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笛岚不顾蝶姬的哀嚎与咒骂,直接解开了绳子。
陡然,本就虚弱一点体力都没有的蝶姬毫无东西支撑的就这么狠狠的摔在了冰凉刺骨的地上。她咬紧牙关,还是有些踉跄的自己起来了。
笛岚对于这个问题很是纠结:虽然说她是他主人,但不能把他当奴才使啊。在者,现在就凭自己现在这孩童身躯,如何扶的起啊。
蝶姬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笛岚看着她如此,终究是心有不忍,一个转身又变成大人模样。
就在蝶姬以为自己又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有力温柔的手扶住了她。
她望着他,嘴角努力的扯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谢…谢谢…却不想话未说完,伤痕累累的单薄身子有如那秋天的枯叶轰然倒在了笛岚的怀里。
云千哥哥,不好了,蝶姬姐姐不见了啊。病好后的小昔已经不是那日的苍白无力,整个人散发的异样的光彩。可是此时,她却很急切的跑到了厅房。
今日云千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寒月半挂,淡天琉璃。绿衣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此时手里正端着上好的雨龙井。她见小昔如此匆忙,不免疑惑开口怎么了小昔,别慌。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梳一反倌髻,令小昔看上去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慌忙的拉着云千的手臂,急切的说蝶姬姐姐不见了,你看,我在后门看到了她的面纱。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纱巾。
云千放下茶杯,拿过小昔手里的面纱,细细的观望那蝶姬在房间里么?
没有,我刚才想去她房间跟她一起睡,并没有看见她在房里。于是我到后门那边去看了,只找到了这一块面纱。她一边说一边看着云千,蝶姬姐姐可是最疼她的,绝不可以出事。
听小昔这么一说,云千脸色微变,扶肘沉思:按此情形,蝶姬肯定是被抓了,究竟是谁有如此能力呢?
就在这时,青莲进来了。只见她只是穿了寝衣披了个斗蓬,头发也只是用珠钗随意的挽起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还不去休息呢?
小昔见青莲来了急忙拉她坐下,慌乱的开口蝶姬姐姐不见了,我只在后门找到了她的面纱。
青莲听完小昔的话脸色俱变怎么会这样,她是不是贪玩还没回来呢?可是转念想想,不对,好像没什么可值得蝶姬日夜留恋的,于是望着云千她是不是出事了?
云千的脸色很难看,蹙眉,点点头。
一旁的小昔见云千和青莲都是这副表情,不由得红了眼眶蝶姬姐姐为了我会去采雪白莲,她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云千一听小昔的话更是开始害怕,以蝶姬的性子如若落到别人手里那绝对是倔强到底的。如果这样,蝶姬必定出事,要是是仇家那该怎么办?想到这更是心烦。
青莲见云千如此无奈,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厅房就这么安静下来了,只能听到外面风吹树叶飒飒的声响。
就在大家一愁莫展,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厅房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谁?原本就心烦意乱的云千,此时显得有些暴躁。
那人也不做隐藏,直接从树上跳至厅房内。
大家先是一惊,再看他怀中所抱之人,那不是蝶姬吗?
只见蝶姬的手上,肩上甚至是脚踝都布满了醒目的血痕!在看她平日素爱的白裳,此时正是赫然然的变成了一身血衣!
触目惊心,伤痕累累的蝶姬此刻的脸上早已是苍白如纸。原本的肤如凝脂,此刻却已经是皮开肉绽!伤口处还有被鞭子抽打而留下的秽物,而那沾满血腥的红衣因为凉水的泼洒紧紧的贴着肌肤,而它竟是显得那样的张牙舞爪!
如同白昼的厅房与此时的蝶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微风吹过还扬起了蝶姬那带血的青丝!
单纯善良的小昔何必见过这般情形,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就算是看尽人间世态炎凉的青莲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而呆楞的云千,他恍惚间突然觉得,她要离他而去了。
笛岚见他们如此,也知道肯定是没想到这个结果。唉,为何会这样。
此时并不是该悲伤的时候,快点,去请镇上的秋大夫。笛岚急切开口快点带我去她的房间,不然就来不及了。
反应过来的云千急忙出门去寻秋大夫,而青莲和小昔则是带着笛岚去恋蝶坊。
按笛岚的吩咐,云千急忙的来到了秋大夫的药坊。果然,屋里还点着烛。
虽说医者父母心,镇上的秋大夫的确是妙手回春,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请到他。
云千站在药坊的门外,踌蹴着进去该如何说,毕竟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正当他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里面的人说话了进来吧。
云千皱了皱眉,很疑惑他怎么知道,而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关门?但是…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的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