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桃姐的尸体回到了桃姐居住的房间,刘警官焦急的在我身后喊我,有几次想拦住我,都被我用蛮力撞开了。
陈法医指着我的背影怒喝:“你这是胡闹,这是在破坏现场,刘警官赶紧抓住他!”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威胁,看着身体已经冰凉的桃姐,我的心就一阵绞痛,拿出了她最喜欢可是平时舍不得穿的那件红色旗袍,以前听桃姐说,这件旗袍是她的妈妈花了一辈子的积蓄为她定做的。
就在桃姐的妈妈拿着旗袍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着旗袍变得更加鲜艳了。临死前她妈妈拿着旗袍告诉桃姐,希望她在婚礼上能够穿上。
桃姐每次拿出来想穿给我看的时候,双眼中都带着幸福和哀伤。
桃姐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我只能帮桃姐一点点的穿上,看着她全身上下的伤口,我的心在滴血,疼,真的很疼。我想大声的吼叫,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看我眼睛全世界的中心就是躺在床上的桃姐。
“蒙毅……你醒醒……醒醒!”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桃姐在喊着什么,却不能做出任何回应。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桃姐在费力的背着我。
“来蒙毅喝一口,这是我早上新熬的,趁热喝一些。你这孩子生病了怎么强忍着不去看,这下倒下了吧。”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看着勺子为我粥的桃姐,桃姐盯着一双黑眼圈一边喂我粥,一边还抱怨着,看着她满是疲惫。
“蒙毅……你看我漂亮吗,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嫁妆。”桃姐穿着红色旗袍在我眼前转来转去。
“呜呜呜……蒙毅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什么也不会只能靠着出卖肉体活着,呜呜呜……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桃姐拿着一瓶啤酒,不停的喝着,而她脚下已经躺着十多个空瓶了。
“蒙毅,我听说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变成一颗天上的星星,你说我娘是哪一颗,我死了又会变成哪一颗呢?”桃姐和我坐在阁楼的小阳台上,看着窗外的繁星。
“蒙毅,别怕有桃姐呢,我就是你亲姐姐,赚不到钱桃姐养着你!”桃姐拍着我的肩膀说。
“小蒙子,给姐姐捶捶腿,没钱交房租就用肉来尝吧。”桃姐双腿搭在我的膝盖上,一脸调笑的说。
以前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不停翻动着,没想起一个片段,我的心便疼一分,我是在控制不住了,忍不住哭了起来,不过我不能把眼泪滴在桃姐的尸体上绝对不能。
我仰着头,努力克制着眼泪不往下流,可是这不争气的眼睛还是把眼泪流了出来,当一个亲近之人的眼泪,滴落在死者尸体上后,则表示对此人的不舍,而死者的灵魂会停留在尸身之中,不回去地府的。
旗袍终于穿好了,看着床上的桃姐是那么的安静,我的眼泪打湿前胸的衣衫,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仰头大叫想把胸膛里淤积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这时我的耳中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蒙毅,我感觉这具尸体不正常啊,你看看她的灵魂还在吗?”
听到小倩这么说我也愣在了当场,该死的我只顾着悲伤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我猛地在自己嘴巴的抽了一下。
我运起冥力灌注到双眼,一看桃姐的尸体果然有所不同,这……我顿时瞪大双眼,桃姐的灵魂并不是自己脱离开身体的,而是被人硬生生的扯出体外的。
因为我看到尸体里的命锁是被人扯断的,命锁是连接灵魂和身体的锁链,它把灵魂牢牢地锁在身体里,不让灵魂脱离出去,如果是寿终正寝,在死亡的那一天命锁会自动打开,放走灵魂。
而桃姐的命锁确实被人用蛮力硬生生扯断的,强行的把桃姐灵魂带走了,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强行带走人的灵魂。
正当我皱起眉头在脑海中思索的时候,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强行把我按倒在地上,把我双手背在身后拷了起来。
当几个警察把我提起来时,我正好看见刘警官略带歉意的眼神,我被警察带走了。就在带出门的那一刻我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桃姐最后一眼。
因为妨碍公务我被拘留了,躺在拘留所的硬板床上,望着天花板,我的嘴里喃喃自语:“鬼道……灵魂脱离!”双手放在胸前打了一个奇怪的收拾,瞬间我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看着躺在硬板床上的自己,感觉还真是新奇,我对自己的身体说了一句抱歉后,便穿墙而出了。
桃姐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丹丹姐和红姐各自拿了一些积蓄,为这个一只照顾她们的姐姐买了一块墓地,我现在正是奋力的朝着那块墓地飘去,今天是桃姐的葬礼。
当我终于赶到的时候,红姐正把桃姐的骨灰盒放在了墓地里,然后缓缓盖上了盖子,红姐和丹丹姐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我飘在空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的滋味却是打翻了五味瓶,难受至极。在桃姐生前一直喜欢唱一首歌——《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我缓缓的唱着这首歌谣,眼泪又在眼眶之中打转转,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桃姐的死正是我的伤心之处。
歌曲唱完了,下面就是要办正经事儿的时候了,桃姐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的灵魂救出来的!在我被带回警局的时候,红姐和丹丹姐也陪着我去了,她们告诉了我前因后果。
昨天晚上,在我离开的时候,一个男人偷偷从窗子摸进了桃姐的房间,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桃姐强奸了,然后这个男人又去了红姐的房间,正要强奸红姐的时候。
桃姐踉跄着跑了进来,和那个男人厮打在一起。红姐和丹丹姐吓得赶忙去楼上找我,可是那时候我已经在前往工厂的路上了。
等到红姐和丹丹姐拿着扫把和拖把再次回来的时候,桃姐已经躺在地上咽气了,而那个男人也无影无踪了,我问红姐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红姐说只记得那个男人脸上有一条疤。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大喝:“鬼道……穿阴之术!”,然后身体之上冒出了缕缕黑气,把我全身包裹住,一头朝着地面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