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旧,只是我知道,在超子逐渐迷惘的眼神中,在我越来越频繁的翻看外公的笔记中,我们的心里都不似从前那样平静了。
有一次喝酒,这次并未再提开铺子的事,我们两个都很沉默的喝酒,大概微醉的时候还是大段大段的时间沉默,于是我开口了。
“超子,听了鼠头的话你是否动心了?”我如此问。
超子扭头看了看我,随后又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老母的病越来越重,我怕有一天她的病会让我没能力去治,我还没有让她老人家过上一天好日子。”超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近乎于呢喃。
“那好,那我们便加入鼠头吧!反正这几年我也过够了平淡如死水的生活了。”我释然的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们是那种为了这些钱啊!利益啊!这些东西就轻易的放弃自己底线的人吗?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这些年再也不是那年的我了。”我微醉的笑了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灵子,你知道吗?我一直再想,如果我一直遵纪守法,一直品格高尚,我还会不会遇到当初那些在部队的事。我的那些年轻的兄弟啊!他们的家人会是什么感受,那些穷苦的人,会不会连想要买张车票看看儿子坟的能力都没有。我恨,为什么当初不是我死,我恨,为什么我当初不早点儿将那些人杀绝。我恨,我现在连帮那些小兄弟家人的能力都没有,我恨呐!”超子沉重的喘着粗气,沙哑而略带哭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浩浩荡荡如同夜风。
“超子,不要再想这些,或许我们这一去可能会遇到数不尽的麻烦,但是不去却终身遗憾。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超子的肩膀道。
那天我们又喝了很多的酒,也醉的很厉害,似乎要把过去都要醉忘过去一般。在宿醉中我好像看到离开考古队后自己麻木而淡漠的表情;我好像看到超子面对那些战友尸体时沙哑的哀鸣;我好像听到自己如枯水般的心忽然开始有了异样的情绪。这一刻我知道,原来我早就就这样的想法,鼠头到底只是个引子罢了。
很久很久的时间我都在想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个好人,或者是不是我内心总有股暗黑罪恶才会趋势我参与盗墓,这样的困惑直到现在我都弄不清楚。或许正如后来我看到一本书上写过的一句话,
或许我们早已经习惯戴着面具生活,反倒遗忘了本应是我们在生活,生活艰险,善恶难知。
这一天过后我便给鼠头打电话告诉了他我们的决定,不出意外,鼠头自然很高兴,之后便说过几天来接我们。之后的几天我告诉父母说朋友在外边给我找了个不错的工作,我和超子一起去,让他们不要担心。他们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却也不过多的干预我的决定,正如母亲一直和我说过的一般,自己选择的路,无悔便好。鼠头也安抚了他的老母,随后我有托付一些朋友和我的父母有什么事多照顾一下超子的母亲,之后我们便被鼠头接走。
大概在鼠头租的房子里待了一星期来商讨倒斗的计划,都是第一次参与这类行当,自然应该有些准备。
其实对于盗墓这行我并不是完全陌生的,至少外公的笔记上对此记载的东西足以让我理论上很成熟,更不要提这些年我对于风水堪舆之术的研究。现在回想起外公的笔记,上面虽然大部分讲的是风水之术,但是这样盗墓的东西也绝对不少,我甚至觉得弄不好外公真的入过这行。
除了我只外鼠头对于盗墓的一些了解恐怕比我还要多,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有这种计划,自然不会不了解。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不觉得我们几个人就可以去盗墓了,盗墓是件技术与实际经验极度结合的手艺,我还没天真的以为仅仅有些理论的我们现在就真的可以去干这件事,我也相信鼠头也不敢这样认为。
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鼠头已经想到了,就是由他出面来夹喇嘛。所谓的夹喇嘛是行话,意思是一旦某人得到一些无法单独或少数人无法完成的大墓需要人手的时候,出面来召集一些同行想要参与的人来一起盗撅,之后得到的东西按比例分成。关于夹喇嘛的具体方法我并不知道,这一切由鼠头解决。
除了夹喇嘛带我们只外,第二件需要准备的事便是破解那幅画墓图,这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步,无论怎么说我们也不可能没有头绪的去找墓。关于这这一点鼠头说他已经快破解了,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墓大概是位于河南洛阳境内,具体在哪里还得在查几天才能弄清楚。
除了以上两件最为重要的事只外,剩下的就是为盗墓做的最为直接的准备了,也就是衣食住行,以及装备的问题,这一点儿我早已有准备,也大概知道需要些什么东西。
在准备的这几天我将需要买的东西都列了出来,随后叫鼠头找了个对当地比较熟的伙计带我们去买这些东西。
开始超子看到我列的清单是头都大了,这也难怪,上面列的什么登山装备,矿灯,以及登山绳,折叠铲子这些东西他还能理解,但是什么糯米,蜡烛,以及朱砂和黑驴蹄子以及罗盘这些东西他却怎么也理解不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也极为不容易,我们连续逛了大概七八天才将这样东西买的七七八八,还有很多东西未能买到,不过也差不多找到一些替代品。
虽然我们的准备很快,但是当鼠头将画墓图弄懂之后,被夹的喇嘛来了之后,我们仍然又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
第一个原因就是经验不足使然,当鼠头找的一个叫王程的手艺人看到我列的装备清单时当时就笑出声来,随后就直说,如果用我所列的东西能成功,那恐怕这一行的老祖宗都会死不瞑目的。起初我还不服,好歹我也研究了这么久外公的笔记,虽然那只是顺带着提了一些,但是我觉得已经很详细了,不可能这样一无是处,但是在王程一给我讲我才明白我错的有多离谱,随后便是浑身冷汗,不由得庆幸着亏我们没有自大到三个人去。
举个例子来说,我买的普通矿灯照强度太差,在大的墓里恐怕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另外还有,我买的这么多东西太多而又繁琐,就算能托运到当地可是根本不可以运到古墓去,早知道我们人手有限,可远没有考古队那样的能量。诸如此类没有经验只是理论上懂得所范的错误可谓是数不尽,所以我们不得不从新收拾这一方面的东西。
按照王程所指点的,我们将能不带却能在当地搞到的东西通通舍弃,这样一下子就减少了很大的负担,其实对于一些需要的设备尽量买比较好的,比如矿灯要防水抗震之类的,比如登山绳要足够牢固,诸如此类的事我们完善了又大概有三天。
本来我们是可以准备出发了,但是鼠头说还有一个喇嘛没到,他还得等等,这一等就等了一个礼拜。在这一礼拜中我们所有人都等的有些烦了,包括鼠头和脾气较好的王程,但是碍于道上的规律,一旦夹了喇嘛是不能随便丢了喇嘛的,所以不得不再等。就在我们都极其厌烦的的时候,这个人最终还是到了。
我原本以为当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会很恼火,但是当我看到他时我的恼火瞬间变成了惊讶,我想鼠头一定和我一样,天!竟然是他,我简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