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想过挽留,可最终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拓跋臻望着空出来的位置,失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拓跋弘业再次来到他的桌前,趾高气昂的带着武如烟。
“你那相好的小子呢?”
拓跋臻好像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
“问你话呢!”
受不了这样的无视,尤其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拓跋弘业一脚踢在案几角上,震得桌上拔尖的水果塔塌了下来,散了一桌子翠红。
拓跋臻比他高半个头,常年的习武也健壮很多,加上一脸的铁青,一站起来,拓跋弘业就不自觉的了退了一步。
不过,拓跋臻可没看他一眼,而是温柔的望着武如烟。精心打扮过的她,明艳胜过以往见面的每一次,“听说,你们要定亲了?”
武如烟看看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拓跋弘业,最终咬牙点了点头,“我本想早点告诉殿下,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过府几次,都是为了这件事,可每每看见殿下满心的欢喜,便不知要如何启齿,平添这许多误会!”
这话简而言之就是,你的一厢情愿让我很为难,自重!
合着,我欢喜是我错咯?拓跋臻不知怎的就想起素月来,这便是她最惯用的口气,一点点的无赖,一点点的任性。
见拓跋臻半晌没回话,拓跋弘业又在如烟的手上捏了一把。
“当年殿下不辞而别,我心里难过又频频被人嘲笑,幸好有弘业一直照顾我,变着法子的哄我开心。这些年他也是一直如此,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依靠。若之前有什么令殿下误解的地方,还望殿下见谅!”
她眼里闪着点点泪光,那样无助,那样楚楚可怜!她叫他弘业,却叫他殿下,这已然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拓跋臻陡然间觉得无言以对!
招他回来的除却仇恨,剩下的便是对她多年不变的思念。
此时,殿外正好传来“王上王后驾到”的山呼,他们要各归各位,牵着的手终于松开,拓跋臻才如蒙大赦。
这一晚,他只想喝酒。
起初,他还等着别人过来敬酒,可在拜高踩低的人眼中,看见的只有带着王储光环的拓跋弘业,谁又在乎他这个过气的王子呢?自斟自酌半晌之后,他索性端起酒壶,频繁的穿梭在宫宴之上,找人喝酒……
宴会还未结束,他便如愿以偿的醉成一滩烂泥。
拓跋邯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年说走就走,原以为他回来能替孤王分忧,却还是这般没轻没重!”
“大王不必忧心,臻儿多少年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不胜酒力也是意料之中。何况不能参加今年的盛会,还有明年,孩子高兴就好!”王后在一旁体贴的宽慰。那潜台词却分明是说,这孩子只管自己高兴,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顾,真是任性啊!
拓跋邯郸果然是更加不悦,挥手招来侍卫,“送臻殿下回府,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