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楞了下,忙将剩下的几遍一起喊了出来,喊完后,何飞刚好将这婴儿的魂魄送回了窗子里,然后看了看窗子转身跑了。
我喊完立马在土地庙拔了几根杂草追了过去,就凭二奶奶曾让他把我奶奶的豹子骨头粉换掉,我就必须得追他。
我追了几步,那昭胖子也追了出来,对着何飞逃跑的背影骂骂咧咧道:“下崽子,连胖爷我家的人都敢动,看我不弄死你。”
我听着这话,好像是在对我说的一样,在警告我们不要动叶苇婷?
昭胖子说完就对着那背影叨叨念了起来,我一下就听出了他念的是灭神咒,忙对他喊了声别,他这咒语念完的话,何飞估计都散掉了,我还指望从他嘴里得出点儿消息呢。
昭胖子才念了两句,何飞的右臂就整个散掉了,这样下去,只要五秒钟,何飞就得整个散掉。
孟长青估计见我喊了声别,也立马掐起了手决,昭胖子见孟长青掐手决,看了孟长青一眼,二话不说,也掐起了手决。
孟长青掐的是小金牌决,代表的圣命,用来赦免鬼怪的。昭胖子捏的是刀讨决,攻伐用的。
孟长青见了,干脆停止捏手决,收起手念道:“混沌元一,黄象纷驰。养育九炁,胎生两仪。日月下沉,星辰俯奔,九天十地,阴阳倒逆。吾奉,混元教主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叶爷爷和叶玮庭的脸色立马变了,完完全全变成了人模鬼样,脚后跟也慢慢踮了起来。连晓晓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念完之后,昭胖子手决一下失效,他本想再捏的,但放弃了,之后问孟长青为什么放那个勾小孩儿魂魄的人离开。
孟长青听昭胖子说话,这才将手一挥,叶爷爷他们才回缓回来,全然不知刚才经历了什么。
“他已经将小孩儿魂魄送回来了,赶尽杀绝会造业的。”孟长青跟昭胖子解释道。
昭胖子听了,眯着眼睛一笑,哦哦边应边说道:“还是孟师傅懂得多,不然今天我又造孽了,多谢多谢。”
孟长青笑了笑。我看了着实觉得这胖子可恶,刚才他跟孟长青对捏的那几下,可没见他落下风,这会儿却在装无知,跟开着宝马哭穷是一个性质的。
之后叶爷爷对昭胖子刮目相看了,直问他知道哪儿去学的这些本事,以前错怪了他。
昭胖子没回答叶爷爷,而是问孟长青刚才那个颠倒阴阳的是什么咒,他怎么没见过。
孟长青说这是玉真派的秘术,不方便多说,昭胖子也就不问了。
道术施展大多是利用一个原则,那就是以阳制阴,如果阴阳倒逆了,再用以阳制阴的方法就不可行了。
刚才孟长青就是将阴阳到逆了,没想到孟长青竟然会这么逆天的手段。
事情安定之后各自睡觉,躺床上时候孟长青跟我说道:“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有没有蹊跷?”
我想了想,有两个蹊跷,第一个就是何飞怎么死的?第二个就是那个昭胖子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来这里到底死是什么目的?
我将这两点跟孟长青说了,孟长青摇摇头说道:“你比丫头差多了,丫头一眼就能看出来哪里才是真正蹊跷的地方。”
“她跟你时间长嘛。”我说道。
孟长青看了我一眼,说道:“晓晓道术造诣虽然不高,但是绝对不低,如果有鬼魂来勾婴儿魂魄,她不可能没察觉。”
“你是说,不是何飞勾的魂,而是别人将婴儿魂魄送出去的?”
那屋子里面就只有叶苇婷和晓晓两个人,晓晓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话,就只有叶苇婷了,可是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将自己疑惑说了出来,孟长青说道:“如果她把我们也考虑进来了,我们会让婴儿魂魄被勾走吗?另外,最后我在念咒的时候,她脚后跟踮得很自然,脸色也没半点儿改变。”
“她本来就是鬼?”我问道。
孟长青听后点头说道:“极有可能,她对昭胖子的性格了如指掌,今天这出估计本来目的是想让我们两人产生矛盾,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呐。”
我听后直对孟长青伸出了大拇指,这么复杂的事情他都能看出来,真不愧是师父,也难怪我当不了别人师父。
孟长青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明天去问问晓晓,她思维缜密,看出的东西肯定比我多。”
孟长青都这么逆天了,听他的意思,晓晓比他更聪明?我顿时感觉自己在三人组之中完整一个事儿茬了,有点儿无地自容。
到第二天天还灰蒙蒙亮,晓晓就咚咚踩着步子进了我们屋子,到床边叫醒我们,怕孟长青骂她,叫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师父,我是来说正事的。”
孟长青一笑,随后披着衣服坐起来问她说什么,晓晓之后将做完孟长青跟我推理的那些又推理了一遍,跟孟长青说的没多大出入,快到结尾的时候才说道:“我奶奶让何大伟来收叶玮庭的魂魄,我想奶奶肯定也看出了些什么,并不是来害人的,最大的可能是怕叶玮庭伤害我们,才做这事情。”
我听了觉得有道理,孟长青听后点点头,随后又问晓晓:“何大伟说过,六年前,你奶奶曾让他们换了叶海奶奶的豹子骨头粉,这事情怎么解释?”
孟长青问完,晓晓答道:“师父你曾经说过的,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最不能说的说恶话,最不能吃的骨灰,骨灰进口会引得魂魄离体。如果那骨灰是奶奶让人换的的话,她的目的就是让叶海奶奶死,但没有目的和原因,她是不会这么做的,我当时没在场,所以想来问问师父,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
听完晓晓这一番话,我瞪着眼睛打量了好久,果然是这样,她在处理正事的时候永远站在一个极为理智的角度上,这些话没有半点儿偏向她奶奶,语气极为机械,没笑容,没表情,就连字里行间的停顿时间都极为一致。
突然有些担心,在处理问题上,孟长青将她培养成这样的机械真的好吗?如果让她遇到孟长青和她奶奶一同掉进水里的问题,她也会用这种思维去机械地选择最正确的方法做?那么有正确的方法吗?
晓晓问完,孟长青将当时的情况跟她简单说了一下,先是骨灰不见,再是算命找骨灰,然后奶奶骨灰被发现,最后奶奶死亡,抛却了爷爷和张伯伯在这件事情中的所作所为。
晓晓听后眉头紧锁,实在没在里面发现线索,越想眉头锁得越厉害,我见了有些心疼,就说道:“晓晓,你别想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孟长青见也拍了拍晓晓的肩膀,晓晓这才舒展开眉头对着我们笑道:“那我先出去了哟,你们快点起来吧。”
晓晓走后,我看了孟长青几眼,觉得他的教育方法有问题,这样的话,晓晓太辛苦了一些,孟长青要求晓晓要以最正确的方式行事,可人非圣贤,哪儿能永远都正确?
孟长青见我打量他,说道:“你不忍心了?放心,我是为她好,不这样的话,她以后怎么能活下去。”
我哦了一声,随后向孟长青问到骨灰的功用。
孟长青说,人是所有物种中阴阳中和最好的,各自参半,灵魂属阴,肉身属阳,骨灰又是肉身上的精华,活人喝了骨灰,骨灰的阳气就会将人的魂魄逼出来,加以手段,甚至可以直接剿灭。
他说完,我回想了一下奶奶死之前的事情,记得有一次我、爷爷、孟长青三人在村子下方玩,叶爷爷说屋里进了人,让我回来看看的事情,我回来时候看见奶奶精神极其不佳,脚后跟是踮着的,当时奶奶说是脚后跟受了伤,踩不得,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多半是她喝了骨灰,魂魄快要离体了,不知不觉踮起来的。
我想到后立马将这事儿跟孟长青说了,孟长青听后沉思了一阵,随后说道:“找到你二奶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说得轻巧,这都六年了,不一样没找到。
我们穿好衣服出去,刚出去就看见昭胖子对着晓晓念了定身咒,然后在她头上的穴位上按动。
我和孟长青一见,同时上去将昭胖子一下按在了地上,这昭胖子立马对我们喊道:“我在帮她看病呢。”
晓晓哪儿有病,我听后骂道:“你才有病。”
“我是看她精神不好,她又不肯我帮她治,胖爷我说出的话怎么可以不实现,就定住她帮她治病了,你们两个赶快起开。”
孟长青听后看了看晓晓,随后将昭胖子从地上拉了起来,道了声不好意思。
昭胖子哼了一声,把晓晓解开坐在了一旁,他随后和孟长青自报山门,他说他是龙虎山的道士,前些年还俗了,现在不算是道士,顶多是个术士,在城里帮有钱人看看风水,算算命讨生活。
因为他有些本事,油水自然多,还俗的时候只有一百二十来斤,现在吃到了一百七十来斤。
他跟孟长青谈话期间,叶玮庭去做饭去了,晓晓去打下手,我就和叶爷爷在一旁听着。
我们在这儿谈话的时候,远远看见何飞戴着斗笠站在屋子正对面竹林里对我招手,示意让我出去。
我看了一眼昭胖子,见他没注意到我,就起身悄悄走了出去。