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更换马车,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朝着东南方向慢慢走着。
“……要到边境了……”加泽米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一片树林道,莫克也停了下来,重新雇佣的马车远远地在跟随在他们两人后面,马车夫无聊地挥着鞭子。
作为大陆上常见的紫荆花树,但终究会因为气候的不同,越往东南方向走,而变得越来越少,而到了靠海边的地方,估计会变得更少,或者没有了吧,谁知道呢。
望着前面一大片紫金花树,莫克叹了口气,这样纷纷扬扬漫天紫荆花瓣飘落的美丽景色,在以后,估计会很难再见到了吧!
望着莫克胸前插着的一朵紫荆花,加泽米忽然说:“……你很喜欢紫荆花……你是个魔法师,而魔法师经常都有个称号的吧…………以后我就叫你……紫荆花魔法师……”
紫荆花魔法师?莫克没有说话,不过,好像听上去也不错的样子。
这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那一大片紫荆花树下,树下有着一张石桌,旁边几个石墩,应该是常常有人也在这儿休息或者观赏的吧。
加泽米在石桌旁坐下,看着莫克把一个容器出来,然后往里面添入某种液体,不由皱了皱眉头,像逃避什么一样的,兀自唠叨不休的自说自语:“……紫荆花先生……魔法师先生……你的样子一定是改变过的吧,魔法师有这个能力的,而你又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克顿了顿,加泽米并没有猜错,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自己在离开家乡以后,确实就用魔法秘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这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并不困难,当然,名字也顺便换了一个,是什么来着,额,想起来了,自己随便乱取的新名字是戴夫。
加泽米继续唠叨着:“……当然,你的名字肯定也是假的了,没说错吧……嗯,你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我说对了……你是个明白人,确实应该这么做…………因为……因为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叫……叫雅克喋……”加泽米忽然露出一种极度痛苦的神色,面孔几乎扭曲。
莫克叹了口气,停下调制容器里某种液体的动作,怔怔望着天空,有些茫然。
雅克喋是奈落国某种特定群体的一种称呼,这个群体有贵族,有平民,有商人,当然肯定,绝对,必须这个群体是以贵族为主导的。雅克喋的通俗称谓就是贵族党,至于为什么会有雅克喋这样的一个其它称谓,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以后再说。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或者用一个更大的错误,来掩饰原先的错误,记得弗莱尔老师就是这样来解释这种现象的,弗莱尔老师说,这很正常,世上每一个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都会不惜牺牲掉一切能牺牲的,是的,没错,会不惜牺牲掉一切能牺牲的,只要能够维护自己的统治。
弗莱尔老师说,这仍然还是那个在类似与现在死和以后死的两个选择中,理智地选择了以后死的一种现象罢了。其他人难以理解这种现象,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站在统治者的立场去看待这个问题。
但弗莱尔老师随后却更加说,有些残酷的进一步说,谎言重复一万遍就成了真理,这是客观存在和现实存在的,由此延伸,雅克喋们,哦,就是贵族党们的言语行为,在统治者的庇护下,重复过几千几万次,和重复过几年几十年以后,他们的诡辩就会慢慢地,很正常地成为真理一样的存在,成为铁证如山的存在。
而更随着时间和年代的延伸,当所有的一切都成为历史的时候,人们在翻寻以前的历史时,也就只能看到雅克喋们的话了,再看不到其它,因为其它都被抹杀了,历史的真相,就这样被掩埋。
不然,你以为统治者们为什么要掩盖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历史,就因为他们知道,历史,确实是能够被掩盖和扭曲的。
更一步说,在现在死和以后死的选择中理智地选择了以后死的统治者们,只要他们的以后死的时间段,这个时间段漫长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就是成功的,而更因为每一个统治者们都本能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所以,所以,所有的发生的一切,都很正常,都并没有脱离出事物的本质。
所以,所以,作为国家里面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微弱的个体,要么你就默默地接受,要么你不接受而被默默地悄无声息地砸碎,就这么回事。
事情就这么简单。
即便你有一定的能力,也只能对事情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记住,只会是,也永远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改变,因为单个体的力量无论再怎么强大,也永远无法对抗整个贵族主导下的大势,单个体的力量无论再怎么强大,面对整个统治阶级整合出来的国家力量,也永远只会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
所以,所以,雅克喋们的存在,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对整个国家层面的稳定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正面作用的,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抹杀一切对统治阶级不利的事物,却对整个国家层面的稳定还是有着有利一面的,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雅克喋们在相当程度上固然是某种毒瘤,但这个毒瘤却也有着毒瘤它自己特有的作用………
莫克茫然地回想着老师对自己说过的话,有些他懂,有些他不懂,但,无论如何…………额,无论如何什么呢?无论如何下面呢?莫克茫然地不知道了…………
莫克怔怔地双眼没有焦距地抬头望着天空,漫天飞舞的紫荆花瓣在眼前飘飘扬扬落下,天空很蓝很蓝,白云丝丝飘过,景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