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这个夜晚十分不平静,因为几头巨兽的苏醒,玄武密境之中的凶兽都躁动起来,甚至引发了几场兽潮,因为受到几头巨兽气势的压迫,凶兽都离开了自己的领地,这就导致了它们不可避免地侵入到了其他凶兽的领地,再加上平日里积累下来的仇怨,使得他们互相攻击起来,玄武密境陷入暴动之中。
玄武密境变得不平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外来的这些凉城的青年才俊,有几个正潜伏在凶兽巢穴周围,想要等待时机偷取凶兽守护的灵药的弟子,莫名其妙地便发现刚才还安静休息的凶兽突然之间便爆发了,而他们潜伏得好好的,在凶兽震怒之下不由露出了马脚,稀里糊涂地就受到攻击,有几个反应不及的,在猝不及防之下就丢掉了年轻的性命。
好在进入到玄武密境中的都不是普通弟子,经过一轮挑选,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家族对他们给予了厚望,自然也会给他们一些保命的底牌,除了几个实在太倒霉的,其他的人还是侥幸逃脱,没有因此丧生。但是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很多人都受了伤,武力值大大不及全盛时期,而还有不少人使用了他们珍贵的底牌,行事难免畏手畏脚,不如之前大胆。
要说在这一次暴动之中过得最好的,无疑是牧阳了。他是在睡梦之中经历了这一次暴动,无论外界怎样躁动,在牧阳周围就是没有出现一只凶兽,甚至连凶兽的吼叫声都隔得老远,没有凶兽靠近,和其他的区域不同,草原之上似乎并没有巨兽苏醒,引发其他凶兽的暴动。除了牧阳身上趴着睡觉的小狗睁眼看了看,再无其他变化。
仅次于牧阳,过得比较好的便是惠琴了,她天生灵觉超过常人,且刚刚才获取九转神莲,并没有急着靠近其他凶兽的领地,她国人的灵觉使得她对这一场暴动隐隐之中有所预感,早早做好了准备,避开了一些凶兽,若是实在避不开的,便弹一曲春风安柔曲,安抚那些躁动不安的凶兽,只要不主动去招惹那些发怒的凶兽,那些凶兽大多都只是瞥她一眼,便离开。
若还要算上一个过得比较好的,那便是俊霖了,此时的俊霖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身体强度大大增加,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相应的,她的潜伏技巧也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暴怒之中的凶兽其实是来不及仔细感知的,俊霖一动不动地趴伏在一片沼泽地中,身体大半个都沉在淤泥之中,只把一张脸稍稍露出来,观察周围的变化,一身的气息和周围融为一体,难以发觉。除了一直凶兽路过周围,差点从她的身体之上踩过去之外,再也没有遇到危险。
危难存在之时,亦是机缘显化之时,兽潮在天亮之后便结束了,玄武密境之中处处都是兽潮过后留下的痕迹,尤其是凶兽最多的森林。苍天的巨树都不知道在凶兽的争斗之中被撞断了多少根,到处都撒着鲜血,落着白骨,森林之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不知道多少凶兽在这一场暴乱之中死去,或是和被仇敌杀死,或是撞上了更加强大的凶兽,或是在胜利之后还被其他的凶兽趁虚而入围攻而死。凶兽死去了,这也意味着它们无法再回到他们的巢穴里,那么它们一直都守护着的灵药自然也就成为了无主之物,要是现在能够找到这些凶兽的巢穴,不仅仅是灵药,就是凶兽多年以来的收藏,恐怕都能够唾手可得。
最占优势的就是惠琴了,在兽潮的冲击之中,她并没有受伤,实力也只是稍有折扣,凭借着她过人一等的感知,虽然不能够直接找到凶兽巢穴,但是总能给在接近的时候占得先机,快人一步地将灵药收入囊中。惠琴的这些动作自然被有心人收入了眼底,曾文正便是其中的一个有心人,从长着九转神莲的湖边出来之后,便一直都远远地跟在惠琴的后头。发现惠琴能够避开凶兽之后,更是不愿意离开了,兽潮结束之后,惠琴的收获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惠琴每将一枚灵药收入手中,曾文正眼中的贪婪便增加一分,当利益足够大冲破理智之后,那一个人就会变得疯狂。不仅仅是他,谋财害命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玄武密境中上演着,死在人类自己的争斗之中的人,短短三天之内,便已经大大超过了死在兽潮之中的人。
密林之中,一个黑衣男子正把一把长剑从另一个黄衣男子的胸口拔出来,鲜血从伤口之中如同喷泉一般涌出来。黄衣男子两眼瞪得大大的,满是仇恨地望着黑衣男子,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谢昌伟!你就不怕...不怕出去之后...我刘家找你算账吗?”黑衣男子并没有掩饰自己的长相,黄衣男子很快便认出他就是家族死仇谢家的公子。
“我谢家难道会怕你们刘家吗?技不如人那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得了,偏要不自量力地反抗。”谢昌伟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再说了,在这密不透风的森林之中,谁能证明是我杀了你?”说完,剑光一闪,朝着黄衣男子的脖颈上掠过,黄衣男子头一歪,垂落下去,两只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谢昌伟毫不在意黄衣男子死前怨毒的目光,只是淡然地把长剑收入剑鞘之中,然后来到黄衣男子的尸体前,把黄衣男子的包裹拉过来,再上上下下地搜了一遍尸体,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拿到自己手中,然后再打开了那个包裹,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个废物实力不怎么样,收获倒不少,玄级的灵药有一株,黄级高级的灵药有三株,还不错,没有枉费我送他上西天。”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周围有异动,不由循着声响朝着高空之上望去,一道轻盈的影子正从树枝之间跳跃过去,正是路过的惠琴。谢昌伟警惕起来,家族在他进来之前便百般叮嘱他要小心这个烟云阁的女人,不要招惹他,他也能够感受到女人的实力可不是他刚刚杀死的那个男子的程度,甚至比他都要高上一筹,恐怕他不是对手。若是这个女人要对他动手,恐怕他得谋划一番如何逃命了。
但是惠琴只是在树枝上停留了一下,朝着下方扫了一眼,露出厌恶的神色。距离兽潮过去已经有三天了,这样杀人夺宝以强凌弱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她心里不喜,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也不会出手干预这些事情。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机缘,而且她的收获已经大大地超出她的想象了。
惠琴脚在树枝上轻轻借力,身体继续朝前跃过去。谢昌伟见惠琴没有对自己动手,松了一口气,但是惠琴那个居高临下的轻蔑的眼神却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作为世家大族的嫡系公子,他从小便是养尊处优,到哪里都是备受尊重,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蔑呢?望着惠琴远去的身影,他的眼神渐渐变化,变得怨毒起来。
当惠琴的身影消失在他的实现之中,他把刚刚的收获收到自己的包裹之中。突然又有动静,谢昌伟的身体又一下紧绷起来,从一棵粗壮的大树背后闪出来一个身影,赫然是一直跟在惠琴身后的曾文正。谢家和曾家的关系还不错,曾文正和谢昌伟平日里也有所往来,但是此刻曾文正出现在谢昌伟的面前,谢昌伟却并没有老友相见的亲近,而是越发警惕起来。他俩相识,谢昌伟自然知道曾文正是个什么人,他俩不过半斤八两,比起手段来,自己还要差曾文正一程,且实力也不过伯仲之间,而他刚刚才结束一场战斗,元力有所损耗,要是争斗起来,局势怕是不妙。
曾文正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把两手摊开,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亲热的微笑,说道:“谢兄不用紧张,我是来给曾兄送机缘来的。”
谢昌伟在心中想着:“给我送机缘?你曾文正会这么好心?你这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是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给足,这场自己局势不妙的战斗,还是不打最好。也拱拱手说道:“那就多谢曾兄了,但机缘这种事,还是要自己去寻,我只能浪费曾兄的好意了。”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和曾文正拉开距离。
“诶,谢兄别忙着走嘛,且听我说一说在决定。”曾文正出口挽留到。
听到曾文正这样说,谢昌伟只好暂缓了脚步:“曾兄不妨说说看。”
曾文正笑着说:“我可是给你送大机缘,刚刚过去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谢昌伟脸色大变,说道:“难道你想对烟云阁来的那个女人动手?”
曾文正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