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妃寝殿
正值大清早之时,萧王妃早已起来,梳妆已必,带上秋蝶,出外游逛。秋蝶便是那日见桃叶跳舞便将水桶遗失的女子,萧王妃的贴身侍女。不多时萧王妃带着一大群仆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萧王妃一早便打扮好了去找大王,今日是她的生辰,可不巧的是,萧王妃所去之时,大王正与朝臣商议国政。听得外面萧王妃三番五次大吼大叫,要冲进殿内,甚至扬言要把门口的侍卫给裁撤下去。大王一怒之下便派人出来打了萧王妃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骂了回来。
殿内本在洒扫的人就多,此时萧王妃带着一干人马回来,殿内更是“气氛紧张”了。萧王妃刚刚准备坐下,一个小丫头便匆匆忙忙的从萧王妃身边跑过去,不想一只脚绊到了萧王妃,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萧王妃脚旁的水桶被打翻,横躺在一旁。顿时萧王妃的淡紫色罗裙湿了半边。萧王妃正想发作,却无意间瞥见了那个桶,因而暂时没有发怒。
撞倒萧王妃的小丫头早已跪倒在地,垂着头,眼里噙着泪水,整个身子半蜷着瑟瑟发抖。萧王妃早已命人将脚边不远的水桶拿了过来,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这个平凡的木桶,只觉得有些异样,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着。突然,萧王妃抚摸木桶的手停了下来。
萧王妃抚摸木桶的手停了下来,慢慢地站了起来,秋蝶赶紧的将萧王妃扶了起来。只见萧王妃面目表情上并没什么异样,半蜷在
地上的小宫女仍是怕极了,这座宫殿直到现在仍是寂静无声,这么多人的呼吸声不曾听见。
“把她扶起来吧。”萧王妃望了一眼正在给她拍罗裙的秋蝶。秋蝶望了一眼萧王妃,并不知她到底想怎样。秋蝶还是照做了。萧王妃和小宫女两人同时摔倒,相距不过半米而已,此时站了起来竟是快面对面了。
那小宫女还是害怕,低着头眼角挂满了泪珠。秋蝶刚将那女子扶起,不料萧王妃一个巴掌打了下来,小宫女顿时直接坐到了地上。秋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啊!”,其他的宫女也连忙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娘娘息怒。
那小宫女也赶快从地上起来,又跪在萧王妃脚边。萧王妃顺脚给了小宫女一脚,她便又坐到了地上,埋着头。萧王妃轻轻地蹲了下去,看着小宫女的脸问道:“你可知这桶是谁在用?”萧王妃指了指旁边的木桶,正是萧王妃仔细看过的那桶。秋蝶悄悄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萧王妃身后。
“奴婢,不,不知。”那宫女支支吾吾地答道,这里的奴婢,没有一个不怕萧王妃的。
“好,好,好!那可有人知道?”萧王妃站起身来,薄怒的她环顾着四周一张张惊恐的脸。
“娘娘,奴婢…奴婢,知道。”站在人群后的一个宫女说道,她一边说,一边站了出来,也跪在萧王妃脚边。
“起来说话罢。”萧王妃说道,此时她已坐回了凳子上。秋蝶仍是站在萧王妃的身后。
“谢娘娘!奴婢只是那日看见蝶姑娘拿着一个新桶回来,奴婢心想,这儿的桶多是半旧的…”那姑娘的话还没说完,秋蝶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娘!”秋蝶喊道,声音盖过了那个揭发者。“娘娘,是上次您让奴婢去瀑布那儿取水,奴婢碰巧碰上了大王宫中的一名宫女,闲谈之后,就拿错了桶…”秋蝶的声音越说越小。
“那,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萧王妃仍旧不信。
“叫玉萦。”秋蝶立马说出了自己在大王宫中服侍大王的好姐妹。
“玉萦,好名字啊,但是,那桶上如何有一“雪”字?”萧王妃登时转变了面色。
“这…”秋蝶已无话作答。
“你已在我身边服侍多年,你撒谎如何逃得过我的眼?”萧王妃俯视着秋蝶,用她中指的葱管般的指甲挑起秋蝶埋着的头,那表情令人望而生畏。“还不从实招来?”
“是…,是奴婢打水时不小心将桶漂走了,萱妃娘娘正好看见,便送了奴婢一个新桶。”
“如此说来她还是个好人了?也怨不得你,她有陈大夫撑腰,你们怎能不去巴结她呢!”萧王妃怒容满面。
“是奴婢的错,但奴婢并没有巴结萱妃娘娘,请娘娘明鉴!”秋蝶似乎赌咒发誓一般。
“只怕,这事没这么简单罢。”萧王妃并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缠太久,转而思考这个关乎地位乃至生命的问题。“尹苓,把匕首拿来!”这尹苓便是萧王妃最信任的人,连秋蝶这种贴身侍女也算不得的。
只见尹苓熟练地走到萧王妃的内室。径直走到刻有雍容华贵的牡丹花木梳妆匣前,在最下方的小抽屉中拿出了一把精致的金手柄的匕首,手柄上刻满了飞舞的凤凰。尹苓拿着那把匕首慢慢的走向萧王妃,脸上充满着笑意。尹苓跪在萧王妃面前,双手捧着那把金匕首,虔诚地捧着它,献给萧王妃。萧王妃轻轻拿起匕首时,尹苓已悄然起身,站到了那个秋蝶的位置上—萧王妃的身后。萧王妃拿起匕首玩弄了一番,轻轻抚摸着匕首手柄上金凤。
届时,整座宫殿都寂静无声,大气都无人敢出。登时,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萧王妃已忽地蹲了下去,冰凉的刀刃划过秋蝶白晰的面旁,殷红的鲜血顿时顺着冰冷的刀面滑落。
“啊!”秋蝶惊叫了一声,摸着鲜血不断渗除出的左脸颊,跪在地上,再四求饶。
“念在你辛苦了这些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若再不招来,毁的可不只这张脸!”萧王妃放出了狠话。
“奴婢句句属实,并无虚言,不知招什么。”秋蝶竟咬紧牙关,打死不说。
“那就拖下去,打死她!”萧王妃此时怒不可遏。没想到平时听话乖巧的秋蝶此时背叛了自己还如此嚣张。
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怎么会送这样一个女子来宫里伺候自己,还是身边的尹苓聪颖,办事牢靠,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萧王妃密室
“蝶姑娘醒醒!醒醒!”几经摇晃秋蝶终于迷迷胡胡地睁开双眼了。“我没什么可招的,没有!没有…”
此时的秋蝶已是面色惨白,额头不时渗出冷汗,被萧王妃的金凤匕首所划伤的那条伤口,鲜血已经凝固,秋蝶整个人都虚脱,趴在一条长凳上,下半身所穿的长裤和长裙已被打破了,鲜血仍不断渗出,染红了长裙。
“你,怎么是你?”秋蝶缓缓睁眼,眼前之人却是尹苓。
“怎么,你很吃惊?此间密室只有我和萧王妃知道,连你这种贴身侍女都不知道机关布在哪,除了我又有谁能来看你呢?莫不是希望萧王妃来看你?”尹苓狡黠地笑着说道。
“那你…你此行目的何为?我想…你不会,是为了看我而来看我吧?”秋蝶忍着下半身的痛处艰难地说着,额头上已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是个聪明人,不过胆小是你的致命弱点。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要是说了实话只怕死的更惨。不过现在你已经算半个死人了,你也知道萧王妃的品性,你是必死无疑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帮你活下去!”我想即使最胆小的人到了生死抉择时也会变胆大的吧!就看你怎么做了。”尹苓不时得意地望望秋蝶的表情,仿佛她才是最后的嬴家。
“我已近是残废了,你要我何用?”秋蝶忍痛咬着牙说道。
“何用?你的用处可大的很哪!给你撑腰的是可不容小觑的人,只要你答应帮我,我保你安全的离开这儿!”尹苓挑眉嬉笑着说道。
“没有谁给我撑腰!你们想要拿萱妃娘娘怎样?她是个好人!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想让我招认去除掉萱妃娘娘而已!”
“萱妃?哼,我可没心思对付她!大王是最恨拉帮结派的,可我不是大王,更不是萧王妃。”尹苓不屑地说。
“那你?你要做什么?”秋蝶更为不解,没想到尹苓竟不是想帮萧王妃除萱妃。
“我?哼!还是先问问你做什么能活下来罢。”尹苓傲慢地说。
“那你想让我如何?”秋蝶问到。“你只需逃到听雪阁,将这个交给萱妃就够了!至于你,我想萱妃是不会不管的吧!”说着尹苓从袖中拿出一把金灿灿的匕首——萧王妃的金凤匕首。
“这…是为何?”秋蝶颇为疑惑。
“到时候你便知晓,无须多问!”尹苓不愿多说。
“可我如何逃走?我已是这样了!”秋蝶忧愁地看着尹苓。
“这你自然放心,等到了子时我自然会派人来将你扶过去的。”尹苓事事已规划周全。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对萱妃不利,或伤害她。”秋蝶还是不放心地看着尹苓。
“你放心,此事不但不会对她不利,或许反而有助于她。”看着尹苓承诺道,秋蝶终于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