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决定回到黄泉九路,因为烨磊现在还生死不明。虽然和他并不是多熟,但是我不想自己不去努力就放弃一个人的姓名。我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与张子龙的死有不可分隔的联系。
黄泉九路还是一样荒芜人烟,虽然已是中午,但是宽阔的四车道上去并没有多少车。偶尔会从身边经过几辆,但是都像逃命似的飞奔过我的身体。
烨磊你在哪里?我背着旅行包像无头的苍蝇乱窜,路边是一望无既的狗尾草。不知怎么的想起一句诗。
风吹草低见牛羊,现在我看见的不是牛羊,而是一个人。她单薄的身体在狗尾草的遮挡下时隐时现。
“小倩”这个让我琢磨不透的人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想大声的呼喊她的名字。又怕惊动了这易碎的宁静。
小倩匆匆忙忙的向草原身处走去,我紧跟其后,生怕一眨眼她又消失在风里。我们相隔并不远,因为狗尾草的茂盛,也不怕她会发现我。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我们走到了草原的边缘。小倩前面是一片乱石和哪永远都剪不破的寒风。乱石怪异的摆着各式各样的造型,像一个个魔鬼露着血盆大口,只是从石头间参透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不知名的黑色液浆,像极了芝麻糊。
我正想走近小倩时一个老人出现了,他须发皆白,像武侠小说中修仙者,只是老人没有强健的身体,反而是一副时刻都会惨死的形象。老人皮肤干枯又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僵尸。
她们好像在争执着什么?我想努力的倾听,可是他们的声音全部寒风卷走。小倩好像不相信一样不停的摇着头向后退,又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烨磊。
烨磊递给小倩一些照片,接过照片的小倩全身都在颤抖,她一把将手里的照片全部丢了出去,被风吹的到处都是。
一辆越野车开到了他们跟前,然后又一次带着小倩消失了。我走近他们刚才的地方,捡起一张小倩丢掉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些奇怪的文字,像甲骨文又不是太像。这些文字是刻在石头上然后被人拍下来的。这是什么文字?为什么小倩看见这些文字会那么激动?我感觉有好多好多的谜题像乱麻一样缠绕着我。我不管从哪里解开都会引出无数个数不清楚的密題。
我正想丢掉照片时,照片后面的一些奇怪痕迹吸引了我。这是用手指刮下来的痕迹,应该是小倩留下来的信息,我用土在照片后面抹了抹,在看时,照片后面写着两个字,“救我”。
小倩有危险,小倩在向我求救。可是我应该怎么救咧?
“你叫贺军吧!”一个声音突然在我后面响起,说话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我怀疑的看着他。
“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叫陈杰。”哪个人接着说道。 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听到这个名字我有多震惊。
“嘭”我回答他的是一拳。他揉揉被打肿了的脸,吐了口带血的口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真相吗?如果你知道你能承受的了嘛?”
我又是一拳打了过去,好像要发泄掉这几天的不愉快,没想陈杰一手抓住我即将打在他脸上的手说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也让小倩失望,”
说完他也一拳揍了过来,这措手不及的一拳头让我痛的一阵痉挛。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叫小倩的名字”我发疯似的对着陈杰乱吼。这几天压制的情感彻底的被激发,我们你一拳我一拳的互相揍着对方。
直到我们都累得躺在这草原边缘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突然他望着天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爬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如果你真的爱小倩的话就一直查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密码的,也许那个时候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对了,小倩叫我给你带句话,叫你不要相信她,话已经带到,希望你好自为之。”他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说道。说完也消失在了草原里。
风还在有气无力的吹着,我深深的吸了口空气,想在风中嗅到小倩残留的味道,小倩为什么叫我不要相信她,那我应该相信谁?
小倩一定不是这个意思,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边离开这条让我崩溃的黄泉路一边想着陈杰临走时对我说的话。
出租车在黄泉路奔跑着,我决定要一直查下去,好歹我也是在黄泉路上走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可以难倒我。
我并没有离开黄泉路太远,而是在这附近找了个宾馆,我在等待,至于等待什么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直觉,我一定会等到结果的。
果然像我预料的一样,三天后的一天,我见到了烨磊,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大衣。他的到来我并不奇怪,因为那封信就是他给我写的,我知道他迟早会来找我的,这也是我留在这的一个原因。
我给烨磊端来一杯茶,他的脸色不像以前那样好了,看的出来他这几天憔悴多了。
我并没有急的问他发生什么了,因为我知道如果能告诉我他一定会告诉我的。我相信他就像相信人民警察一样相信。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烨磊看着一边的我说道。
“很好,你终于成熟了,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想把你扯进来的,可是现在看来你跟这件事情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我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递给他一支烟,他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又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你是我们一直在寻在的一个人,现在我还不能把名字告诉你?我想你是不是失忆了。”
我把我每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告诉了他,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后又点了一支,烟子在他嘴里打了一圈依依不舍的又吐了出来。这种短暂的麻痹让他冷静了一下,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要吃烟,可能是因为想逃避孤独吧,毕竟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他并没有在说话而是起身准备离开,在即将出门的时候他对我说了句话。
“不要离小倩太近,”又是这句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小倩给我留的求救信号是怎么一回事。当然我虽然相信眼前这个人,但是我还没傻到把小倩留给我的暗号告诉他的地步。
烨磊出门后,我站在18楼的落地窗前看着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在这十八楼的房间里,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地狱的十八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