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就站在那里看着姜云轲一剑向她刺来,在剑尖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邵源猛然大喊道:“云轲你疯了,那是彩衣。”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姜云轲表情古怪的停在那里,手中的剑没有再进丝毫。彩衣,这个名字那么的熟悉。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敌人还是彩衣?
体内的鬼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始出手帮他压制体内的鬼煞之力。姜云轲眼中的漆黑之气渐渐消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清醒的神色。他看见自己正用剑抵着面前的彩衣,剑尖已经划破了她的肌肤。
好险!自己竟差一点杀了彩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轮回剑入鞘,整个人也虚脱的倒在了地上。
彩衣的脸上泪水滚落,她知道的,他不会伤害她的,永远不会。
她蹲下身来慢慢的将昏迷的姜云轲抱住,他的全身全是伤口,没有一处不在流血。
拓一浩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我们该走了。这里太危险,还是先离开吧。”
邵源上前扶起彩衣,将姜云轲背了起来。
“想走,也的问问我们答不答应啊。”蜘蛛夫人此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其余的七蛊也依次现身出来,将四人围在其中。
拓一浩的心立刻跌倒了冰点,八蛊全出就是姜云轲没有受伤,也不一定应付得了。何况他现在昏迷不醒,还需要别人照顾。看来他们今天是走不了了。
“乖乖跟我们走吧,你们没有其他选择。”蝶少的笑容给人一种异常的妖艳感。
“不是动不得吗?”从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貂女第一次开口。
蝶少的脸色刷的阴沉了下来,冷哼道:“我就知道,可惜他不是姜云上。”
貂女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个名字给忘了。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再提起过这个名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貂女肩上的银貂感觉到了主人的怒意变得暴躁了起来,对着蝶少吱吱的叫着。
“银魄丝舞。”银貂闪电般冲了出去,穿梭在蝶少的周围。急速的身法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光线,貂女一跃而起脚踏着那些银线发出一招招攻击。那姿势甚是优美,就像在空中翩翩起舞。可是蝶少却并不这么看,貂女的每一式舞蹈都想要他的性命。处在银线之中的他每刻都是险象环生。一只只美丽的蝴蝶散发着七彩的光芒想要冲去银貂织成的线网,却都被银丝划破了身体掉落在地。
蜘蛛夫人惊奇的看着貂女的招式。这银网比起自己的蛛网,还是差一些。不过加上貂女的招式,就不是自己可比的了。说来除去蚕翁,他们之中唯有蛙皇可以与貂女一战。若不是当年走火入魔,只怕她将是继蚕翁之后他们八蛊的有一位绝世奇才。可惜天妒红颜。
眼看蝶少就要伤在貂女的招式之下,蚕翁出声喝道:“够了。外人面前不觉得丢脸吗?”
貂女一个转身回到原地,肩上的银貂高兴的蹦蹦跳跳。躲过一劫的蝶少恶狠狠地瞪着貂女,心中怒火焚烧。小贱人迟早一天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蚕翁向身旁的蛙皇看去,“你觉得呢?”
蛙皇的面部被面具遮挡看不清他的样子跟表情。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但蚕翁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自己点了点头。
蚕翁上前几步,看向拓一浩问道:“老夫可否看一下你们这位受伤的朋友?”
拓一浩不知道这个老头在打什么注意,莫不是看了姜云轲的表现,在打他的主意?尤其是他那把剑,好生奇特。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自己得到那岂不是报仇有望。
不过对方虽然在询问自己等人,可是眼下的形式只怕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
彩衣挡在背着姜云轲的邵源身前,道:“不准你们碰他。”
蚕翁微微一笑,“我保证不伤害他,你看他受伤如此之重,老夫或许可以帮他一帮。”
彩衣不相信道:“你有那么好心?你们都是坏人。”
“让他看一下吧,或许他真能帮的上忙。”拓一浩开口说道。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彩衣犹豫了一会,最终闪开站到了一侧。蚕翁示意邵源将姜云轲放下来。他伸手触及姜云轲的脉搏,却又下意识的收了回来。一个淡淡的残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蚕翁等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们一起拜倒。“八蛊见过恩公。”
鬼谷子的残影露出生气的表情,“你们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竟要对我鬼道一门出手。莫不是不将老夫放在眼里了。”
蚕翁恐慌的辩解道:“我等怎敢迫害恩公门人,只不过族长有命我等莫敢不从。之前并不确定此子是恩公门人,现在既然知道我等自当告退。”
鬼谷子听完脸色有所好转,喝道:“那还不离开,让我亲自来请你们走吗?”
蚕翁起身说道:“我等这就告退。”
蚕翁说完,八蛊同一时间消失不见。拓一浩三人傻傻的看着这突然冒出的残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残影是谁?竟然一句话就把八位高手给打发走了。这段时间在姜云轲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鬼谷子的残影看向这傻傻站着的三个少年,怒道:“还不快走,在这等死啊。”
邵源急忙背起姜云轲,三人急匆匆的离开。
八蛊撤离一段距离,中间的蛙皇忽然停下道:“不对。”
其余七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蚕翁看了他一眼,道:“看来你也看出来了。”
蛙皇看向蚕翁,道:“如此说来,那真的就是他的本体,怎么会如此之弱。”
蚕翁摇了摇头,道:“我无法确定,不过确实有他本体的气息。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既然当初我们受他恩惠,此间一事就当是报答他吧,从此我们与他互不相欠。此次行动失败的责任由我一人承担,你们回去告诉苗易峰。我会回蛊谷思过,除非苗裔族有亡族之险,不然我终生不再出谷。”
其余七人听完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挽留,蚕翁就消失不见了。“我走之后,一切由蛙皇做主。望各位以我苗裔全族为重。”
七人知他去意已决,也就不再前去追赶。各自心神重重的起身前往祥云城。
漆黑潮湿的密室之中,一个全身被铁链锁住之人正在拼命的挣扎着。苗易峰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戏谑的笑道:“怎么是不是饿了。”那人抬起头来,面目简直惨不忍睹,活似一个僵尸。他朝着苗易峰张开大口撕咬着吼叫着。
“不要着急,也该是你活动活动的时候了。我就知道靠别人是不行的,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将我视为苗裔之主。”苗易峰说着将手中的一块破布衣放在这人面前,让他闻了闻。
“记住这人的气息,去杀了他。”说完,苗易峰按下旁边的机关。那捆绑的锁链自动的解开收了回去。那原先被捆绑住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苗易峰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十年时间练成的人蛊,就拿那少年来试试威力吧。
拓一浩三人带着昏迷不醒的姜云轲来到了他原先提起的道观之中,这观中供奉的是一位名为通天尊者的神帝。只是看这样已经很久没人来打扫了。满地的尘土,屋檐之上挂满了蛛网。
“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吧。”拓一浩看着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邵源跟彩衣,无奈的做出决定。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敌人在追赶他们。
他来到姜云轲的面前,看了看他的状况。虽然身体已经不在流血,但状况依旧不容乐观。他忽然看到姜云轲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把剑。即使人已经昏迷,仍然牢牢地抓紧不肯松手。看来这把剑对他至关重要,这剑究竟有何秘密?
拓一浩尝试着将姜云轲的手掰开,向将轮回剑拿出来看一下。邵源不高兴的问道:“你想干嘛?”
拓一浩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什么,我怕云轲把剑弄丢了。他这样昏迷不醒的拿着剑,万一松手遗失了可不好。”
邵源心想谁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别怪我没提醒你,云轲说了此剑除他之外别人碰不得,尤其是不能把剑拔出,不然会丢了性命的。”邵源故意添油加醋的吓唬拓一浩,却不料他说的正是事实。
拓一浩听完把手收了回来,他知道邵源有可能在骗自己。可是在没弄明白之前,也没必要去冒这个险。反正姜云轲一时半会也跑不了。他看向邵源说道:“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邵源看着姜云轲,有点茫然的说道:“还是等云轲想来问问他吧,我也不知道。”
拓一浩不满道:“若是他长时间不醒呢?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彩衣有点不高兴的说道:“不会的,轲哥哥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拓一浩见他们两人都如此坚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要留下照顾姜云轲那自己呢?要同他们一起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