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魔力轰击之下,是无边的痛苦折磨,久久侵蚀人最后的心魂。
空中飞舞的冰晶依然莹亮发光,落霞望着那夜空中的精灵,心神一动,蓝色的冰晶骤然聚集在指尖,散发出冷幽幽的光芒。
龙霄的百般温柔,让落霞颇为感动,可是她的内心却始终是冰冷的,唯一的心弦已经系挂别处了,又如何能被他的柔情所触动?
她是神,他是魔,这生生世世的宿命,注定了爱恋的牵绊,还未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
此时此刻,他那双褐色的眼眸浸满了冷血的魅乱,对上他的侵犯是无比抵触!
自古以来,有多少场神魔对决。在天性中,神族对魔族就有一种排斥与仇视,这种感觉有时强大到甚至会自我意识,变得丧失理智而痛下杀手。
刹那间,她的脑海里涌起邪性的念头:杀了他!杀了他!一翦冰之蓝眸渐渐变得空洞迷离,强烈的杀欲疯狂地侵蚀她仅存的理智,心也渐渐地沉寂下来,带着冷血无情的杀戮。
神与魔之间的杀意,无法避免地终有一方要死去!可是……
落霞指尖的冷光刚一扬起,真的,要杀死他么!?手就那么停滞在了空中,是没有勇气……还是不愿?
他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手上沾染了无数仙族的血!为何要心软!就在一瞬间,落霞的意识被深重的仇恨所淹没,冰之蓝眸里变得空洞而诡异,清冽的冷光再一次幽幽扬起,毫不犹豫地挥击而出,带着无比狠决的杀气,直入他的心脏。
“唔——你!”毫无设法的龙霄被冷光激中后,向后倒退几步,痛苦地蹲下捂住胸口,指隙间往外淌出好多鲜血,如盛放的红色曼陀罗,妖冶异常。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龙霄冷冷地抬眸望她,话语中是凛人的轻蔑。
“怎么会这样!”落霞望着他自动愈合的伤口,随即完好得如初般细腻无痕,不由地讶然惊呼:“难道是不死魔心!?”
“哼!”龙霄直起身子,缓缓向前走来,脸上带着残忍的冷笑。
此时的她,宛如一枝异域冰莲,散发出清冷的寒气,那圣洁的光芒,简直让人不敢侵犯。
“我不想杀你!”龙霄静静地凝视着她,嗜血的杀戮之气似乎被她冷冽的清光所淡化。心中莫名地柔软,也许不杀了她,是因为舍不得……
“如果你敢再前进一步,我会毫不犹豫地……”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如何?再一次无情地刺入我的心脏?”龙霄虽是玩味地说着,可眉间却萦绕淡淡的哀伤,连邪气张扬的笑里也带着心痛。
她看着他步步逼近,清冷的话里极为肃然:“是。你若是再前进一步,我决不留情!但,不是你的心脏……而是我,永远地消失在你面前!”
话音一落,他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她。疑惑、愤怒、不解、担忧、伤痛那么多的情绪夹杂在纯粹的褐眸中,破碎得一片迷离。
她的身影飘忽而依稀,宛如冥界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曳着,坠落着啼血绝唱生命的哀歌。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天界,夜色幽美,银白的月光照在一道紫色身影上,他缓步穿过回廊,沐浴的湿气缭绕在周围,透着无形的霸气懔人。浅银色的发梢滑落一滴滴的水,那冷峻的容颜投射着深深的剪影,衬得冰雕般的完美轮廓,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霭,叫人看不出他敛起的情绪。
沐浴之后的晗灵冰露香,清静如雪花,萦绕在冷紫衣袂上。他推门进入房间,正打算歇息,却发现床榻上躺着一个影影绰绰的仙姿。
紫陌微微一蹙冷眉,是谁敢爬上自己的床,不想活了?!
床上人听见声响,就坐起身子来,酥软着声音唤道:“紫陌……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等你好久了……”这声音!紫陌听完当即怔住了,这人竟然是落霞!
这柔婉娇美的声音绝不会错,自第一次听到,便让人再也无法忘记。可是……
落霞说话向来清冷,语调也一贯地平静。如风清新,如冰清灵,就算偶尔声音如羽般柔软,也是不带一丝暖意的,总有隐隐的寒意。
为什么现在说话,竟带着绵软的媚意,藏着撩人的荡漾之息。
紫陌的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幽光冷冷地一闪而逝,他向前走了几步,最终停在屏风之外,淡然问着:“这么晚了,你来我房中做什么?”
一阵娇笑声响起,随即一只嫩白的柔荑就撩起了床幔,那道娇美的倩影穿过屏风,莲步轻移就向紫陌靠近。
他的眉梢一扬,望着她逐步走近,紫眸中瞬时流露出惊讶,但还来不及让人发觉,一转眼就恢复如常了。
娇柔的身姿已经近到眼前,她巧笑嫣然地问着:“你说,这么晚了……我来你房中做什么?”
她媚眼如斯,上下流转于他的绝世身姿,只见紫陌随意穿着一袭紫袍,浅银色头发微微湿润,如丝缎一般柔滑地披散下来,几缕湿发飘在那冷锋出鞘的紫眸,却透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他的眼睛带着神秘的力量,让她不禁沉沦,目光痴迷地一直看着。紫边衣襟镶着清雅的竹叶青纹,衬着他的锁骨更显精致,发梢的水珠偶有几滴,落入那白皙精壮的胸膛,一直流向这清逸修长的身体,简直太性感了!
望着她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那侵略的热度似乎要穿透衣裳,这般毫无顾忌的眼神?她……果然不对劲!
紫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低哑着声音说:“你是想来……做我们经常做的事?”
自她见他第一眼时,就深深地迷恋上了他的笑。淡淡然,清俊如雪峰上的玉树,一颗芳心无法自抑地狂跳,
这般魅惑的笑容倒是不常见,她主动地勾上了他的脖颈,呵气如兰道:“嗯……”根本没有细想他的问话,就掉进了这个陷阱里。此般应承,立即露出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