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吗?需要小生帮助吗?”
“公子~,公子~”
“嗯,你叫我吗?”海峰惊醒过来,看着身边这位满脸焦急之色、青衣秀才打扮的年轻人。
“公子,你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了,一动没动。我担心你有什么事情,看小生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年轻人关切的说道。
“哦,没事,我想些事情,一下入神了。得罪了,莫怪莫怪。”海峰赶忙回道。
“没事就好,说起来还是小生打扰了公子的神游。这样,一看公子也是性情中人,现在已到午时,就由小生做东,请公子喝上一杯,如何?”年轻人恳切的邀请着。
“也好,如此就让你破费了。”海峰略一想,自己也要多交往读书人,以求结识有识之士;遂答应了年轻人的邀请。
两人走进棚桥的学林酒楼。这里一到午时,基本都是来自各地的学子、秀才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品评美食、吟诗作对。二人好容易在二楼的角落,找到一张结帐走人后的空桌。
“兄台贵姓?”落座后海峰首先问道。
“免贵姓李名丰,字天水。今年十八岁,庆元府人。公子叫我天水即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年轻人简要的介绍完自己问道。
“我姓钟名海峰,今年十五岁,临安人。天水兄唤我海峰即可。”海峰很高兴能认识李丰。
“海峰刚才在思索什么问题?我见你在街中凝思了个多时辰。”李丰疑惑的看着海峰。
“实不相瞒,刚才我见到诸多学子们只知道四书五经、诗词歌舞,没有人重视兵器战阵、军队训练;而我了解北方蒙古人打败金国后,势力大涨,随时会兵锋南下,到时我南宋如何抵挡?百姓们将如何生存?”海峰沉重而忧伤的回应道。
“海峰兄非常人也,年少而目光远大,忧国家之忧;愁百姓之愁;天水拜服。”李丰慎重地向海峰做了一个揖。
“别这样,天水兄,我也是随感而发而已。”海峰赶紧还了一个揖。
“海峰兄所言,小生也略有所闻。小生家居庆元府,濒临海边,经常能见到来自北方的海商。据他们所言,蒙古人野蛮,好斗,平时没事也已虐待、残杀汉族人为乐;一旦打仗,屠村灭城也是常事。现在北方金国的地方已经全部被蒙古人打下来了,很多蒙古人叫嚣着要打进江南。就是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听说朝廷邸报上说和蒙古人是同盟,偶有摩擦,也是朝廷胜。蒙古人不会南下的。”李丰也是忧心忡忡,对朝廷的话将信将疑。
“朝廷是在粉饰太平,大臣们都忙着争权夺利;各路朝廷大将们不积极练兵,就知道克扣军饷,用国家的兵给个人做工、做生意发财;这样的军队,拉上战场,结果可想而知。”海峰分析着,语气沉重。
这些情况在二十一世纪网上都有透彻的分析,结合现实的所见所谓,这个国家就是空架子了。有虎狼一样的强敌,自身却只有一群一触即溃的逃跑兵;外加自身还有无尽的财富。犹如三岁小孩拿着金元宝在强盗窝中,灭亡只在旦夕之间。
“海峰兄所言甚是,我所知的庆元府的官兵就没有练过一天兵。身强力壮的大多离开军队,在营中留守的多是老弱病残。一旦交战,可以说不堪一击。”李丰深以为然。
“海峰兄可有什么良策?”李丰期盼的问道。
海峰看了周围一眼,书生们都在高谈阔论,意气风发。
“不能言也。”海峰摇头叹道。
“天水明白,当择日专程向海峰兄讨教。”李丰左右看看,明白了海峰的担心。
“来,今天能认识海峰兄,是我的荣幸,我敬海峰兄一杯。”李丰给海峰斟了一杯酒,然后敬上。
“天水兄客气。”两人一饮而尽,海峰随即给李丰斟上。
“天水兄一看就是性情耿直,心胸善良之人,来,我敬天水兄一杯。”海峰回敬李丰。
酒过三巡。
“天水兄到临安有何贵干?”海峰问道。
“海峰兄不知道吧,朝廷今年秋季省试,全天下通过乡试的学子们都陆续汇聚临安了。你看现在还有几个月,这些相关的酒楼、客栈都生意好的不得了。”李丰指着吟诗作对的学子们介绍道。
“哦,原来天水兄是来赶考的,那就预祝天水兄最后省试高中。”海峰举杯敬道。
“海峰兄别笑话我了。我本来就不喜欢诗词歌赋这些东西。我更喜欢倒弄机械、制造之类的东西,最喜欢的书籍是沈括的梦溪笔谈。不过家父说这些是奇淫技巧,不登大雅之堂,家里还指望我中举好光宗耀祖。硬是给逼来了。”李丰无可奈何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海峰问道。
“家里开了一个小作坊,织些布匹出来卖。在庆元府开个两个店面,一个卖自家的布匹,另一个卖些从海外来的物品。在庆元府也就属于中等人家。”李丰答道。
“有机会去你们庆元府,我还没有去过,听说庆元府海上岛屿众多,景色优美。”海峰向往的说道。
二十一世纪,就知道舟山群岛,那是美不胜收的所在。可惜还没钱去游历一番,都来到南宋了。
“海峰兄想去庆元府的话,我到可以做向导,反正离会试还有几个月。不过海外群岛,最好还是别去了。”李丰劝道。
“为什么?难道海上有什么问题?”海峰奇怪的看着李丰。
“海上多风浪,不过有经验的船家都有办法。最难办的是海上海盗。成群结队的商船一般都有护航的武装船。海盗一般不去招惹。如果有落单的船只,那就很危险了。”李丰解释道。
“庆元府属于两浙东路,不是有水师吗?而且横行这里是临安的出海口,朝廷能放任海盗横行?”海峰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