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天帝国是这片大陆上的主人,世代皇室以东方为国姓,风云变幻,这个帝国也只不过是天下的棋子,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间里,帝国对江湖的约束也越发少了,正所谓,乱世出英雄,皇室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然而,就是这个原因,使得整个帝国动荡不安,皇子挣位,大臣不能中立,各地叛乱连续不断,这个“将”却被自己的“士”给挡住了去路。
——《国记·太和十五年开篇》译
临天帝国帝都,楚家
“ 滚出去,赶紧滚吧,可别连带着我们也倒霉!”两个仆人嫌恶的看着被他们赶出门外的一个女孩和一个女子。
女子死死地抱住女孩,不难看出,这是她的孩子,女子脸上满是悲凄,眼中透出决然的光芒,而女孩面无表情,但却挡不住掩藏在躯壳中的滔天恨意。
女子名为慕容莲,是当今宰相楚惊天的第二房小妾,本来毫无身家,却因长得美貌被楚相看中,这才带回府中,嫁为小妾。却不知,她刚到府中,便死了几个家仆,老夫人也患上重病,而她本来美貌,却进府不久就便被贬入偏房的原因就在这里,从此,此女就被视为不幸的象征。
而女孩,则名叫楚夜离,是楚家五小姐,女孩出生时便被先生算出命里带煞,虽未被赶出府外,却也极度不受宠爱,直到女孩七岁生日之时,也就是前几日,府中很多家仆同一天死去,这次,楚府再也容不得她两,这才今日赶出了家门。
女子淡淡摇头,对着怀里的女孩安慰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孩抬头,看着自己娘亲苍白的脸颊,眼中恨意喷薄而出,却不得发作,暗自压下情绪,道:“娘亲,我们到城外树林里去罢。”
女子点点头,道:“恩,现在娘亲身上不带盘缠,到树林里先熬几天再说吧。”
三天后
楚夜离一如既往捧着采到的果子回到山洞,朝里面叫了几声娘亲,却无人回应,手中的果子落地,其实,她在几天前就料到如此结果,确认是心痛难忍,奔回洞中,只见慕容莲躺在草席上,脸上现出死的宁静,嘴角微微勾起,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纸。
楚夜离不由得失声痛苦,过了一会,她终于平静下来,心中暗道,娘,你安息吧,我要您的在天之灵看到,我是如何,把那个楚家,变成废墟!
“你想要报仇么?”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楚夜离转身,一个非常妖娆妩媚的紫衣女子闲靠在洞口,微笑地看着她。
楚夜离冷声道:“你是谁?”显然,她并不放心这个外来者。
紫衣女子嘻嘻一笑,道:“我?我和你,身上流着一个祖先的血液,我们有着血缘的关系,你是我的族人,我是你的族人,我们都来自远古血煞一族,名字,不过是代号,你叫我夜娘即可。”女子对楚夜离的加入似乎很有信心。
楚夜离疑惑,血煞一族?
夜娘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血煞一族,是前朝皇族后代的嫡系。”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确定我是血煞一族?”楚夜离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是否一直跟踪着自己和娘亲。
“我们族人到达七岁以后,互相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如果是其他人,我当然要花些时间,但,你不一样,你是现在嫡系血脉中血煞之气最纯正,最浓重的一个,也是下一代的...族长!”
楚夜离昂首看着夜娘,“加入你们,能杀掉楚惊天那个混蛋么?”
“当然!我们连皇上都敢刺杀,这天下,没有什么我们做不到的!”夜娘骄傲的说道。
楚夜离点头,道:“好!够狂!够气势,我,加入你们!”
夜娘眨眨眼,掩嘴笑道,“那么,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的母亲,一会儿会有人来为她立墓,你,和我走吧。”
楚夜离摇摇头,道,“无需立墓,将娘亲火化了吧,我要带着她的骨灰活下去!”
夜娘惊异,这孩子,好狠的心,若是让她知道那件事...点点头,不再说话,拉起楚夜离的手,踩着轻功,潇洒而去。
徒留下洞中一片火光。
楚夜离和夜娘来到一座被云雾环绕的山上,在向上攀登的过程中,她发现了不少像她和夜娘一样向上攀登的七八岁的孩子和男女。
她知道,这些人,应该也是血煞一族的后代。
正直八月,也不知算冬算秋,夜娘诲人不倦,各种阴险毒辣,光明正大,偷袭暗算,劈撂砍拔,各种各样的招数无所不教,歌舞诗词,琴棋书画,媚术床术更是家常便饭,令她吃惊的是,眼前的女孩学得极快,不管是什么,她眨都不会眨下眼,只要是她说的,她都会去做,甚至,学床术的时候,她都不曾脸红,问及原因,楚夜离只是淡淡的回答:“不学,就死!”
夜娘不由得扶额,望天无语,这个小家伙,完全就是个变态...
不久,楚夜离正式改名为血离,楚惊天,你等着吧!
三个月后
十一月的天气令人不寒而栗,已经连续几天都在飘鹅毛大雪,血离的名字也早就响彻血煞一族,这个女孩性子古怪,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但捉弄起人来却是一等一的好手,别以为她好欺负,曾经有不少人不服气她为下一任族长,天天有人上门挑战,而结果却是,被永远的留在了血离的木屋里。
血离在学习幻术之后,便在山腰上幻化出一个木屋,以此作为休息的地方,而今日,她正逢出门采药,刚要往回走时,却不料脚腕被一把抓住,拧回头,地上一个貌似护卫的人,用手紧紧抓住了她。
那人断断续续道:“请...姑娘...救救我....家...少爷...”说完,便头一歪,实际上他没死,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
血离一向遇到这种人,最轻的就是杀死在埋掉,而今日,却不知为何,心头一动,竟然起了救助的念头,一不做二不休,拉起这个人,和被他背在身后的男孩便走回木屋中去。
熬好汤药,非常粗鲁的喂着两个男人喝下,呃,一个男孩和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