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猛地转身看着小金。“你问这画?”
“是的。我是问这幅画。这副画怎得惹哥哥不高兴了。要不我毁了它?”小金试探着问大圣。因为他从大圣身上分明看出了对这画的又爱又恨。
他到底代表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极普通的一面壁画?难道这画中披头散发的女人对大圣来说象征着特别的意义?
“小金,你知道这画里的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小金使劲的摇着脑袋回答。
大圣面露一丝无奈。哼了一声对小金说道:
“这幅画中的女人叫旱魃,是当年人皇黄帝的女儿,自小受一种怪病的折磨。后来得方外高人医治痊愈,却落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容貌。另外还全身带火,走到哪里烧到哪里。族人不容,黄帝老爹也没有办法。只得将她赶出来了部落。”
“那不是说她挺可怜的。这也不能全怨她啊。他们族人可真狠心。他那黄帝老爹也下得了手,就不顾父女之情吗?”
小金义愤填膺,直替旱魃的命运着急。
“后来蚩尤也想统治人间,便带领各路妖魔向黄帝挑战权威。黄帝只得硬着头皮迎战,却屡战屡败,丢失大片土地,折损诸多将领。在最为关键的一战中,旱魃不记前嫌,前来助战,用自己可以控制的神火打败妖魔,与应龙联手生擒了蚩尤。最终为黄帝统一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不朽功勋。”
小金静静的听大圣说着。忍不住插了一句。
“这不是挺好么。打败了妖魔,一家高高兴兴团聚。却又为何画中旱魃似乎痛苦万分呢?”
“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旱魃虽与应龙取得胜利,然而自己却被魑魅的灵火烧伤,生命危在旦夕,此刻的黄帝及族民虽说都痛恨自己当年的狠心,倾尽所有也治不好旱魃的伤势。
旱魃自知命不久矣,既已得到全族人的认可接受。即便死也无憾了。临终托付黄帝,抚养自己唯一的儿子。”
“旱魃真是可伶。刚刚得到父亲的关爱和族人的接受,就要死去。真是太令人伤心了。猴哥,那后来呢?他那儿子又怎样了?”
不提旱魃儿子倒好。一经小金提起。大圣已然咬牙切齿,毛发竖立。双眼血红。渐渐一张俊俏的脸扭曲变形,一双手青筋暴突攥紧拳头。慢慢又变成毛脸雷公的原形模样。小金不知何故,慌张的问道;
“猴哥!猴哥!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啦?怎么啦,就是她那个该死的儿子!怎么啦!”
“猴哥,我说错什么了么?他儿子怎的就该死了?”
“哼哼”大圣发自内心的哼了两声。目含凶光。
“这个小杂碎!只因他黄帝外公天下刚定,需要处理很多事情,无力照顾他,便托玉帝代为抚养,然而玉帝也同情旱魃母子的遭遇,遂处处关心这个侄孙,事事顺他。可这小杂碎,得陇望蜀,蹬鼻子上脸。在天庭胡作非为,”
小金似是不信,“那玉帝就不知道嘛,也不好好管教管教?”
“哼!小杂碎自持皇亲国戚,除了玉帝谁也不放在眼里。别的仙家都忌惮他与玉帝的关系,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
“后来小杂碎尽然变态乱伦。喜欢上了玉帝的小女儿三圣母。这让玉帝忍无可忍,又不忍将他杀死断了黄帝与旱魃的香火,便将他罚至雪山昆仑,终身不得再进天庭,苦修思过”。
“奥,原来这幅画里有这样的故事。”小金不由感叹。这个小孩也太不自爱,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亲情伦理。胡作非为也是咎由自取。
被罚昆仑雪山思过算是轻的,要以我的脾气。早该见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雪山”。小金若有所悟。莫非。。。。
“猴哥!你莫不是想要说,这里,这里就是那小杂碎被罚的昆仑雪山?”
大圣赞许的看了看小金。
“你真变聪明了。老孙见那副画就已联想到了。这里应该就是那该死的小杂碎被罚之处。”
小金见大圣那副相貌不解的问:“猴哥。你似乎对那孩子有些怨气。能不能让小金也知道一下,或许我可帮哥哥出出注意,也未可知?”
“好吧!既是兄弟,说与你听也无妨。”悟空顿了顿,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
“你可知道晓燕是被谁害成这样吗?”
“昆仑神君!”
“没错!就是那厮!”
“你可知道那该死的孩子是谁吗?”
“孩子。雪山。昆仑,思过。”小金猛地大惊。“那孩子就是昆仑神君?”
“猜对了!”
“猴哥的意思是这座凌云神殿的主人就是昆仑神君?”小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惊讶万分。
“老孙就是这么认为的。这么多疑点摆在这里,不是他还能有谁?雪山,昆仑,应龙,还有那殿正中的旱魃浴火图。老孙肯定这就是昆仑的老巢。”
一阵寒风从殿外刮起,呼呼吹在耳边,稍带几片残雪,洒落在地上,搀和在一样的白色里,除了寂静,除了冷漠,除了恐惧,除了。。。。。
只剩下莫名的安静,亦或死静,除了小金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外。
壁上的珍禽异兽,魑魅魍魉,大神暹罗。似乎也在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召唤。。。。
旱魃扭动的身躯,挥舞的手臂,怒视的双眸,灿烂的火焰。在这诡谲的殿内肆意挥发摄人的魅惑。
“这殿内空荡荡的就这么一间屋子,那昆仑能在哪里?”大圣,小金环视四周,确也真的不见有另外的屋子。
没有生气,没有旁人,没有别的房间,甚至没有让人有过的感觉。
大圣的目光扫射着殿内的每一寸地方,最后在卧凤案台脚边停住。
“鱼鳞!”大圣一声低沉。此地怎会有鱼鳞?
小金闻听一步跨过,抢过鱼鳞仔细一看。
“这是哪连虎的鱼鳞!对没错!这肯定是鲶鱼的鳞。!”
“你确定!”大圣见小金态度坚决。便道:
“那连虎果然来了这里,定是被老妖救走。小金,再仔细搜索,我猜此地定有通道。老妖得到连虎鱼的通报。都顺通道遁了隐匿起来。”
说完二人便又一寸一寸的寻找开来。小金在案台边翻来覆去一顿好找。大圣则在四处一通乱寻。也不见有甚可疑之处。小金实是憋不住。小心问悟空。
“猴哥,你不会猜错吧?这里也许就是个废弃的宫殿,那连虎也有可能逃往别处了。故意留个鳞片来迷惑我们。”
大圣屡找不到入口,心中已是万分气恼,加上小金一番唠叨。更是火上浇油,正有气没地释放。刚刚有些恢复的面孔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花花的!怎么可能?你过来这边找找,我去你那看看。我就不信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们跑了会没有留下脚印。花花的!肯定藏在这里哪个地方?好好再找找!”
小金见惹怒了大圣。便立马走下案台与大圣互换了地方。老实的又无可奈何的一遍又一遍的起来。
大圣怒气冲冲的狠狠踢了案台一脚。丧气的一屁股坐上睚眦椅上。双脚重重的翘抬在案台上。呼呼喘着恶气。使劲的搓着毛茸茸的双手。“花花的!”嘴里喋喋不休不干不净的骂着。
“真是可恶!”说完右手狠狠拍了一下睚眦椅扶手上的狮头。
“吱吱呀呀”猛地背后传来一阵山石开裂之声。大圣反应犹如电光闪射般腾空飞起,纵跳数丈开外,回头一看。
大圣与小金凸张两张大口,目瞪口呆。只见那原本完整的旱魃浴火图有中分开。露出黝黑的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