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果然博大,要好几个道县才能和它相提并论,秦生坐在马车上掀开着车帘,看着大同府城里的街道,还有纵横交错的街道和热闹的人群。
马车进了大同府街道,马夫刘大哥手上的缰绳勒得更紧了,虽然马夫刘大哥也是个跑遍天下的人,但是还是第一次来到像大同府这样的城池,眼下正是行人赶路回家的时候,如果让马失蹄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未免多了麻烦,所以马夫刘大哥是打足了十二分精神,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缰绳。
“秦双甲,秦双甲您是直接去圣文书院,还是做别的安排!”马夫没有回头,背对着秦生说着。
“刘大哥,天色将晚了,此刻不便冒然去打扰陆大人,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明天再去书院吧!”秦生吩咐着,接着又说道:“刘大哥,你在外面仔细注意下,看看哪里有客栈我们就停下吧!”
“恩,是的秦双甲!”马夫答复了秦生,除了小心的驾着马车之外,双眼还不时的四处观望着,他在找客栈。
从大同府城门进入,马夫赶着马车走的的是一条宽大笔直的街道,街道两旁倒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客栈,马夫刘大哥倒是看到了几间酒家。
这时他们从笔直的路上左拐,到了岔路时,马夫刘大哥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秦双甲,秦双甲客栈,前面有客栈!”
听到马夫刘大哥说有了客栈,秦生也觉得连日赶路劳累,而且自己对于大同府又不熟,所以秦生告诉刘大哥,让他就在前面的客栈住下。
“恩,是秦双甲!”
马夫刘大哥知道了秦生的安排,顿时勒紧了手里的缰绳,控制了马车的行车速度,刚好在这家客栈门前停下了。
当马车刚停下,还没停稳当,从客栈里就跑出来两个年级轻轻的少年,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各自的肩膀上挂着一根灰色毛巾,他们都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
虽然这样认为,但是面对两个人的衣着打扮,又完全不像只是个庸庸碌碌的店小二,他们在马夫勒住马的时候,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口里很热情,不断的叫着赶马的中年人,让他们住店。
因为虽然店小二的目光里闪现过那么一丝不屑,但是当他们看到这架马车时,态度又变得热情起来,他们凭着马车的模样,心里断定这马车里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才会那么点头哈腰。
他们之所以有过一阵悸动和不屑,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此刻从马车上先行落地的车夫,马夫刘大哥一身粗布麻衣,而且脚下穿着的不是靴子,只是一双蓝底布鞋。
但是打量之后,又细细分析,最终认为马夫的穿着,不能代表坐在马车里人物的身份。
在他们的眼里和心里,都希望着走出来的会是一个真正的人物,就算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恐怕也是个家事不错的人物。
就在他们充满希望的目光专注的看着马车门帘开启的时候,马车帘子被掀开,秦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心的下了马车落了地。
秦生穿着依旧普通,脚上穿着的还是那双母亲做的鞋子,虽然破了旧了,但是秦生还舍不得轻易丢弃,在秦生眼里或者心中,没有什么漂不漂亮,只有爱与不爱,只有有情还是无情。
秦生为人处事,只求心安理得,也求助人为乐,天下同乐。
但是,虽然秦生这么想,但是有些人却不会也不能这样想,就好像客栈里的两个店小二,当他们看到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是这样一个寒酸的人物时,心里凉了半截,他们看着又关下去的马帘,顿时还忍耐着半点性情的说道:“里面还有谁没出来吧!”
秦生落地刚站稳,还没有注意到两个小二的眼神,听到他们如此发问,才转头目视他们,当秦生看到他们此刻的目光时,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而问。
他们眼光不屑,模样有点仗势凌人,他们根本看不起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马夫一个是秦生,所以他们才会希望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人物。
面对他们不屑的眼神,秦生这时不禁抬头看着这家客栈,客栈很大,从客栈门外可以看到客栈里面豪华的装修,气派精心的打造,而且当秦生看到客栈门外挂着的那副牌匾时,心里大惊一声道:“这那是什么普通的牌匾,这分明就是一副绝世的墨宝。”
看到秦生没有回复,他们继续的问道:“二位,你们家的老爷是不是还在马车里!”
“老爷!我们的老爷!”秦生连声惊呼,发出一种惊讶的笑。
“不是你们的老爷,难不成这马车里只有你们!没有其他人了吗?”他们的口吻越来越嚣张,越来越露骨的羞辱秦生。
秦生看着他们不屑的眼神,听着他们嘲笑和羞辱,他哪里是个愿意受羞辱的主儿,顿时振声说道:“你们,你们只不过是一家客栈的小二而已,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教训客人!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吗?”
“哟!哟!”
两个小二听到秦生如此所说,仰起了头颅大声说道:“我们虽然是小二,但是你们也不睁眼看看,你们穿的衣服都不及我们小二,这样也还不觉得羞耻!在这里大言不惭,这里可是大同府上!不是你们家的院子!”
一个小二说完,接着又一个小二振振有词的说道:“我说你们二位啊!你们不是大同府上的人吧!也不睁眼看看我们这儿是什么客栈,噢,对了,让你们看也不过是睁眼瞎,料你们这等贫民也不能认出我家老爷的几个大字!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去大同的街上去打听打听,盛装客栈的名号!”
听到他们说道这么多,秦生知道说白了,他们就是怕自己没钱,住不起付不起房钱。
“走吧!走吧,你们走吧,不要在这儿碍了我们做生意!耽误了生意,你们就算做牛做马也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