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周煜上下看看，真没觉得这盏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钟季知道他看不出来，就接着说：“我去找了孙淳，这是他给我的。”

周煜挑眉：“他知道你要找引魂灯？他怎么知道的？”

钟季笑了一下说：“孙淳不是一般人。能瞒住他的事情还真是不多。”

周煜：“那他知道你父母的事情？”

钟季动作一僵，周煜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是咱父母的事情。”

钟季被他逗笑了：“什么咱父母。我爸妈的事情……估计他是知道的吧。但是他没怎么说。只是让我不要掺合到地府的事情里面去。他不太赞成我去找引魂灯。”

周煜认同的点头：“我也不赞成你去找什么劳什子引魂灯。不过你要是想找，我就陪你找。”

钟季有点感动的看了周煜一眼，这一眼看的周煜背上一麻：“哎，媳妇别这么看你男人。我要把持不住了。”

钟季抬手给了他一胳膊肘，周煜这个没正形的。

周煜揉揉被打痛的地方，正色道：“他还是给你线索了？”

钟季点头，他拿过那盏灯倒过来给周煜看。哪里有一个奇怪的徽章。周煜没见过。

“这是什么？”周煜问。

钟季摸了一下那个徽章说：“鬼市的标志。”

周煜：“鬼市，还真有这种东西啊？”

钟季说：“你听说过鬼市？”

周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我不是接触这些事情多了，有时也上网查查。不过大都是灵异小说什么的。写的玄乎的不得了，不太可信。”

钟季点头：“你要真想了解这些事情我给你一个账号，里面是天师这个行业的共工资源库，你可以进去看看。”

周煜点头。

钟季：“鬼市这种东西是一种很模糊的存在。最初人间和鬼界是界限分明的。但是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出现一些不愿入世轮回的魂。他们寄居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和人、妖、魔、甚至是仙做交易。换取来的东西越多，他们的资本就越大。鬼差有时也要有求于他们，便不再抓他们回地府。

这就是鬼市的雏形。后来这些魂魄在人世沾染了不少人气，变成半人半鬼的东西。他们既不能回地府转世投胎，也不能入世像活人一样的生活。他们就居住在鬼市里，靠传递消息，贩卖一些物品生活。他们被称为使者。”

周煜：“这些鬼市很多么？”

钟季摇头：“不，不但不多，反而很少。全国成规模的鬼市寥寥可数。钟山这地方原来是不可能出现鬼市的。但是现在他的风水气运都变了，所以才会有鬼市。”

周煜：“钟山市的气运变了？”

钟季沉吟一下说：“是。钟山市一年前发生过一次不大的地震。那次地震改变了钟山底下的地脉。原来的钟山市是个死地。现在他有了一丝生气。”

周煜挑眉：“那么说这是好事？”

钟季皱皱眉毛：“不一定，我来的时候看过钟山的地势地脉走向。生气是有了，但是气息很奇怪。我也看不懂。”

周煜点点头，不再问这个。

“那孙淳告诉你这个鬼市是什么意思？”周煜问。

钟季：“他说我想知道的信息都在这个灯里。既然灯座下刻有钟山鬼市的徽章，那么我想他是想说我想知道的会在那个鬼市里得到答案吧。”

周煜拿过那盏古灯问：“我们什么时候去？”

钟季想了一会儿说：“鬼市一般在阴气最重的时候开，每个月的朔月满月都是阴气大盛的时刻。但是满月时妖族的活动就会频繁起来，我们满月去会得到更多消息。就这个月十五吧。算阳历的话应该是后天。”

周煜点头，说：“正好明天去查一查王队的事情。”提起王队周煜脸上黯然下来。

钟季伸手握住周煜的手捏了一下：“他命中有此一劫。不管他开的是谁的车，不管他有没有去今天的车祸现场他都不可能平安度过。”

周煜声音有点黯哑的问：“他，会活下来吗？”

钟季摇头：“我不知道。活不活下来要看他的造化。要是他能活下来接下来就是一生和顺，康健安逸。”

周煜苦笑一下问：“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钟季点头。

周煜低着头低声说：“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没想到前一分钟还谈笑风生的人下一分钟就可能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钟季环住他的背：“不是你的错。”

周煜将脸埋进他的肩膀上说：“我知道。”

下午两个人又回特调科上班。交警队王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特调科里除了钟季和少歆，其他人都是市局的老人。周煜和王队的交情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上午周煜让王浩然查环城路上的监控录像时，大家就知道周煜对这次车祸有怀疑了。

周煜到特调科，王浩然便将监控录像整理好交过去，说：“我看了几遍，没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王队开车十分钟后的突然加速看起来有点不同寻常。但是车上就他一个人。”

周煜接过监控录像说：“谢谢啦。”

王浩然笑着说：“周队说什么呢。你放宽心，现在还在抢救，还有希望。”

周煜点头。

他将储存着监控录像的U盘插到电脑上，打开文件。视频效果比想象的好。看来是王浩然做过处理了。

环城路上的监控录像大约100米一个。两个监控之间有段盲区。录像上王队手上拿着一个盒子上了周煜的车，那个盒子就随手放在副驾驶座上。车开出去十分钟，突然加速。

周煜摁了暂停键。王队在车子突然加速的时候显得很不对劲，录像上看不清王队的表情，只是看的出来他的动作突然变大了。

录像继续向前播放，在车子滑向路边的前一秒，王队突然地下了头。那样子似乎是在看他的驾驶座下面。

周煜按了暂停。速度这么快，还低头。动作还这么大？他在看什么？或者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顾一切的低头？

这时周煜眼睛猛然睁大，他用鼠标点击放大。没错，副驾驶上的那个盒子不见了。周煜将录像往前倒了五秒钟，然后一桢一帧的查看，就在王队低头的瞬间，那个盒子消失了。

周煜眯起眼睛，站起来去外边。

“大家来会议室。”周煜说完转身进了会议室。

大家停下手上的事情跟着走进会议室。

周煜坐在那儿说：“今天环城路上的车祸大家都知道了吧？我现在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王浩然去查那个奔驰车主的资料，尤其是最近的活动越详细越好。马彬和高衍去交警队把那两辆车给我弄回来好好查查那车看看有什么问题。刘博和邵歆去医院守着王队。大家明白了吗？”

大家齐声说：“明白了。”

周煜站起来挥手，大家便出去各忙各的。

钟季走过来问：“你有证据？”

周煜点点头，说：“录像上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你跟我来看看。”周煜边说边往外走。

到了周煜的办公室，他给钟季看了刚才的录像。就是那个盒子消失的那段。

钟季皱眉说：“的确是有点奇怪。”

周煜问：“你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么？”

钟季摇头，说：“可能性太多。我没办法确定。”

周煜摸摸下巴：“看来只能从那个奔驰车主身上找找线索了。”

下班后两个人回到家后钟季回去转了一圈回来脸上的表情就有点不对劲，周煜把做好的饭放到餐桌上问他：“怎么了？”

钟季抬头说：“我还几天没见哥了。刚才回去看。里面根本没有人睡过觉的痕迹。”

周煜不甚在意：“他一个成年人，还会道术，你担心他做什么？”

钟季忧心忡忡的答：“道术又不能对普通人用。”

周煜笑：“撇开道术不说，但就说你哥的身手，谁能从他身上占便宜？”

钟季吃了口饭，脸上不高兴的说：“钱潮就占我哥的便宜。也不知道他们谁上谁下。他要敢压我哥我就揍死他。”

“哈哈哈哈哈哈！”周煜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钟季实在是太可爱了，自己都是给人压的还担心他哥？

“阿季，没想到你懂的不少啊。还知道谁上谁下？要不晚上我们试试？”

钟季瞪他，周煜忙做投降状说：“我开玩笑的。不过阿季，你个是成年人了，他的事情他自己还不清楚，哪里需要你替他担心。”

钟季叹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是瞎操心，左右钟夏也不会听他的。

周煜又吃了两口饭问：“小白呢？最近好像也没见他？”

钟季夹了筷子菜吃了一口才答：“它有事回昆仑了。”

周煜：“不回来了么？”

钟季摇头：“不知道。”神兽的脾气都十分怪异，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周煜心里有点怪怪的，平时小白在的时候老是气他，他恨不得那小东西赶紧滚回昆仑别再回来了。现在他突然走了吧，又觉得家里怪冷清的。

钟季知道周煜在纠结什么，只是他不知道白泽在这里的真实目的。所以对于他的离开还真拿不准是坏事还是好事。

神兽在昆仑山上一待就是几万年，现在出现在钟山本来就是很不寻常的事情。周煜是普通人不知道其中原委，他是知道的。现在又突然离开……钟季直觉白泽也许知道点什么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