角。
借助镜子,珠玉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竟多了五个手指印,红红的煞是好看。余馨月集中精神,躲过了珠玉的拳头。
“嘿!”珠玉见一击不成,心中甚是失望。电光火石间,珠玉迎着余馨月散发出的冰冷气势一拳头轰了上去,却被余馨月用蛮力挡住。
“哼,余馨月。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还真当老娘是吃素的啊?”珠玉一声怒吼,后退几步,逃脱了余馨月的攻击范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欲摔于地上,却被离她稍静的碧空顺手点了穴。
余馨月微微蹙眉道:“碧空,你怎么出手了?”她还记得碧空旧伤未愈,又岂可动用内力?
“咳咳,小姐我没事!只是珠玉该怎么处理?”碧空最擅长的便是点穴,只是这点穴需要用到内力。碧空稍稍红润的脸色因为内力的使用而变得苍白。
“哼,放过她好了。只不过我要点利息。”余馨月从珠玉的手里拿走那瓶药,看着珠玉惊慌地眼神,眉微微上扬。吩咐碧空将珠玉“请”出房中。余馨月便仔细看了看那从珠玉手里夺过的药。
“断肠红”三个字让余馨月心惊了片刻,随即心花怒放。这“断肠红”便是“万春红”的解药之一。这意外收获让余馨月的心稍稍安定了,至少有了它,她将不受叶凌风的控制。
让余馨月感到疑惑的是,这一瓶药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小奴婢的身上,而她刚刚又为何要摔碎这个瓶子?
碧空看出了余馨月的心思,便道:“小姐这‘断肠红’剧毒无比,若是直接使用便会毁了容。”
“那碧空可有其他办法?”听到“毁容”一词,余馨月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难怪珠玉刚才用杀人的眼光地望着余馨月,怕是早动了毁去余馨月容貌之心。
碧空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情。余馨月叹了口气,只好将药瓶小心翼翼收起来,另想办法解除“万春红”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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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会客厅。
叶凌风望着大步流星匆匆赶来的楚沐凡,还不等他坐下喝口茶便道:“叫你查的事差的怎么样了?”
楚沐凡自顾自坐下,喘着粗气说道:“夏钟那只老狐狸找到了夏雨雁,现在夏雨雁身在夏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并且夏府没任何异样。”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情报收集真是比战场杀敌还要麻烦。而且这情报还是关于一个女人,这更是让楚沐凡头疼的很。“喂我说叶凌风老弟,你倒是给句话啊?”
见叶凌风迟迟不语,楚沐凡心焦急地厉害。这女人没少,倒是把他给急死了。眼瞅着叶凌风沉默的样子楚沐凡简直是烦透了。
“那这么说,这老狐狸倒是兑现了他的承诺了?”叶凌风察言观色认定楚沐凡说的不假,计划还得继续,叶凌风琢磨着夏府什么时候再把夏雨雁送过来。毕竟这是夏侍郎的一个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