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立刻就要打马送素月进城就医,却被水牛拦下来,“殿下,此处刺客不敢现身,只能放冷箭。现下已不宜再骑马,不如你抱着素月姑娘走前,属下牵着马断后,以马为盾,避过城门口就脱险了。”
离城门口不过百米,这一路却走得异常艰难,清羽心急的恨不能用上轻功,却又不能离开马匹的庇护。幸好水牛准备周全,前来接应的人里就有大夫,听到城外骚乱,已然在城门口等候。
连日的疲惫加上受伤,这一觉素月足足睡了三天,待她睁眼,已经身在清羽的长乐府中。白色的五重幔帐,水晶的流苏吊坠,是昊玥国招待贵宾的礼仪,阳光透过红木的窗棱照进来,将雅致的房间布置得星光点点。
“嗤……”
她不过是睡得久了想翻个身,只是那么微微的一抬肩膀,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太疼了!
练功时她没少受伤,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疼,疼得她巴不得自己没醒过。
“姑娘别动,御医嘱咐您要静养。”一个穿着浅碧色宫装的丫鬟从外间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几碟清淡的小菜,“这御医果然是极厉害的,说你这个时辰会醒,果然就行了!”
尽管她笑得甜美,可自带的刺杀后遗症,素月本能的往后一缩,又牵得肩膀一阵巨疼,咬牙道:“你是谁?我清羽师兄呢?”
“奴婢七巧,是这长乐府的宫女。臻殿下一早便进宫去参拜大王,估摸这会儿就快回来了。”
七巧将食盘放在床头旁的矮凳上,白粥的香气扑鼻而来,素月的肚子不争气的打起了鼓。
“姑娘别急,奴婢这就伺候你用膳。”
“不,不必了,麻烦你扶我起来就成。”素月尴尬得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一来她现在对陌生人本能的抵触,二来她也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
七巧倒是大方,淡淡一笑,便扶着素月起身,动作温柔却不失力道。
“你会武功?”这个小小的发现,让素月更加紧张。
“姑娘放心,七巧是姑娘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你说我就信吗?素月心里腹诽着,仍旧警惕的看着她。
“水牛是七巧的亲哥哥,奴婢家世代守护宋氏,家父随先王妃而去,这一代就剩下奴婢和哥哥了。”
“原来你就是牛哥的妹妹,抱歉得罪了!”虽然比刚才还尴尬,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素月想抱个拳,奈何肩膀实在动不了,只好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这些年,可辛苦你们了。”
早在缙云小镇他们开诚布公的时候,就把彼此的家事和盘托出。清羽本名拓跋臻,是昊玥国的二王子,母亲是王妃宋氏,而水牛一家则是宋氏的家臣。
因为要守着拓跋臻,水牛不得不跟这个妹妹分离,没能参加妹妹的成长,水牛非常的遗憾和自责。而这种感情激起素月的共鸣,就像她日夜思念着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一样。
“只要臻殿下平安归来,奴婢便不觉得辛苦!”七巧笑着端起矮凳上的白粥,细细的吹凉,“姑娘是殿下的救命恩人,便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姑娘的。”
“别,别,我和你的臻殿下有数年的同门之谊,以前多蒙他照顾,救他是应该的,你无需谢我。”素月避开她送到嘴边的粥,“你且放下,我右手完好,尚能照顾自己。”
七巧脸上略略有些尴尬,“姑娘,可还是信不过奴婢?”
素月不言。相持之时,忽听得“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